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浪者5
你知道思诺德吗,以教育而著称的南方城市集群。那儿的年轻人各个一表人才,倘若你在南方有所户口,那就一定不要错过在思诺德一腔热血的年轻人,他们都是身怀理想的不断前进。
你认识北方的首级工匠【圣环楷】吗?特珀先生正是毕业于思诺德第一中学。
如果,你也想让你的孩子前途光明,那就送来思诺德吧,这儿有无限可能。
说回到如今的思诺德,五名流浪者跳下公路走进阴暗的小巷子里,他们之中唯一的女生走在最前面,她百感交集。
来到入巷后的第三户人家,房门紧闭,她的眼中散发激动的目光……
河狸:“一路上都没见到几只杜沙特,这片区域相对来说是很安全的吧啵?”
为了保险起见,孤狼以自己为平台先后将御狼,夕兔以及河狸送入了院子。
伦纳德在墙壁上找好角度跳至棚子上,后又蹲下身子窥探房间内的环境。
“窗户紧闭着,但是阳光太大看不清室内,也许里面真有人呜。”
夕兔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她一跃跳至台阶上并快步走入了大厅。御狼和河狸见到夕兔加快脚步,便也行动起来。
步入大厅的夕兔直奔卧室,门没有锁,但刚打开门,里面便涌出怪异的味道……两具干尸在地上,他们静静的躺着。
夕兔当即崩溃大哭,河狸前去安抚,而御狼来到两具干尸的面前。
他们的身体早已腐烂,但他们的双手紧握不离,在男人的另一只手便还放有手枪。
御狼将手枪拾起查看,没有子弹了,或者说这把枪最后的子弹已经在此地打出。
御狼将手枪带在了身上,他被房间内的另一股味道所吸引。夕兔在哭,但相比之下她又觉得自己的伤心不值一提…能回到家,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河狸被透入室内的阳光所碍眼,他看去窗外却意外发现一个“女孩”,那是在阳光下永远绽放笑容的埃维莉。
河狸走到照片的面前,他握起相框殊不知夕兔也走来了他的身边。
“背面有字啵……”
黑色记号笔所写:“欢迎回家”
夕兔沉住脸,她咬紧了嘴唇,现在…她不能哭,有什么好哭的呢?可最终,她还是在阳光下模糊了双眼,她将相框紧紧抱在了胸前。
在绝望之际,他们始终相信自己的孩子正在阳光下沐浴希冀,而他们却坠入黑暗,永无止境。不过,他们并没有想到,如今的埃维莉早已经回到了“家”。
三名流浪者离开院子时,孤狼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夕兔,她正在阳光下挤出笑容,她在让自己的表情无限接近于真情。
“你没事吧呜?”
“我,没事啊叽?”夕兔说着将自己的手中的相框放入伦纳德的背包中,那是伦纳德在夕兔家中找到的,是一件散发怪味的登山包。
“孤狼,你也可以将木匣子保存在里面。”
“嗯……”孤狼从御狼手中接过了背包,他打开了背包的最里层…几乎同时的,一股异味冲出天际。
“什么味道汪!”
孤狼看到了,在背包的最里层藏有几支注射药剂,他将它们从里拿出。
“这,这是什么啵?”
药剂上标有小字“杜沙特”。
“是,是那些怪物的名字啵?”
“不,不是呜。这是,抑制杜沙特病毒的药呜?!”
这简直是意外收获,虽说无法解释普通百姓家里为何会存在空匣手枪与杜沙特药剂,但这些东西存在无疑会增加流浪者们的安全感。
孤狼将其药剂换到另一层存放,自己则承担了其整个背包的重量。
“我们接下来去哪呜?”
河狸看了一眼地图,后笑着将其递给了孤狼。不远了…沿着公路走便是护城河,而沿着河流走便是南方林中大道。
一行人再次的上路,他们已无所畏惧。
为了保证可控的安全,河狸提议从桥下绕路走过一段路程,之后的道路也是能隐蔽就隐蔽。
从小坡路至桥洞下,野草蛮生,灰尘将白色的桥体染成了黑色。
在一行人穿过桥下而来到原野小路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女人柔弱的声音: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五人寻着声音找去,见着桥下一叠放木条的角落竟别有洞天,声音便从里面传出。
“小心一点啵……”
御狼前去查看,他与孤狼协作搬落顶层的木条并透过缝隙向内看去,一眼睛被纱布所遮掩的女人正蜷缩在内。
“你好呜。”
“是人吗?太好了!太好了!”那女人靠近缝隙。
“你好,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救我,救我!我被那群怪物追到了这,情急之下躲在了里面,求求你们救救我!”
伦纳德将众人拦在身后并示意安静,他独自撑起地上的木条朝女人问去:“就你一个人呜?”
“对,里面就我一个人,我随我的家人们走散了…呜呜,求求各位救救我吧。”
“那你是怎么把自己封在里面的呜?”正说着,御狼起了戒备,而其他人则是观望桥外时刻准备行动。
“什么封住?我不知道,求求哥哥救救我吧,求求哥哥了!”
河狸:“你看不见吗啵?”
那女人听到河狸的声音变得更为激动:“还有其他人吗?求求哥哥,救救我!我身前好像被什么挡住了,你们帮帮我吧,我做什么都愿意!”
还没等女人继续的喊叫,御狼一把扯开她脸上的纱布,赤红的双眸透过缝隙扫视在每一个人身上。
见着这又大又亮的眼睛,御狼将木条又扔去顶层,随后他指向桥外:“跑!”
五人刚跑离桥下不远,那狂笑着的女人已拖起长长的木条追了上来。在她将要砸向最后边跟着的河狸时,御狼一跃扑向了女人。
见到投怀送抱的御狼,女人以超乎常人的反应能力先后将御狼与瘈狗甩去数米远。她得意洋洋的看向河狸。
“我的眼睛好看吗?哈哈哈,四眼仔,让我把你的眼珠好好欣赏一下如何?”女人一木板砸去,而夕兔在关键时刻拉住河狸,孤狼一滑铲来到女人身下并以手臂为支撑一甩腿使其女人小腿弯曲。
女人以木条支撑身躯,见到行动受限的众人一齐上前扑去,女人当即被控制住了。
“你,你也是感染者呜?”御狼问去,但女人毫不在意自身当前的处境。
“你以为……”她望去御狼,抿动的嘴唇正蓄势待发。意识到事态不对的孤狼上前压住了女人的脖子,但在此刻女人吐出细长的舌头,伴随着紫黑色的唾液。
唾液所到之处,侵蚀了孤狼的衣袖与血肉。
“啊啊啊!”孤狼大喊着,他的双手迅速失去力气,挂在了半空。
“没,没有知觉了呜?”
女人挣脱束缚,再一次架起自己的木条。
“哈哈哈哈!我好喜欢你啊,好喜欢你压住我脖子的胳膊,好喜欢你触碰我肉体的大腿!所以,我要把他们都卸下来,好好的欣赏!”
“夕兔,带孤狼往桥下跑!”御狼说着,挡在了女人的身前,他的眼神无比坚毅。
“哼哼,你不敢打我。”
“……”
“不然你早在桥下就会对我出手,那时的我可还在被困住呢,小哥哥。”
“敢不敢…来试试。”
受到挑衅的女人变得更加兴奋,他抬起木板冲去御狼,而瘈狗以此机会一飞腿冲去了女人的后背…在瘈狗触碰到女人肉身时,女人的上半身180°旋转,她眯起双眸笑嘻嘻的吐去舌头。
好在,瘈狗早有防备,他在半空中扭过又一个后空翻拉开了距离。御狼这边并没有缓解压力,女人的双手好似有着自己的意识,它们不断挥舞着木板劈砍御狼,而御狼虽能躲过大部分的攻击,但被打中一次都是骨肉之痛。
女人一木板砸住了御狼,木板随着御狼痛苦的惨叫而炸裂成了两半,他步伐不稳的倒在了草坪上。
“好棒,好棒,好棒!”女人冷笑着走去御狼身边,而河狸与瘈狗同时奔向了她。
又是一飞踢,但是女人轻而易举的就用左手接住并将其瘈狗的脚给捏住…力度加大,瘈狗一个噗通落在地上,摔了一屁股。而河狸,他更没有什么战斗力了,他想要上前扑住女人的腰部,但女人一个右手就抓住了他的脖子。
“杜,杜沙特…习惯用爪子攻击啵。”
“那你可得好好感受一下我的爪子呀!”说罢,女人将爪子深入了河狸的血肉,她想要划开河狸的整个颈部。
“哈哈哈哈!”她正为自己的战功而欣喜,但从天的而落的石子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随着石子扔来的方向望去,夕兔与孤狼人手一个木板朝着她奔来,夕兔还正在抓起地上的石子扔去。
“看样子你的胳膊还不够太废啊!”女人将河狸扔去御狼的身上,又将目光转向身后的瘈狗。
她拽住瘈狗的脚环将其整个人拖起,任由瘈狗怎样反抗,她都不为所动。
“来看看是你们的木板硬,还是这小哥哥的脑门硬啊?”
夕兔被楞在了原地,但孤狼还在前进,被孤狼所感染的夕兔也紧跟随后。
“放开他!”御狼再次的扑向了女人,而女人毫不意外的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御狼。
“那你现在还有胳膊用吗!”孤狼一跃而起,他用自己的木板狠狠的砸下,女人也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轻敌了。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女人放下瘈狗与御狼,直到女人开始用胳膊去抵挡。
夕兔与孤狼共同出力着,他们俩同样亲身经历了与家人的告别,他们痛恨这个世界,痛恨杜沙特,此刻怒火便是他们最有力的武器
被打得没有生机后的女人已血肉模糊……御狼将河狸扶起,河狸支支吾吾的已是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不,不要…开口呜。”御狼将河狸扶起,又前去帮瘈狗拉个把手。
瘈狗能够站起来,但他的一条腿行动起来剧痛无比……
大家在哭,御狼在哭,河狸在哭,瘈狗在哭,孤狼与夕兔也在哭。可大家也在笑,御狼在笑,他望着每一位人。
夕兔回到桥下将背包带回,就在众人将要继续上路时,那摊地上的血肉再次开始躁动了。好在孤狼眼疾手快,他竭尽最后的力气扑倒御狼,自己则替代受到舌头的缠绕。
“这…这怪物,还能动?”夕兔和瘈狗都傻了眼,但比起这个,他们在见到舌头从血肉中涌现的那一刻都再次拾起木板将其砸落……待到舌头暂时无了动静,御狼背起孤狼,河狸背起瘈狗,五人向着远处不断逃离。
不知走了多远,他们来到一处废弃的平房里。夕兔找来杂草以她在电视中了解到的方式去给三人疗伤。
孤狼的受伤最严重的,他的胳膊力暂时很难用起力气,他的腿和手都多少受到了腐蚀,好在范围并不大,且那不明的液体并没有继续侵蚀血肉。
河狸的脖子上留下不浅的爪印,即使这并不影响他的发声,他也没有勇气去跨越疼痛带来的阻碍。
瘈狗的伤是最轻的,他只是脚有些发疼,休息过后也能够一瘸一拐的走路了。
今天就先在这儿休息吧……五人深入了废墟,他们有着搭建的前例,他们再一次躲藏于洞穴。
深夜,御狼醒来时,孤狼正在洞口坐着,御狼小心翼翼的爬去与他并坐。
“你还好吗?”
孤狼抱着木匣子,他的身旁是打开着的背包。
“我好多了,一点也不疼。”
御狼又看去了孤狼手中的木匣子:“你,想家吗?”
“家?我一直都在啊。”
御狼抱住了孤狼,而孤狼忍住了泪水,他将自己的木匣子给打开。
“翡翠的,很好看。”
“嗯。但以前,我认为它很土,是种愚昧。”孤狼将手镯从木匣子中拿起观摩,又将手镯下的照片给拾起。
“你等等……”孤狼将手镯放回了木匣子里又转身去背包里翻来夕兔家中找到的黑色记号笔。
之后,孤狼将照片和记号笔同时递给了御狼:“写下你的名字吧?”
御狼写下了:“伦纳德”
而孤狼并没有满意,他握住了御狼的手腕并将其手中摆在了空中。
“等等,你要干什么?”
孤狼没有问御狼的意思,他自说自话的将手镯为御狼给戴上:“送你了。”
御狼从来不会拒绝别人,除了这一次。
“等等,我不能要,不能。”
“为什么?”孤狼看到御狼的反应很是意外,“你不是从来都不拒绝别人的吗?”
“不,不是。我不是不会拒绝别人。我只是觉得每个人的想法都有一定道理,我们不能去否认别人。”
“那你带着吧,至少,等到我伤口痊愈了。”孤狼望着御狼,他的语气很是肯定,御狼也就暂且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御狼将其手镯藏在袖口,之后他戴手镯的那一只手便一整个的藏进了口袋。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继续出发吧?”
孤狼从夕兔身上背回了行李,而夕兔搀扶着瘈狗,五人再一次上路了。
瘈狗望着孤狼艰难前进,他道:“伙计,你还好吗?不要…逞强。”
“我,没事……”
“不,不行,你不能逞强。”御狼来到了孤狼的身边,他同河狸一块将孤狼身后的背包给卸下了。
“我来背吧。”御狼接过了背包,之后五人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进了。狼牙山,那儿真的安全吗?
五人于当日下午来到了护城河的边际,而这有一打扮利落的女人正等候着什么。
那女人见到流浪者的五人十分欣喜,她上前招呼着的走来。
“滚开!”孤狼怒吼着,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过分的警惕,便又低下头回避众人目光。
御狼来到四人的身前与女人交涉,那女人摘去帽子与墨镜问去御狼:“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人叫安德森?”
……
没有一个人作答或是露出破绽的行为。
御狼:“不认识。”
“别紧张。我是machinery的负责人,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奥莱雅。”奥莱雅女士说着将自己的名片拿出,“我要说的事情事关重要,你们现在千万不要前往狼牙山!”
狼牙山。
御狼:“不好意思,我们不认识你所说的安德森。”
“我认识。”安德森走来了奥莱雅女士的身前,“是我。”
“你……”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不要前往狼牙山了,那儿现在很危险。”
御狼:“等等!为什么?”
“暂时是说不明白的。”奥莱雅小姐又看去了安德森,“思诺德的冬天要过去了,你们在这座城市中一定受尽了苦难吧?”
安德森:“不要碰我们任何人!如果你没有任何事情要找我,那就请让路吧。”
“不,不行,特别是你。安德森,你不能前往狼牙山。”
……
瘈狗:“那你倒是给我们一个理由啊?”
众人将其奥莱雅给围住,定要她给个说法。
“够了。”安德森喊住了大家,“如果我留在这里的话,你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吗?”
瘈狗:“等等,你在说什么蠢话啊,伙计!”
……
“不。你们不用去狼牙山,随我回到赛博城是最正确的。”
安德森:“那抱歉了…我哪也不去。”
安德森坐在了地上,他望去身后的一整座城市。
“我就留在这,我的家。”
“你在说什么?”御狼看去了他,“你的家不是在‘这’吗?”
“对不起…我就待在这里,留在这座城市,我哪儿也不去了。”
奥莱雅女士的手环忽然起了动静,他的脸色大变:“什么…德拉尼蒂她……”
“抱歉,我们不愿意听从您的安排。”御狼打断了奥莱雅女士,“我们一路以来始终保持着自己的信念,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所以…你们还是要上山?”安德森问,但他的疑问引来了众人的言语,甚至是河狸的。
“伙计,你在说什么?你要随我们一起走!”
……
安德森低下头,他想明白了:“那我们继续出发吧?”
然而,奥莱雅女士并不愿将选择权交给这些学生。在奥莱雅女士准备启用强制方案时,安德森已来到她的身后。
“对不起,女士。”安德森上前压制住了奥莱雅,紧接着,四人都前来控制。
安德森:“对不起。既然您无法撼动我们的目标,那请绕路吧?”
……
“你……”奥莱雅被安德森所震慑,不是因为他那坚定的信念,而是因为安德森有一双嗜血红的双眸,它们正在滋生。
“既然如此,那你们走吧。”
自此,御狼众人放开了奥莱雅,他们继续上路了,这一次他们会前往最初的目的地,狼牙山。
奥莱雅望着远去的五人团,她联系了苏德先生:“发生变数了…‘芬里尔’,感染了。”
五人走过护城河来到了”生产业市”【田达斯】的外围,这座城市的边际已被阻隔,他们无法进入。
五人在一处公路边休息,而安德森…他独自一人偷摸着打开背包将那“杜沙特”的药剂注入在自己的体内。
正年2096,冬,思诺德
【流浪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