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奶奶，是我

    姑侄二人说话间，奶奶醒了。

    小姑说今天上午奶奶状态不太好，但是下午给陆之瑶打了电话后忍不住告诉了她后，她就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眼睛只能撑开一条缝，眼珠转几下，可能是没看到陆之瑶，就又昏睡过去了。

    “奶奶，我是阿瑶啊，我回来了，你能听见吗？”

    陆之瑶稍稍按捺住激动的情绪，贴近奶奶耳边，轻声呼唤。

    “阿瑶，我的阿瑶回来了。”

    奶奶费力地吐出几个字。

    陆之瑶泪流满面，握着奶奶的手，不停地说着：“奶奶，你起来看看我，我好想你呀。”

    小姑在一旁拍着陆之瑶的肩膀哽咽着。

    陆之瑶还想跟奶奶多说话，可是不到一分钟，奶奶又昏睡过去了。

    陆之瑶坚持让小姑回去休息，这么些天小姑和小姑父轮流守着，二伯只是偶尔来看一眼，夜都没守过。

    陆之瑶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但是她舍不得离开，即使奶奶昏睡着，她也想在床边守着。

    陆之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上半身趴在奶奶枕边，流着泪，伸出手摸了摸奶奶的耳垂，就像小时候一样。

    她向老天祈求，再给奶奶十年，她愿意什么都不要，好好地陪着奶奶。

    早上六点小姑就过来了。小姑在医院旁边的宾馆给陆之瑶开了一间房，让她去好好睡一觉。

    陆之瑶拿着行李进了房间，倒在床上，才发现原来她已经那么累了。突然到来的放松让她来不及洗漱，直接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醒来才十一点，但是陆之瑶觉得已经够了。

    看了一眼手机，有周柯的微信。

    “陆之瑶，真的没事吗？”

    周柯知道，陆之瑶走得如此着急忙慌的，肯定不会是像她说的小事。

    可是一千多公里的距离，让周柯满是惆怅和无奈。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微信上给她发几个毫无用处的文字和关心。

    他特殊的职业决定了他没有那么多的自由，他得舍弃很多个人的东西，他没办法不顾一切去到她身边，帮助她，保护她。

    昨晚那揪心的几个小时，到现在周柯都没有缓过来。

    早上给她发了微信，又是很久没有回应。不过知道了她是在老家，总算比昨晚像无头苍蝇毫无头绪的强了。

    “真的没事，过几天就回去了，回去我请你们吃饭。”

    陆之瑶知道周柯担心，但是现在也没法慢慢说清楚。

    快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往医院去。

    到了病房看见二伯站在门口，陆之瑶打了声招呼就站到了病床边。

    二伯讪讪地往床上看了一眼，就说要走了。

    小姑有些愠怒：“才来就要走。”

    “你嫂子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下午我还得接小孩下学呢。”

    二伯唯唯诺诺的样子彻底惹怒了小姑，她忍不住吼了出来：“这里躺着的是你妈，你说的是人话吗？”

    小姑父平时沉默寡言，是个老实人，只会在旁边默默地拉着小姑。

    护士顿时不满地让他们出去吵。

    他们出去吵了，陆之瑶坐到奶奶床边，看着奶奶苍老的容颜。都说人老了以后就越老越像小孩子，可是奶奶还没好好当几年小孩子呢，也还没有好好地享过天伦之福。

    正当陆之瑶沉浸在伤心之中，奶奶又醒了，这次眼睛能完全睁开了。

    “阿瑶。”奶奶一眼就能认出陆之瑶。

    陆之瑶凑近奶奶：“奶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