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已经疯了的小宫女
“很不幸……他还活着，只是断了几根肋骨。”
王绣听着这陆羽慢吞吞地说话，急得恨不能直接一掌把他拍死。
待他说完，原本紧绷的身体算是放松了下来。
接着老太监一咬牙，冷冷地说：“好，没死就好，倒是让陆大人失望了……”
陆羽微微一笑：“哪里，若不是董公公以二品的实力拦住那四品高手片刻，我恐怕早就死了，如今我可是相当感激董公公呢……日后下官必定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地报答……”
老太监这么一会儿贡献出的负面情绪足足有两千点。
“呵呵……”
王绣忽然心头一跳。
不由自主地开始胸口发慌起来。
那行刺的凶手……竟然是四品，而且没有杀死二品实力的董平？
蠢货！
有那么一个瞬间。
王绣突然想着董平还不如直接死了呢……
那小混蛋锦衣卫竟然没说错，对东厂来说……确实是有点不幸！
……
华暖宫内。
长公主上官玉凰坐在最上首。
侧边不但坐着皇后娘娘夏珺雪，还有身躯庞大的云妃，丽妃，万贵人。
这后宫的几位妃嫔也都来了。
一群额头冒汗的官员们则坐在了大厅两旁的座椅之上。
厅堂中间，正跪着几名宫女。
其中一名，面容稚嫩，神色惊惶，发丝散乱，双目无神，痴痴地跪在地上，歪着头。
嘴角还不自觉地流出着涎液。
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
“陆大人，你说要审案的……快审吧！”
“眼前这小宫女如同傻子一样，该怎么审？”
长公主上官玉凰坐在座位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厅堂当中的陆羽，和跪着的几名宫女。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才过去区区两天，这小锦衣卫就要求自己亲自来听审了。
而且被审的最关键的那个人，竟然还是个已经傻了的小宫女。
陆羽缓缓地围绕着这几名宸妃遇害当晚在场的宫女们踱了几圈步后。
他开口了。
“小翠姑娘，你之前说，宸妃遇害当晚，你听到了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对吗？”
小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凄厉的哭喊声，就是宸妃娘娘的贴身女婢小梨，也就是跪在这里的这名女孩发出来的，对吗？”
小翠再次点了点头，有些怯怯地说道：“没错。”
这群宫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个个都相当紧张。
“还有，玲儿姑娘，玉萝姑娘，你们也都听到了小梨那凄厉的喊声，对吧！”
另外几名宫女也都是其他几位妃嫔的贴身婢女。
听到陆羽的问话，纷纷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得到了答案。
陆羽环顾了一下大厅。
“诸位，我想诸位大人大多都不知道当晚事情的具体经过究竟是怎么样的，就请这位小翠姑娘再讲述一遍吧！”
这名叫小翠的宫女是那晚第一个发现宸妃贴身婢女小梨的人。
之前也是在长公主上官玉凰的面前讲过一遍案件。
现在算是宫女里面比较镇定的一个。
闻言，小翠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讲述。
“那天晚上，天色已经黑了。”
“往常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要就寝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忽然听见了宫外一声凄厉的叫喊。”
“那喊声一声接一声，但声音有点熟悉。”
“她一直在喊‘宸妃娘娘死了！宸妃娘娘死了！宸妃娘娘死得好惨！’”
“我忍不住跑出去了，正好和满脸是血的小梨撞到了一起！”
“我吓了一跳，身上都被她抹了一身血。”
“当我抱住她的时候，她却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地面，嘴里只是不断地说‘宸妃娘娘死了’这几句话……”
“随后其他宫里的人也都被这喊声惊醒了，全都出来了……”
“我们壮着胆子结伴一起去了宸妃娘娘所在的云绣宫里，然后就发现了宸妃娘娘她已经……已经遇害了！”
“然后这个小梨就保持着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一直到今天……”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听完了宫女小翠的讲述。
陆羽也是点了点头。
“几位，这小翠姑娘说的有没有什么问题？”
其他几名宫女齐齐摇头，示意说的没什么问题。
于是陆羽缓缓地走到了那名叫小梨的宫女面前，开口说道。
“小梨姑娘，装疯好玩吗？”
“你装得这么像，应该已经练习了很长时间了吧？”
这名叫小梨的宫女面无表情，双眼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地上，双手不住地摆动着：“宸妃娘娘死了，宸妃娘娘死了，她死得好惨……”
“教你这个方法的人真聪明，你这样装疯，案子不破，没人能杀你，案子破了，若是目标达成了之后，你也不重要了，同样没人杀你……”
陆羽自顾自地说着。
这小梨像是完全没听到一般。
依旧阿巴阿巴地留着口水喃喃自语。
一旁的户部尚书宁远忍不住开口了。
“陆大人！你说的审讯就是这吗？把这个已经疯了的宫女当成是装的？这岂不是浪费时间？”
“宁大人，别急，如果我说我能证明这女人是装疯的呢？”
“哼，陆大人，难道你还能读心不成？问题你读心读出她没疯，我们又如何知道呢？”
王绣公公难听的公鸭嗓再度响了起来。
陆羽忽然转头，看向了前方。
“皇后娘娘，卑职想斗胆问您一个问题！”
夏珺雪本来还在双手交叠在腿上，正思索着陆羽究竟该怎么样审这个小宫女。
突然听到陆羽喊了她，整个人慌了一下。
“啊？”
“哦，呃……陆大人请问！”
她迅速地恢复了镇定。
“敢问皇后娘娘，平常一般都是如何称呼宸妃娘娘的？”
“如何称呼……”夏珺雪微微一愣：“平时本宫见了宸妃，一般会喊……妹妹！”
“多谢皇后娘娘赐教，另外，卑职想问云妃一个问题！”
“我？”
云妃没想到还有她的戏份，整个人坐直了身体。
“云妃娘娘平时是如何称呼宸妃娘娘的呢？”
“我啊……我一般都叫宸妃的闺名……”
“好，还有丽妃娘娘和万贵人，我想请问两位平时是如何称呼宸妃娘娘的？”
“呃……当然是……宸妃姐姐……”
两人脸色有点难看地说道。
这两人在后宫经常受宸妃的欺负。
平时似乎根本没怎么主动跟宸妃说过话。
“诸位大人们，看，这答案已经出来了。”
陆羽面色平静地说道。
“答案？什么答案？什么意思？”
“称呼，是称呼啊！诸位大人们！”
看到依旧一脸迷茫的诸位官员们。
陆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