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偏执

    周柯双手撑着下巴在桌上，陶醉地听着歌，眼睛却随着工作中的陆之瑶来来回回。

    陆之瑶有一种魔力，沉稳从容，恬淡安然。

    他根本挪不开眼。

    郑毅：“真动心了？”

    周柯上台跟歌手说了几句，歌手又重复唱了两遍刚才那首歌。

    郑毅问：“你点的？”

    “对。我不想只投其所好了，我想拥有她的全部。”

    或许是因为今天对陆之瑶的好感又增加了，又或许是因为酒吧暧昧的氛围，周柯下定了某种了决心。

    周柯让郑毅先走了，自己要等到陆之瑶下班送她回家。

    尽管陆之瑶一再推脱。

    “我习惯一个人走夜路了。”

    周柯心疼，却故作轻松：“我工作这么忙，可不是老有空送你的，所以你要珍惜机会啊。”

    陆之瑶没有再坚持。

    下了班，周柯推着陆之瑶的小电车，陆之瑶跟在旁边。

    “陆之瑶，你嗓音这么好听，怎么不当驻唱歌手，当服务员多可惜。”

    “陆之瑶，刚才，连着唱了三遍的那首歌，你记得吗？”

    陆之瑶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酒吧顾客可以点歌，也可以自己唱，但是连着三遍的还是第一次。

    “那首歌里有三句歌词是这样的。

    ［我懂你啊 你已经足够坚强

    偶尔小紧张 但还好没有投降

    将不安释放 尽情去做美梦一场]。”

    她的善良、独立、倔强、内敛，她的不安、孤独、忧郁，甚至她的冷漠，他都想拥有。

    “陆之瑶，这也是我今晚要跟你说的话，你懂吗？”

    周柯停下来，将小电车支好，站在陆之瑶面前，不远不近的距离，微微低头看着她，等待着。

    陆之瑶怎么会不懂。

    都是成年人，就算再没有恋爱经验，从他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到带她去喝瓦罐汤，吃私房菜，再到要送她名贵的珍珠耳钉，再到现在，她都懂。

    陆之瑶睁着熠熠星眸坦荡地看着周柯。

    周柯以为这是希望的光芒。

    但是转瞬，周柯从陆之瑶的眼睛里又看到了第一天看到她时的那种疏离和淡漠。

    “周柯，我能接受你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对不起啊。”

    “我们可以做朋友，我还没有和警察做过朋友呢。”

    这是被发了好人卡了吧。

    周柯自嘲。

    周柯很丧地回到家，倒在沙发上，打给军师郑毅。

    “她拒绝我了，怎么办？”

    “你这么快就表白啦？”

    “我觉得我的感情到了。”

    “傻子，可是她的感情还远远没到啊。我知道你是宇宙无敌大帅比，但是陆之瑶那么清冷，你接近她肯定要比对一般女生更耐心更持久一点。”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都不懂吗？”

    周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心急，只是每一次想到她，都情愿忽略她的冷漠，想要接近她一点，然后再接近一点。

    后悔这么冲动了吗？周柯问自己。

    这是一种决然，也是不顾一切想要去试一次赌一把，撞了南墙也不想回头的偏执。

    但是现在深深的怅然若失也是实实在在地占据着周柯的整个身心。

    陆之瑶高中大学都有人追求过，什么样的男生都有。

    有些自以为是的，被拒绝后以为陆之瑶是欲擒故纵，或是觉得她太过高傲虚荣想攀更高的枝。

    甚至还有毫无格局的人，气急败坏地嘲讽。

    “不就长得好看点嘛，傲气什么，真当自己金子做的啊。”

    “要身材没材材，要情趣没情趣。”

    但是事实是，每一次陆之瑶都是无一例外地拒绝，干脆利落。谁来都一样。

    这一次也没犹豫和挣扎。

    只是有点心烦意乱。

    很讨厌这种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情绪。

    周柯很好，家庭幸福，但她不堪的卑微的人生，怎么配得上他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