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耶得梦的舞会
“亲爱的医生,这是您第三次来找我谈话了。我已经将我能提供给您的线索全部都整理了,我真的无法再进一步的回想了。”
“你方才也问了我们局里的同志了,我的失忆症状在很多年以前便有了,我甚至对我亲生父母的印象都是模糊的。”
“你为什么不再去问问隔壁的那位老兄呢?我很想配合调查,但这真的是我的上限了……”
我是一名警察,可我失忆了,在昨晚,那一场舞会后。歌剧院坍塌了,耶纳得歌剧院。我们于废墟中被解救,所有人,除了“少爷”。
我在病床上又等待了片刻,另一位陌生面孔的白大褂进来了。
“警官同志,你们局里的张部长与我是老相好……”他套着一层近乎的皮委婉的向我提出合作,这一点套路我还是懂得的。
“既然如此,您想要怎么做呢?帮助我找回记忆?”
医生:“容我冒昧的提一嘴,您似乎对于自己所遗忘的事物抱有厌烦与逃避。”
“是吗?好吧,在我被老伯捡回家的时候我就开始对自己的记忆很敏感了,这一次我竟然又碰上失忆。很抱歉各位大夫,刚刚我的态度确实谈不上友好。”
那新来的心理医生得到了我的答案后神情也放松了下去,他招呼着一名护士出门告知了我的同事们。其他无关的医护人员见状也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医生拿出了一本令我熟悉的图书,他一边查阅着整理了随身携带的工具。
过了好一会,局里负责笔录的同事轻手轻脚的坐在了我的床前,起初我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开门进来的动作。医生整理好工具后与她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他放下手中的书拿出了一块怀表。
“等一下,医生先生。我能请问一下,那是一本什么书吗?”面对我突如其来的疑问,医生有些许诧异,但他还是回答了我
医生:“那是一本精神科相关的研究书籍,内容很伟大,它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甚至遗忘。”他深吸了一口气,“只不过它的作者在几年前销声匿迹了,在这位教授失去妻子的那天夜晚。”
“很抱歉……”我调整了一下状态,“开始吧。”
医生微微点了点头,他在我的面前摆出了一块挂在半空中的怀表。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我看到了——一条蛇,它的身形足以摧毁整条长廊,那是一条“巨蟒”。
医生:“你看到了什么?”
“亲爱的医生,我看到了一条蛇。”
医生:“在哪?”
“在…舞会。”
医生:“什么时候?时间。”
“深夜,周围一片黑暗,没有光源。”
医生:“周围还有谁?”
“有…一位穿着蕾丝的小姐。
医生:“是对面病房的奥利弗女士。”
(与同事的交流)
视线越发的模糊,我仿佛回到了昨晚的舞会。
一切的起点……
昨晚发生了地震,耶纳得歌剧院坍塌了。所幸的是,搜救人员只花费了不到半天的时间便找到并解救了所有被困废墟的人,除了一位十几岁的小男孩,耶得梦。
我是受害者之一,且与他人不同的是,我似乎知道耶得梦的下落,但昨晚的记忆太模糊了,我失去了昨晚的记忆,在混乱的记忆碎片之中我看到了一个站在走廊深处的人影以及那一条横穿长廊的巨蟒。我需要通过心理医生的催眠尽可能的回想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要找寻到那个小男孩的下落。
正年2095,冬,彼得尔城镇·耶纳得歌剧院
医生:“现在是……”
“傍晚,我首次到达了剧院,耶纳得剧院。”
我身着黑色礼服,口袋里藏着一把手枪,现在我要先去见一对夫妇。
首先,我要穿过甜品的供应区。一位皱着眉头的糕点师一直在诉说着什么苦水。
糕点师:“那家伙的父亲以前可是知了明的神经病,他在精神病院被强行带回家的路上还差点掐死了我的奶奶!我看那家伙多少也遗传了些毛病。”
另一位糕点师:“别这么说,那对姐弟就只剩下这位父亲了。我听说他们父亲之前可是一位很和气的医生,可惜命运不给面子啊。”
这时,一位看样子二十出头女士挡在了我的面前。
女士:“哇哦!‘白地兰’警官。”
我其实是叫“卢修斯·拉斐尔”,可我对于舞会中所有人的姓名感到陌生,以下我都会以“代号”相称,这些“代号”都会与人物特征相关。
看样子,她是在欣赏一幅画作?这位女士身着深蓝色的礼服,她胸前的“蓝宝石”最为亮眼。
这颗“蓝宝石”在我的认知中,堪比【溯】的“碧蓝星空”,那颗至宝我只在“海洋之星”的盛宴上观摩过一次。
白地兰:“你认识我?请问您是……”
蓝宝石:“我是耶得盟斯夫人的侄女,我是来代家里长辈出面的,正好再来看看小少爷。”她向我行了一个礼节,“白地兰先生可是镇子上有名的警官,耶得盟斯夫人请你来一定是希望看住场子吧?嗯——看样子只来了您一位。”
白地兰:“小姐过誉了。我确实是受耶得盟斯先生之邀来看看热闹的,老爷只请了我一人,我必然是要尽职尽责的。”
蓝宝石:“既然如此,警官先生不如先来帮我看看这幅画?”
我上前看去,这幅画所描绘的是一名独自站在城墙之上望向远方的王子。
白地兰:“很忧郁很有艺术色彩。”
蓝宝石:“是吗?可我倒是觉得这幅画貌似有些…歪?”
我又仔细了看了一遍,确实,这幅画框是歪的。
蓝宝石:“听说这次舞会的装饰全是靠一位小有名气的年轻人来布置的,我还以为有多惊喜呢。而且我看啊,这些墙壁里头似乎还是空心的,真是蹊跷。”
蓝宝石与我道别,而我也没多想只是前往主厅去找耶得盟斯夫妇报到。
耶得盟斯夫妇正在与一位满头白发的中年人说着话:“您安排的圣水我们已全部让他喝下了。”
耶得盟斯先生见我来了便举起酒杯请我喝了一杯,夫人则是带着那中年人默默走向了角落。
白地兰:“这酒味道不错。”
先生:“这酒名叫‘白兰地’你若喜欢,这架子上的几瓶就都拿去喝。”
白地兰:“不必了,谢谢先生的恩赐。”
先生:“啧!瞧这话说的,我耶得盟斯从不喜欢搞什么阶级对待。”
我意识到我的话让老爷有些不高兴了,于是我还是收下了这几瓶白地兰。
“我回去后给同事们也尝尝。”先生之后又去接待了其他的客人,这次舞会来的客人来自各个地区。在人海之中,有那么一个人如同黑夜中的宝石一般闪闪发光,他就是天生洁白如雪的“耶得梦”少爷。
在少爷的旁边,有一位穿着蕾丝的青年人。
(她便是上文所提到的“蕾丝”)
我向少爷走去,听到这两人似乎在谈论“弟弟”。
耶得梦少爷笑的很开心,这两人很早以前就认识。
蕾丝:“哦!天啊。白地兰先生!”
耶得梦见蕾丝如此神态于是也很崇敬的望着我。
“啊,别太紧张。我是受耶得盟斯夫妇之托来看热闹的。”
蕾丝:“白地兰先生,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你的事迹了。”
是吗?实际上这位“蕾丝”小姐在我刚来的时候就偷偷看过我一眼,那时候的她可没有如此激动的情绪。
耶得梦:“白地兰…先生?”
“听闻少爷身体不太好很少出门,我是镇子上的警官,我不是什么坏人。”
耶得梦:“没有,没有。我并没有那么想过,敬爱的白地兰先生。”
“亲爱的小姐…您是……”
蕾丝:“我?我是少爷的朋友。以前我在剧院里见过梦德加跳的白天鹅之舞,我很喜欢。”
原来不是亲戚关系啊,耶得梦少爷确实有练过舞蹈且听闻他的舞姿会让人联想到纯洁的白天鹅,今晚若有机会我也想见识一下。
之后,我加入到他们的聊天当中。原来蕾丝有一位弟弟“燕尾”,燕尾则是这次舞会的主要布置人也就是蓝宝石口中的那位“年轻人”,蕾丝能参加舞会也是托了燕尾的福。
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又回到走廊想去研究一下那幅画,但在这时一位年轻人早有预谋的站在了走廊的角落。
年轻人:“您好啊,白地兰先生。”
我向他望去,那人看样子只有十几岁,我甚至不觉得他已经成年了。不过,他的燕尾服让我大胆的推测出他的身份。
“您就是燕尾?”
燕尾乐呵呵的望着我,他的笑容天真无邪,刚刚令我有些许怀疑的思绪也被这笑容给顺走了。
燕尾:“您就是白地兰先生吧!不会有错的吧!我和姐姐总是聊起你!现实的你真的比报纸上帅多了!”
“哈……你好啊,我刚刚也和你的姐姐聊过了呢。”
燕尾:“什么!你也和我聊聊好不好?我要比姐姐更多的时间!”
啊…我有些为难,不过他很快又收起嘴角挠了挠脑袋。
燕尾:“哈哈,我是开玩笑的啦。见到你确实很高兴,我都有些后悔没去舞会了呢。”
实际上我会参加舞会的事情早在今天之前就有放出的,难道没有人知道吗……
“后悔?你不是正在这吗?”
燕尾:“哎呀,舞会开始的时候我要负责一些后台工作呢,这还是我自己要干的活,毕竟我想为老爷留点好印象。”
“没事的,我或许可以在一切忙完之后等等你?”
燕尾:“真的吗!白地兰先生你真的太好了!”
这家伙真是,原本我以为我把他看得太嫩了,现在看来,他还比我想象的要童真些。
舞会正式开始的时候,一位“高礼帽”先生姗姗来迟,他提着一黑色手提箱向着也得盟斯夫妇跌跌撞撞的跑去。
在我这坐下的位置,我能看到耶得盟斯夫人委婉的招手,她在拒绝这位礼帽先生。
轮到耶得盟上台了,灯光就位配乐就位,开始了。
“当当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台上的这只小天鹅所吸引,那天鹅在湖水中戏水又在空中优美的转圈…忽然的,周围陷入了黑暗,所有能照明的灯具全部都损坏了。
伴随着一阵玻璃炸裂的声音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我明白,轮到我出场了。
“全部不要慌!冷静!不要乱跑!”我拿出了应急的火源照亮了一小片的区域,蕾丝小姐抱着一酒杯十分歉意说:“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我不小心把桌上的酒瓶给弄倒在地。”
原来刚刚的声响是蕾丝小姐发出来的?不对,那动静远比想象的要大的多。
耶得盟斯夫人也在与燕尾联系,燕尾在电话那头说:“恐怕是电闸损坏了,没有人受伤吧?我去检查一下。”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了锋利器具划破地板的声音。
耶得盟斯夫人:“燕尾,那边是什么声音?喂——”
电话里一片混乱,直到无人回应。
蕾丝:“弟弟!我的弟弟怎么了!”蕾丝冲在了舞台最前面,而在此时所有人终于注意到了,少爷耶得梦不见了!
……
心理医生:“警官先生,您能先告诉我昨晚那位燕尾先生长相特征吗?”
我向医生描述那人的模样,而同事们很快在病房里找到了那人。
心理医生:“警方那边再三确认了,昨晚只有耶得梦少爷仍下落不明。剧院最后是变成了废墟,听其他几位受害者说,他们见到了,巨蟒?”
“是的,我也见到了。”
在舞会出现突发情况后,耶得盟斯夫妇托我以及那位高礼帽先生外出寻找耶得梦少爷,蕾丝因为过于担心弟弟的安危也与我们一同前去了。
此时的走廊里也是一片漆黑,我不认为这是因为电闸损坏所导致的,所以我们决定先去燕尾所在的监控室。
在路上,我再一次注意到了那一幅画,我开始寻找机关。终于,走廊里开始回荡诡异的童谣。
蕾丝被吓到了,这位高礼帽先生则是很淡定。
我想,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作案,而嫌疑最大的正是布置剧院的燕尾。
带着这样的怀疑我们来到走廊拐角处,在那,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尊雕像。
那是一尊“双头蛇”雕像,在蛇的背面还写了一行字:“最后的幸存者也难逃一死。”
这段文字让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些记忆碎片,我看到了我的生父和生母,我们三个人过得很幸福。
我记得我的父母是在一场暴雨夜里失踪了的,他们抛弃了我。
看着这尊雕像,高礼帽则是有些犹豫的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高礼帽:“我想,我不得不提一嘴了,亲爱的警官先生。”
“怎么了?”
高礼帽:“耶得梦少爷在不久前确诊了那怪病,你懂吧?逐渐长出鳞片最后变成一只嗜血狂魔的怪物。”
我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且畏惧的,来自于南方的病魔“杜沙特”。
蕾丝:“什么?怎么可能!那种病传染性也不小心的。”
高礼帽:“耶得盟斯先生举办这场舞会的真正目的正是找到医治的办法。我带来了北方的抵抗药物,虽然不能完全根治但能够暂时压抑住病魔。”
蕾丝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难道格莱德芙的惨状很快会在整片大陆重现?”
我回复高礼帽:“在南方,感染者被发现必须立即处决,您告诉我这一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让我们放弃寻找少爷吗?”
高礼帽:“警官您也是明眼人,方才在舞会里身着西装的白发老头正是教会里来的人,他们的事迹你一定也知道的,‘海维娜女孩’那起案件你肯定了解吧?”
“你是怀疑剧院停电和教会有关,他们想直接抢人?”
高礼帽:“是这样的。虽然夫人已明确拒绝了我并选择了教会,但是不排除教会事先准备好了人手,他们已经准备跑路了,就和失踪的海维娜一样。”
消失的女孩海维娜,教会的疯狂计划……数个月前,我们于偏远山区找到了他们的“据点”其一,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信奉的哪位先灵,但“诸神黄昏”这四个血淋淋的大字让我记忆犹新。
死亡的起点海拉,狼王芬里尔以及尘世巨蟒耶梦加得。
蕾丝的话将我思绪拉回:“各位,很抱歉。我不管小梦是变成杜沙特还是变成什么教会,我现在只想去找到人,我不想浪费时间。”说着,蕾丝一个人走向了黑暗。
“很抱歉先生,我是受委托的,我想我也得抓紧时间了,无论前方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
我跟上了蕾丝,高礼帽也很无奈的跟在我们后面。
来到监控室,里面一片狼藉,地上隐约趴着一个人。
蕾丝:“弟弟!哦天啊,他浑身都是血!”
高礼帽:“虽然有些破坏氛围,但我一定要说,他身上的只是划伤。你们没注意到还有一地的血迹是指向门外的吗?”
蕾丝:“凶手带着伤跑了?”
“不不不,你仔细看看,这个人根本不是你弟弟。”是的,这家伙不是燕尾,他是那一脸厌烦的糕点师。
或许是蕾丝过于紧张了,她甚至没有疑惑为什么我会知道她弟弟长什么样,毕竟我还没和她说过我已经见过燕尾了。
蕾丝又尝试着打了电话,无人接听。高礼帽背起昏迷的糕点师,而我简单的判断了四周便顺着血迹来到了楼梯。
蕾丝:“该死,他去哪了啊!他一定是被这人给袭击了,从我们一来到这,这位糕点师就对我们很不顺眼。
“虽然可能性较低,但我不得不说下,你的弟弟是有嫌疑的。”我话音刚落,耶得盟斯夫人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说燕尾回来了,他带着伤口并说黑暗中有一个人袭击了他。
蕾丝松了一口气,我也放下了顾虑。但是此刻,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
那是一位女士,靠近一看,原来是蓝宝石。
“蓝宝石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蓝宝石见了一点也不惊讶:“我也想为这个家族做些事情,所以自己也出来转了转,我必须得提醒你们一下二楼的味道有些难闻。”
“血迹是顺上二楼的,难道真凶在楼上?”
蓝宝石:“我可有些吓坏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燕尾的恶作剧呢,毕竟这个小年轻准备的一些机关我在舞会前就识破了。不过现在看来我到是怀疑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呢。”
……
心理医生:“不干净的东西?那位糕点师的精神状态确实不是很好,他自己也承认了是自己看不惯燕尾所以当时想进去揭穿他,因为他很坚信剧院里的一切意外都是燕尾所为。他可不信燕尾一个人在后台是为了舍己为人。”
我们所见到的大蛇在楼上,但不在二楼,而是三楼。
蓝宝石和蕾丝带着受伤的糕点师回去了主厅,而我和高礼帽来到了二楼。
二楼弥漫着一股湿润的味道,就像是暴雨浸湿了朽木,但这味道更强烈。
我过去的记忆再一次被点亮,母亲带着我回家,在我们学校门口有一位低着帽子的叔叔,他总是看着我和妈妈。
这一层有一座废弃的舞台。我和高礼帽先来到了天台,我能察觉到屋外的杂草地里有数十双眼睛。
高礼帽:“哼,我就说是教会的吧!没准就是那些一天天说什么死神海拉,狼王芬里尔……”我忽然遮住了高礼帽的嘴,因为我听到了走廊不远处传来的动静声,那是锋利器具划破地板的声音,又是这个声音!
过了好一阵子,声音暗淡了下去,但手机又响了。
耶得盟斯夫人:“进展怎么样了?”夫人的语气很着急,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事情要诉说。
“我们会抓紧时间的。”
夫人:“很抱歉,燕尾刚刚又不见了。他还带着伤呢……”什么!那家伙又不见了。
我和高礼帽决定加快行动,我们来到走廊的另一边,这儿竟然挂着一个人。
这人的脸被红布所包裹,一节节红线从天花板上掉落。
“命运的枷锁,一节又一节。”这是墙上所写的字。我看着这悬挂的人,虽然脸看不清但是这衣服明摆就是燕尾的!
我上前试图解开绳子,但远方又忽然飘过了十几个人偶,他们各个戴着红色的丝绸。
“锋利器具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再次传来,我和高礼帽被迫向走廊更深处跑去,我们跑啊跑,模糊看见后面有一带着面具的人拖着一把长柄斧正在追逐我们。
走廊是环型的,只要我们的速度足够快就可以赶在那人之前离开这。
我们的速度开始加快,而那人被甩在了后面,看得出来那家伙绝对是人假扮的,他的体力很差而且身形瘦小。
回到1楼主厅,高礼帽已经累的不行了。我本想向蕾丝致歉,但却注意到燕尾已经回来了。
原来,在我们刚刚躲避追击的时候,蕾丝和其他的几个人已经上楼去找了燕尾并将燕尾从绳子上救了下来。
蕾丝就这样一直抱着燕尾,嘴里还在说着他不好。
一旁的人说着:“燕尾是蕾丝唯一的亲人了,他们姐弟俩感情一定很深吧。”
最后的亲人了吗……我又想起我被养父收留的那一天,我本以为我将无依无靠饿死在街上。
耶得盟斯夫人已经向外界求助了,现在我需要在最后关头找回耶得梦少爷。
我再次打开舞厅的人,这一次门口放着一张纸条:“不想让无辜的人受伤,就你一个人来见我,亲爱的警官先生。”
我开始意识到,这起事件的幕后主使并不是教会而是一位和我认识的仇家,这人也来到了这场舞会。
我实在想不起我过去得罪了什么人,直到我联想到了那尊双头蛇雕像,我一下子想起来了……
几年前,我还在上学的年纪。在那一天,暴雨之夜,一名外来者拖着一把长柄斧来到了我的家。我躲在了衣柜里目睹那一切……
那位先生如果现在还活着,那他也该是中年人,可是这里有谁是中年人呢?教会的?不,不是。如果牵扯到教会,这起事件会变得很乱。
现在不管怎样,我必须和这位神秘人做个了断了。
耶得盟斯夫妇让我路上小心,我多次婉拒了他们给我添加的人手,我想要去独自面对,我想要去看到这命运枷锁的另一端会是谁。出发之前,我还让多个人看住主厅的大门,说是防止人员再私自乱跑,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楼梯口上多了一行大字“来三楼”,那是这座剧院的顶楼。
在路上,我想了很多种可能。其实和我接触的每个人都有问题。私自外出的蓝宝石小姐,不注意细节的蕾丝小姐,试图阻拦我们的高礼帽……不,他和我一起被追过,但是对方真的只有一个人吗?还有这座剧院的布置者燕尾先生,他为什么又要私自外出?那位糕点师师傅呢?他也外出去找了燕尾。
带着疑惑我来到了三楼,在我踏入楼层的那一刻一块巨石砸落堵住了我来时的路。
“锋利器具划破地板的声音”,我意识到那便是过去我所害怕的声音,而二楼的气味也是我曾经所害怕的气味。
那家伙站在了我的面前,而我有太多太多想要去问他。
他不给我机会,他只是举起斧头向我袭来。
“等等,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如果你不配合我调查,我会采取强制手段!”
那家伙听到“强制”这个字眼后直接整个身体向我扑过来。
“你这家伙身体看起来挺瘦弱,但是力气不小啊!”
那人苦笑着:“力气不小怎么把你杀了呢?对吧?”这个声音很熟悉……虽然有面具挡着,但我确信这个声音我听过的,而且就在今晚。
那人一只手按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缓缓移来锋利的斧头。
他:“警官先生,你想先失去哪只手?或者,其他的什么部位?”
我确信,这个声音是……燕尾。
在那家伙举起斧头的瞬间,他的身体是不协调的,我只要把握好这个支点就可以……我一把推开他并扯下了他的面具。没有错,他是燕尾。
斧头落在地面,燕尾一把抹过身上的血迹一脸不耐烦的说着:“你为什么不能乖乖躺在那呢?
“是你?那楼下的是什么?还有,你和当年杀了我父母的家伙什么关系!耶得梦少爷又去哪了!”
燕尾:“我让你说话了吗?如果你再多说一句难听的话,我保证让你的舌头先开花。”
这个家伙,明明现在他处于下风,但他为什么毫不示弱。
燕尾又抖落身上的灰尘,面对我的枪口他一丁点也不畏惧。
燕尾:“少爷就在你身后的那间屋子里。姐姐给他准备了很多零食,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他有事的。”他冷笑了一声,“反观你,我保证会让你狼狈不堪。”说着,又一块巨石坠落,天花板里伸出铁柱将我拦住。
“哦?没扎穿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呢?”恍惚间,燕尾早已不在原地,我意识到他绕去了我的身后。
可惜,太晚了,他凭借着不知什么黑色的工具给我的手臂来了一激灵,手枪落在了地上。
燕尾:“刺穿?这种事情不应该留给我自己来做吗?放心吧,我会替姐姐那一份给你来的爽一点。”
看来无疑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正是燕尾以及蕾丝。
……
心理医生:“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很好奇你最后又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呢?”
“我想,那正是这座剧院坍塌的原因。”
……
当时,整层楼再一次发生了剧烈的震动,我以为又会是燕尾的什么把戏,结果这一次我看到一只巨大的蛇头穿过墙壁并砸碎了整层楼。
我和燕尾都顺着坍塌降落,而那一只蛇正是我们口中的巨蟒。
我本以为我会摔死亦或者被埋没,但我见到那只蛇又依靠自己巨大的身形接住了我们。
之后我便昏迷了。
心理医生:“如此一看,此次事件与那姐弟脱不了干系”
“是的,并且我还在降落过程中看到了蕾丝,她抱着一只面无表情的人偶麻木的看着我。”
经过警方的调查,这对姐弟的真实身份是当年杀死我亲生父母的人的儿女。当年他们的杀戮落下了我,现在来报复了吗?
很快,这对姐弟也失踪了,我想他们是跑远了。
耶得梦少爷就此失踪,警方还在进一步的调查。
我终于出院了,回到家中的我在一个无意间注意到了挂在门把手的一段枷锁。
……
命运的枷锁,一节跟着一节。
雨下大了,我好孤独。
我望着那一家人,有爸爸还有两个小孩。爸爸是一片天,三个人在玩游戏。
下暴雨了,命运的枷锁一环扣着一环,我应该造访了一下他们。
“锋利的器具摩擦地面的声音”。男主人放下手中的研究书前来迎客,我热情的向他送来了命运的枷锁。
来吧,来吧,命运的枷锁,让我们一节扣着一节。我的步伐停在了衣柜前,那是过去我所在的地方,现在里面藏着两个娃娃。
世上没有后悔药,若想要一切重来——为什么不看看脚边,他生前所落下的书呢?
“遗忘?只是逃避的一种手段,当你深陷其中,便是遗忘。”
命运的枷锁,让我在此等待——不愿回忆的过去就此尘封,让我重头来过。
我不是洁白无瑕的,我愿意使我的手变得肮脏也愿意传递这条锁链……
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我还会回想起现在的自己。但我希望那一天,是我的最后一天。
命运的双头蛇,为了复仇,为了自己与唯一亲人的幸存,我们必须直面。
《耶得梦的舞会》——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