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飞石击腚
江锋点了点头，他接着说：“是啊，联盟目前实行的是混合居住的模式。这是因为之前各个部落都相对落后，人们独立生存十分困难，只有大家生活在一起，互相扶持，才能生存下去。但现在，随着生活水平的显著提高，人们迟早会发展成以家庭为单位的居住形式。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董允若有所思地问道：“族长，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这种变化呢？我这样做是否合适呢？”
江锋拍了拍董允的肩膀，鼓励地说：“自然是可以的。你是城主，你有权利决定城市的发展方向。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转变需要一个过程，不能强求。我们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让他们根据自己的情况和意愿，逐步适应这种新的居住形式。”
董允感激地看着江锋，坚定地说：“是的，族长！我会尊重大家的选择，让这个转变自然而然地发生。”
两人步伐轻快，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前方出现了一片小树林，一侧有一队人马驻扎在此休息。江锋心生疑惑，问道：“这里似乎离战场还有一段距离，怎么会有一队人马在此？”
“族长，这是预备队。我们每天都会派出两队人马，一队前往阵前叫阵，另一队则在半路埋伏。一旦敌人出战，这队人马就能迅速迎战，同时也可以作为前锋撤退时的掩护。”
“考虑得很周全啊！这是谁的主意？”
“都是高虎的安排。现在所有的指挥行动都由他出谋划策，我只需带兵打仗就行了。不得不说，自从高虎去白虎峰学习兵法后，他领兵作战真是有一套，让人由衷地佩服。”
“嗯！这小子确实聪明过人，他能为我们所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也不得不防啊，要防止他权力过大，夺权掌控了联盟。”
“放心吧，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只让他学习兵法，不让他学习武艺，只让他出谋划策，不让他掌控兵权。全联盟的兵马他都可以指挥，但他却无法调动一兵一卒！”
两人一路闲聊着，江锋对联盟中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远远地，一大队人马出现在视线之中，鼓声也越发震耳欲聋，前线到了。只见一千人马分成了十个百人方阵，两个方阵位于中间，围绕在主将两侧，另外八个方阵呈月牙形环绕在四周，这是典型的雁型阵。阵前有十来个嗓门大的士兵轮流骂阵，阵后有一个木制高台，高台上站着观察员、旗手，还有两名鼓手。鼓架上固定着两面大鼓，此时由于双方尚未交战，鼓手只是每隔一段时间缓缓地敲击一下，传递着待命的信息。
早有探子将江锋和董允到来的消息报告给了领队的将军。今日领队的将军是“狂风刀”胡常，他是江锋的大徒弟，也是徒弟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如今已经十五、六岁了，开始在军中任职，被任命为小将军，领兵千人。胡常并未亲自出迎，因为两军对峙，他需要在阵前统领军队，所以派了一名传令兵引领江锋和董允穿过大阵来到阵前。
大阵距离敌人的军营约有五百步，城墙上的人影清晰可见。只见敌人的城墙是木架夯土结构，高一丈多，上面布满了石垛，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士兵。城门设在一条深深的瓮城里面，看不太清楚。最前面的城墙上站着十来个敌人，也是嗓门大的士兵，与这边的人马对骂。
一千大军对阵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而中间却是两小撮人在对骂，看到此景，江锋也不禁醉了。最主要的是，这两拨人毫无顾忌，什么话都敢说，恐怕部落里最恶心、最恶毒的话都集中在这里了。不过，相比之下，联合城的军士素质还是要高一些，即使是骂人，也很有章法。他们不仅将几个人分成几波轮流上阵，而且还与大军相互配合，玩出了新的高度。
“对面是啥…”
“花姑娘！！！”
“缩在城中…”
“胆小鬼！！！”
“不敢出战…”
“像乌龟！！！”
……………
江锋看到这一幕也是哭笑不得，胡常陪在一旁，笑着说：“师傅，这敌人还真沉得住气，这么骂都不出战！师傅，你快看！敌人被骂急了！又要脱裤子了！”
果然，胡常的话音未落，几名被骂得恼羞成怒的敌军脱下了兽皮裤，有几名对着大阵撒尿，还有几名转过身去，晃动起白花花的屁股。还别说，这些部落族人全身都晒得黝黑，唯独屁股格外白，站在城上这么一晃，格外显眼。这一招倒是很灵，气得联合城的军士大怒，却也无计可施。如果也晃屁股，人站在地上肯定不如站在城上效果明显，那就输了一筹。
“为啥不派几个人用投石把他们的屁股打下来？”江锋略带失望地问道。
“师傅，您有所不知，我们最好的投石手最远也只能投一百步，还没有准头。而我们一旦派人前进到离城池一百步左右，就是前面那道敌人挖的小土沟，他们就会缩进去，所以，这恐怕是没办法打呀。”
“呕！给我拿几块投石过来！”江锋不动声色地说道。
胡常虽然不解，但也不敢多问，赶紧让军士拿了几块过来。江锋看了看，摇了摇头，说道：“再拿几块来！”
又有军士拿来了一些，江锋仔细的挑选了半天，又是掂份量，又是看形状，最后挑了几块鸡蛋大小，略微扁的石块收在手中，说了一句：“你们不要跟着！看我的！”就往城门前走去。众人不敢多问，知道江锋要去试试，纷纷小声议论起来，更有一些人微微摇了摇头，自是对江锋做法不抱希望，要是换做别人恐怕就要嘲笑出声了，只是面对江锋当然没人敢说什么。
江锋慢慢向前走着，脸上隔着兽皮面具看不出表情。很快，江锋走到了阵前叫骂的士兵跟前，那些士兵默默的让出一条道路，他们并不知道江锋要了投石的事，不知所以的看着江锋。江锋脚不停步，边走边高声说道：“继续骂！骂出我军的气势！骂出我们的威望！”
“是！”那些士兵立刻又开始了他们的叫骂，同时配合着鼓声和战士们的怒吼，顿时气势大增。
江锋的动作显然也引起了敌军的注意，不过由于距离也远，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见联合城的气势高了，知道靠喊比不过，竟然全转过身去，站成整齐的一排，脱光了屁股，“左，右，左”整齐划一的扭动起来。敌军大笑起来，联合城的士兵也被这景象气得混乱起来，口号也乱了一些，气势顿时又弱了一些。
江锋走到离敌人还有二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先稳住身体，看着那一排整齐的屁股，举起一块石头瞄了瞄。敌人显然也看到了江锋的这个动作，但他们并没有在意，依旧继续扭着屁股。江锋突然向前猛跑几步，猛地一抖手，一颗石子脱手而出，划出一条完美的曲线，飞上敌人的城墙，正中其中一个最大最圆的屁股。
“嗷！！”一声凄惨的嚎叫响彻战场，盖过了所有的呐喊声。那名敌军滚下了城墙。战场上先是一阵短暂的寂静，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敌营的那一排屁股迅速消失，只剩下那凄惨的叫声不断传来。
突然，那叫声戛然而止，敌营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锋一挥手，联合城的士兵也停止了笑声，顿时战场上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风声卷起一股股的尘土。
一只小巧的瓢虫轻轻地落在了江锋的兽皮面具上。它在风中飞行了许久，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舒适的落脚点。瓢虫的翅膀微微颤动着，似乎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它的外壳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精致的斑点如艺术画作般点缀其上。
江锋一动不动，任由那只瓢虫在面具上随意爬行。他知道敌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静静地等待着结果的出现。果然，没过多久，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人走上了城门。那名中年人远远地望着江锋，即使在两百步的距离，视力好的人也只能看清人的大致轮廓。
“来者何人？”
“在下白华！”
“呕？你不是江锋？可否请江锋前来一叙？”
听到这句话，江锋心中一震。他早就知道多水联盟跨界发动战争没那么简单，果然又是“追击者”在搞鬼。自从练习了强肌篇，江锋的身形有了很大的改变，面容也略有变化，再加上戴着面具，想必“追击者”也不太容易认出自己。江锋想了想，高声说道：“江锋已经走了，不会回来了，永远也见不到了。”
黑袍人听了这话，面无表情，沉默片刻后，突然说道：“哼！既然你们一心想要开战，那我就如你们所愿。不过，为了避免过多无辜生命受到牵连，我们每天就以千人作为战斗的限制，如何？”
敌人据城防守多日，今日竟然主动应战，这实在大大出乎江锋的意料。毕竟，敌人的士兵整体素质远低于己方，排兵布阵开战对他们来说并无优势，据城防守才是上策。己方的特战部队刚刚深入敌后，尚未越过界河，难道敌人已经察觉到了这个计策？不过，既然敌人选择出战，己方也没有不战的道理。
“好！我答应你！”江锋大声喝道。
“战！战！战！”身后的大军一听敌军要出战，顿时兴奋起来，一声声激昂的呼喊声响彻战场，仿佛要震破敌人的胆魄。
“咚咚咚咚！”敌人的战鼓响起，城门缓缓打开，一队队士兵开始出城。江锋退回到自己的阵前，对董允和胡常说道：“董允，敌军已经出城，你先返回大营全面指挥。胡常，作为战场的主官，这场战斗就由你照常指挥，我将作为一名普通武将参与战斗。”
“族长！你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况且，大局还需要你来主持呢！”
“怎么，对我没有信心吗？这点虾兵蟹将能奈我何。这次战争对你们来说是一次巨大的考验，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去吧！返回你们的岗位！”
“族长！”二人还想说些什么，江锋却已经转身面向战场，抽出了腰间的铁刀。二人见此，知道无法劝说江锋，且江锋的武功在部落中是顶尖的，也无需过于担心。董允拱手作别，返回主帐。胡常也抽出腰间的铁刀，是时候展现他的“狂风刀”了。
敌人的人马源源不断地走出城门，他们整齐地排列成十个百人方队。十个方队迅速变换成了箭矢阵和雁型阵。雁型阵的两翼展开，犹如展开的双翼，准备迎接冲击；而箭矢阵则如同一支利箭，直插敌阵中心。
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呼啸，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激战助威。战场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联合城的军队在风沙中若隐若现，他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敌人的军师还真不简单啊，胡常，你有把握吗？”江锋注视着敌军的阵势，轻声问道。
“族长，您就瞧好吧！”胡常话不多说，手握铁刀，静静地等待着战斗的开始。
敌人列阵完毕，鼓声突然变化，他们开始前进。“嗨！哈！嗨！哈！”敌人的喊声响彻云霄，与狂风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他们的脚步在尘土中扬起，形成一片滚滚的烟尘。
双方的距离逐渐缩短，只剩下四百步。敌人停止前进，进行调整。随着战鼓的节奏和一声声口令的响起，联合城的军队也开始第一次前进。同样前进了一百步后停止前进，阵型依然是雁型阵。双方仅剩下三百步的距离。
敌军调整完毕后又开始前进，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要踏碎这片荒原。箭矢阵的士兵们紧密地排列着，他们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