第077章 我准备得罪锦衣卫所有的千户！
“光明正大去张大人家里？”宁紫月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说服他们了还是他们改主意了？”
陆羽摇摇头：“都不是，明天只是去碰碰运气。”
宁紫月完全不理解陆羽的脑回路。
但却又觉得他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心里有些发堵，但她也没有再追问。
……
第二天。
陆羽先去了北镇抚司。
锦衣卫百户郑龙和方大统两个人已经在等着陆羽了。
他们递上来一沓厚厚的小册子。
“陆大人，这是您让我们盯着的官员家不间断观察并记录下来的，都在这里了！”
锦衣卫们以前办案都是直接冲进诸大臣们的家里直接抓人的。
倒是从未干过这种事情。
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觉得新来的指挥同知是在耍他们。
但到底还是不敢随意违背命令的。
陆羽仔细翻看着手里的小册子。
“对了，有没有毛笔？”
正看着，陆羽忽然抬起头问道。
郑龙一愣，接着递上来一支毛笔和一本没有写任何东西的空白册子。
陆羽接了过来。
然后一边翻看着这厚厚的册子一边不断地写着什么。
陆羽看了好一会儿。
渐渐地皱起了眉头。
看起来锦衣卫当中的人也确实有些稂莠不齐。
有些人记得相当不认真，甚至是粗心。
还有些人甚至根本没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记得都是些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东西。
当然。
也有不少认真的锦衣卫。
上面记得满满当当。
这家府上计时冒起了炊烟，几时有人出门，出门的人是老是少，买的是什么，几时回家，晚上烛火几时灭的……
事无巨细，全部都记下来了！
这时候的陆羽才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看来还是有能干的锦衣卫的嘛……
就像长公主上官玉凰的看法一样。
陆羽心里想的也是，能干的人不在多，在精。
翻完了小册子。
自己那本空白的册子上也记了不少的东西之后。
陆羽看向郑龙说道：“郑百户，监察这三十多位官员，一共派出了多少的锦衣卫？”
郑龙一拱手道：“回大人，按您说的，每天三班，每班三人一组，一户官员的家有九名锦衣卫负责，所以一共是三百多名锦衣卫在监察。”
陆羽点了点头：“嗯，郑百户，你记着，每隔三天换一批新的人，这样九天之后，我手底下这一千锦衣卫基本上就全部干过这件差事了。”
郑百户立刻点头道：“遵命，陆大人。”
“对了，”陆羽接着提醒道：“每天做好记录，这件事不能忘，你一定要好好吩咐下去，我每一天的记录，每一个人的记录都要看的！”
“明白，请大人放心！”
吩咐好之后。
陆羽这才伸了伸懒腰，放松了下来。
缓缓地走到了街上。
他走到了熟悉的早点摊前。
徐三思和杨宽两个人已经点好了东西，甚至已经提前吃了起来。
这桌上，锦衣卫千户周鸣也在。
他同样在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
宁紫月则是依旧在旁边的桌上喝着茶。
看到陆羽慢慢悠悠地喝了几口茶汤。
徐三思凑近陆羽，压低声音说道：“怎么样，头儿，你手底下也有刺儿头吧？”
周鸣抬了下眼，倒是没有说话。
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整个锦衣卫足足有几千人。
不可能会是铁板一块的。
或者说本身就分成好几个势力才是正常的情况。
虽然张莽是有心扶持陆羽的。
但底下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接受的。
只不过陆羽这才刚刚上任。
甚至身上还担着一个重要的案子。
所以其他的千户们没有跳出来说什么而已。
像是周鸣这样平时基本上与世无争，老老实实做事的千户也不是没有。
只是特别少而已。
最关键的是。
就算是要认真老实专心做事。
那也是有条件的。
周鸣如果硬要论起来。
那应该算是张莽手底下的心腹了。
所以才会一直这样平安无事。
听着徐三思这样小心翼翼地问陆羽。
周鸣也注视着起了他。
他也想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陆羽处理不了的事情。
陆羽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都一脸好奇的样子。
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神秘地说道：“虽然确实有人不认真干活，但目前的小场面我还是处理得了的……”
接着他又看向周鸣问道：“周兄，如果我把其余所有的千户全都得罪了……我会怎么样？”
“什么？全都得罪了？”
周鸣一愣。
继而长大了嘴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得罪几个千户是正常的。
可陆羽这话倒是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竟然是真的要得罪所有的千户？
那不是除了自己嫡系之外，要得罪整个锦衣卫？
对了。
那他自己的嫡系里还有大半是其他千户手底下的人抽调过去的。
这一得罪。
基本上连自己的嫡系也不剩几个人。
这不是纯粹的孤家寡人……不，比孤家寡人还惨，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成为了锦衣卫之敌了啊！
那还当什么锦衣卫啊！
你去投奔东厂不就得了吗……
周鸣心里一阵颤抖。
真不知道这个人胆子是什么做的。
想了想。
他眼神坚定地看着陆羽，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一个办法，能让你得罪了锦衣卫中所有的千户还依然安然无恙！”
“什么办法？”
陆羽还没说话。
一旁的杨宽就闷声问道。
徐三思立刻抢答了。
“当然是……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啊！”
“没错。”
周鸣坚定地点了点头：“只要你是锦衣卫指挥使，那你得罪了整个锦衣卫里所有的千户，也绝对会安然无恙！”
陆羽忍不住笑了。
“张大人还好好的呢，我怎么也不可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吧！”
锦衣卫的指挥同知虽然看着名头不小，而且还统领着一千多名锦衣卫。
但说实话其实影响力和底蕴很一般。
甚至陆羽这刚上任的指挥同知，都不一定比得上某些影响力比较大的千户。
要当上锦衣卫的指挥使，那可真就不可能是一般人，立下一般的功劳就能当上的了。
毕竟这锦衣卫指挥使，手底下那是近万的锦衣卫。
一跺脚整个京城都要震动的。
张莽虽然看着挺和气，甚至手段也不够可怕。
近几年跟东厂相比甚至还落了一点下风。
但没有人能怀疑张莽这个人的能力和手段。
能立于风波之中多年平安无事。
这个人绝对是不可小觑的。
况且还能把这锦衣卫千户们调教得对外如同一心。
那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