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根源
“嗯，马马虎虎吧，比起当年我的作品，还差了一点。”
思考过后，楼天赐决定还是不要把事情说出来。
毕竟只通过书籍和图像资料自学了一个月，就能达成大多数精炼师努力一生都无法达成的完美级，说出去属实有些太过骇人了一些。
更何况，陈羽年纪轻轻就已经在武器研发和战斗两个行业上创造出了诸多亮眼的成就，要是自己再把对方还是个精炼天才的事实说出去的话，用屁股想，他都能知道陈羽得高傲到什么程度。
这样吹捧不是在帮对方，反而会害了他。
当年他的那位二师兄，不就是因为太过自负，才走向了歪路。
以至于后面跟师父反目成仇，到最后还叛国，成了老师一生的污点。
所以他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在陈羽身上发生，哪怕陈羽真的非常出色，他也要想办法磨一磨对方的傲气才行。
毕竟只有这样，陈羽才能真正塌下心来好好继承师父的衣钵。
念此，楼天赐心头打定了主意。
随后强忍着心头的惊骇，故作淡然地朝陈羽笑呵呵开口道：
“虽然你的这个作品在精炼技术上略有瑕疵，不过也算瑕不掩瑜，总体还是不错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特性物质精炼技术，还弄出了合格的成果，不得不说，小师弟你的确在特性物质精炼上相当有天赋。”
“所以，师兄你的意思是，我合格了，对吗？”
听到这话的楼天赐不由得嘴角一抽，心头更是无数只草泥马疯狂奔涌：
废话，要是连你这完美级溶液都不合格的话，那当年调和出的下等品级溶液的我，岂不是该直接上吊自杀？
话说，你小子未免也太特么妖孽了些吧！
不仅在战斗上能赢过外号战狂的姜家继承者，还在武器研发行业创造出了全新的战略级对神只武器。
现在又在特性物质精炼上大放异彩，开局就特么扔出来一个堪称使徒级的大炸弹。
另外这小子除了这三样外，貌似在进入京大前，还拜师过一个叫什么玉尘的高等精炼师。
并且那位高等精炼师似乎也很看好这小子。
该不会，这小子在神晶精炼上，也同样有着不俗的天赋吧？
既然对方能在无师自通的情况下，做到一个月完成完美级特性物质精炼，那么就这种变态级别的天赋来看，这种情况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麻麻的，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岂不说明，陈羽这小子是个四系精通的全才？
最主要的是，对方的年龄，貌似只有十八岁？
十八岁的四系天才？
这他妈是只会泡妞打电动的十八岁青年能达成的成就？
你特么真的和我一样，是蔚蓝星的普通人类？
确定不是什么外星人假扮的？
楼天赐心头疯狂吐槽着，同时也忍不住感叹命运何其不公。
然而表面上他还是强制镇定道：
“嗯，勉强合格了，等会在考核完成后，我会把高等特性物质的精炼方法转交给你。”
“考核内容很简单，就是随机抽调一些精炼知识向你提问一下，不用太紧张。”
“对了，小师弟，方便透露一下，你在精炼这份特性溶液的时候，大概花了多长时间么？”
“时间？我想想，嗯……”
听到这话，陈羽不由得一怔，随后考虑到正常的精炼步骤要比无极的那种暴力式复刻的方法麻烦很多，并且新人耗费的时间恐怕要更久后。
于是想了想他便迟疑开口道：
“好像是一个半小时吧……师兄，你怎么了，没事吧？”
“咳咳，没什么，就是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犯晕，老毛病了，不用在意。”
听到这陈羽这份完美品级溶液的调和居然只花了半小时后，饶是楼天赐，也感到有些绷不住了。
半小时？
要知道，当年刚入行的他，调和第一份溶液可是花了一整天，最后得到的还是一个下品溶液。
并且因为这份溶液里面的天魔之力杂质太多，最后也是被当时的教师当成了反面教材好好批判了一番。
这么一对比的话，就越发彰显出他的废物和无能。
来不及为陈羽这妖孽的精炼速度而感到惊叹，楼天赐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后，接着便询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对了，小师弟，你在调和完这份溶液后，大概休息了多长时间？有没有感到疲惫之类的？”
“休息？调和这份溶液也需要休息么？”
陈羽对此真的感到非常疑惑。
因为虽然他实际上并没有掌握特性物质精炼技术，但在无极通过录像文件记录调和技术的时候，他也从中得到了相关的信息。
所谓的特性物质精炼过程，本质上，不过就是对保存着特性物质的天魔器官，展开特定的分析和提炼。
然后将需要的部分特性物质序列编码，从天魔之力中提取出来，并用神力进行融合，将其凝聚成神只所需要的东西罢了。
简单来说，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的解谜类型小游戏，而且还比较看精准度和手速。
对于正常的人类来说，这种游戏可能有点难度。
但对于目前大脑几乎可以称之为量子计算机的陈羽来说，这种步骤和简单的连连看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目前只要他想的话，连他随时都能上手展开精炼。
虽然动作上不能做到像无极一样迅速，但依靠着对自身的绝对掌控力和超高的计算力。
哪怕是他本人，也能轻轻松松地完成特性物质的精炼过程。
对他来说根本不会耗费多少心神。
只是，让他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听到他的回答后，楼天赐的表现却如此惊讶。
以至于连表面虚假的淡定神情都快维持不住了。
难不成，作为精炼师的精神系神国持有者，在精神力掌握程度上，根本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么强么？
听着脑海中无极播报的，对于楼天赐心理状态波动的实时分析，陈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当中。
而陈羽的这个怀疑，事实上的确是对的。
蔚蓝星所有的精神系神国持有者，不，几乎所有的非战斗系神国持有者，无论是在自身权能的使用，还是对于自身能力的衍生和开发上，都几乎没有什么进展。
因为自从神国出现，同样也是天魔出现后的八百多年来。
由于天魔的不断袭击，导致蔚蓝星的人类被迫进入了防守当中，只能利用一切办法尝试去阻拦天魔的攻势。
在早期的时候，也曾有不少伟人尝试开发除当时被称之为召唤系，也就是如今的战斗系神国之外的对敌方法。
打算利用更多的神国力量，来对抗天魔。
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尝试全都失败了。
无论是精神系神国开发出的精神攻击，还是说火系神国和其他异能系神国的攻击，这些纯粹由神只的神力，不加任何载体所凝聚出来的力量。
对于天魔来说不仅不能发挥出进攻的效果，反而会被天魔吸收。
而对于这个问题，当时有无数顶尖的学者也对此展开过分析和研究。
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神力是天魔之力的次级力量。
在不通过更深层次的提炼，或是通过召唤系这种以召唤兽的意志对这部分力量施加改变的话。
那么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天魔展开进攻，最后所释放出的神力，结果都会注定被天魔吞噬，成为对方的养料！
而前者所谓的更深层次的提炼，则是意味着要对持有者的神国进行更改和转化，将神力改变为下级的力量体系，从而达到减少天魔之力对神力的吸收效果，或者改造成脱离神魔二力之外的独特力量构成形式。
但前者出现的次级力量体系，不仅强度低，而且由于迭代的缘故，导致这部分实验者在吸收神晶的效果上只有实验前的百分之一，甚至会更低，因此也毫无疑问地走向了失败。
至于后者的所谓改造么，在这方面，虽然过去也有不少人和势力研究出来成果。
但要说其中研究成果带来的影响力最大的，则是莫过于一百多年前出现的某个星海国组织。
并且对于这个组织，神力学界的人也都不陌生。
对方正是被整个神力学界视为毒瘤，是神力学界人人喊打的存在——
‘新生组织’。
事实上，用‘新生’这个名字来称呼对方似乎有些不合适。
或许，称呼对方为‘光明’余孽，似乎更为恰当。
因为无论是对方的那种改造理念，还是说对方目前引以为傲改造技术，一切都脱胎于数百年前出现的光明教会。
只不过区别在于，当时的光明教会太过明目张胆，不光尝试将人类和天魔进行结合，还将天魔本体奉为真神，甚至在旗下区域大肆搞天魔崇拜学说。
最后因为声势浩大，被势力之外的人发现，走漏了风声。
最后惊动了蔚蓝星的上百个国家，联合起来对其进行了讨伐，让其落得了一个覆灭的下场。
但新生组织不同，作为光明余孽的他们，在行事作风上要更为隐秘且狡猾，并且只承接兵器制造工作，其余一概不问。
因此即使不少国家对于这个按照搞风搞雨的阴暗组织非常不爽，但终究没能找到对方的老巢，对其展开精准打击……
然而无论是光明教会，还是新生组织。
他们这种试图将神力和天魔之力相互结合，从而创造出独立体系的改造方法。
目前来说，他们除了弄出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外，还没有看到任何值得被借鉴的可能性。
再加上数百年前天魔声势浩大，蔚蓝星人族缺乏有效抵抗手段，几乎快要到了被灭族的情况。
因此，早在数百年前，蔚蓝星的所有国家在展开了联合会议后，便商定将神国划分出战斗系和非战斗系两种神国。
约定以全力培养召唤系系神国为理念，集中现有的力量对抗天魔入侵。
毕竟在当时，只有召唤系的神国，才能通过眷族的力量来击杀天魔，其余派系的神国虽然种类五花八门，但在抵挡天魔一事上根本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因此不论再怎么华丽，最后也只能成为后勤人员。
之后又由于特性的出现，以及逐渐被摸索出来的序列道路，也就导致整个蔚蓝星的神只，在召唤系即是战斗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而精神系一类的神国，也正是因为这种背景的缘故，导致失去了成长空间，只能在后勤部门发光发热，压根没有机会去尝试如何提升自己的神力衍生方法。
毕竟，即使再怎么提升，最后面对天魔时，他们的力量只会给对方带来助力，而发挥不出任何有效的进攻效果。
并且如果有人对其过多展开探索，真将这部分能力变强的话，最后往往还会忍不住动一些歪心思。
毕竟神力变强打天魔的确没用，但它打同为神只的蔚蓝星同类有用啊。
再加上作为非战斗系神国的缘故，本身早就已经和高福利无缘。
在这种情况下，不少动了歪心思的人，自然会想方设法地聚集在一起，尝试发动政变或暴乱之类的行动。
而在这八百年间，还真有几个国家差点被这帮动乱的势力给得手。
不过好在国际联邦组织提前发现了情况，向就近国家的战斗系神只发出了求援，最终才将这些动乱平息，并处死了那批试图祸乱整个蔚蓝星的反贼。
而也正是由于这种事件多发的缘故，也就导致后来联合组织对非战斗系神只出台了大量的规定，禁止未报备情况下，自行研究非战斗系异能。
想要得到许可，就必须加入相关部门才行，而且还必须要24小时受专业人员的监视，以此确保不会跑出去对外界造成动荡。
在这种环境下，久而久之，也就越发没有人尝试为非战斗系神国拓宽道路了。
当然，不排除私下研究，或者各国私下培养神只杀手的可能性。
当然，在明面上来说。
楼天赐，或者说大量的蔚蓝星非战斗系神国持有者，对于自身的神力掌握和开发上，都十分低下。
他们对于自身的能力，并没有展开过过多探索。
而是仅仅将其当成生活当中的一个工具。
甚至，将他们称之为‘只掌握了基础技能’的超能者，都不为过。
而这，就是战斗系和非战斗系区分的根源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