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升序仪式
“迷影是什么？”
从刚才起，姜清初一直提到这个词，让张尘感到越发好奇。
““迷影”没有具体的外表，无法轻易形容，它是神明为了阻碍升序仪式而施加的某种影响。”
姜清初答道。
“神明……阻碍升序仪式？”
这句话从字面意思上很好理解，但张尘无法理解为什么神明和升序会扯上关系。
姜清初看见张尘疑惑的样子，轻声开口：“你还没发现吗？我们的异能从来不是天赐的能力，而是脱胎于复苏的神明。”
张尘一愣，脑中仔细思索了片刻，发现确实如此。
最常见的说法是，在神明复苏之后，由于天地环境的变化，部分人类的身体结构随之改变。
他们拥有了可与神徒们抗衡的力量，这类人被称为异能者。
但是……
真的是天地环境改变带来的异能吗？
仔细想想，也许是神明复苏带来了大量的神性因子，神性因子落入人体，改变了人类的身体结构，让他们获得了类似于“神力”的力量。
所谓异能，并不是“天赐”，更像是一种“感染”。
受到了神性因子的感染，部分人类不需要信奉神明，也可以使用神力。
张尘突然想起了与异端战斗的那个雨夜，他清楚看见姜清初使用异能之后，身后浮现巨大的天使虚影。
现在想来，这不是幻觉，姜清初的异能力量正是脱胎于天使的神力。
“我们出于某种原因得到了神明的力量，而为了继续“感染”我们，神明会施加各种各样的影响，迷影由此而生。”
听完姜清初的话，张尘明白了大概，转而担心起不久之后的升序仪式。
不过，既然姜清初能完成升序仪式，那就说明升序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还是能够成功的。
原本张尘还感觉疑惑，明明有升序这条提升的途径，除了姜清初外，自己根本没听说过还有谁完成升序仪式。
这么一来就能解释通了。
并不是所有人在面对“迷影”时都能安然无恙，升序的危险性绝对不低。
这是独属于“天才”的提升途径。
两人一同前往费教授的实验室，路上姜清初将自己的升序经验告诉了张尘。
“活着，一定要活着。”
这是从记录在档案的所有升序仪式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张尘一听，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要是死了，升序不就失败了？
原本张尘想问一问姜清初升序时的经历，但却被告知每个人面对的迷影不尽相同，讨论这些反而会影响之后的判断。
就在这时，苏小云不知从哪窜了出来。
“张尘，你终于醒了。”
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嗯。”
张尘点了点头，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你睡了两天两夜，清初光是在门外等着，就等了你一天，你还不好好感谢她？”
苏小云笑着用手肘戳了戳张尘的腰际。
“事关生死，我必须要和张尘当面说清楚。”
姜清初平静地说道，见苏小云还在叽叽喳喳，一把拉起她的手臂，把她拉走了。
“诶，我还没说完呢……要加油啊……”
苏小云一边被拉着，一边回头向张尘挥舞起了小拳头，为他加油打气。
张尘望着姜清初的背影，金色发丝甩落在半空中，散发出耀眼的光泽。
他算是发现了，这家伙外表上看起来很冷，但心地却是出乎意料的好。
当张尘到达实验室时，刚进门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波动。
这一刻，他的身体随之共鸣，体内的力量似乎要迸发而出。
实验室的不少器件已经被收起来了，房间中央留下一块巨大的空地，法阵正在其中散发着光亮。
升序法阵由无数复杂的符文和几何图形组成，如同一个巨大的圆盘镶嵌在地面上，每一分细节都透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深邃古老。
费启斌站在一旁紧盯着眼前的法阵，脸色苍白，气色不佳，显然耗费了一番不小的力气。
以他的知识水平，布置升序法阵都如此艰难，其复杂程度可见一斑。
“你来了？准备好了吗？”
费启斌告诉张尘，法阵的效果能持续好几天，可以做好足够的准备再尝试升序。
张尘自认为已经准备得足够充分，没打算再拖下去，毕竟曙光城分部和深渊教派的战斗一触即发。
他缓步向前，眼见就要踏入法阵中。
费启斌抓住了他的手臂，脸色十分严肃：“听好了，一定要活着！”
张尘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他不知道该不该直接从字面意思去理解。
其实，就连费启斌也不是很懂，他只知道有不少升序者靠着这句话成功活了下来。
和费教授对视一眼，张尘坚定地点了点头，再无犹豫，毅然踏入法阵中。
眼前的场景开始急剧变化。
实验室消失了，巨大的漆黑乌云遮盖着天空，远空响起开天辟地般的惊雷。
当张尘的眼前彻底变得清晰，他看见一抹巨大的苍白雷霆从天空直坠，以迅猛之势打在他的身上。
他感觉浑身剧痛无比，那股撕裂的感触是如此真实，甚至能从自己发黑的皮肤上闻到烧焦的气息。
张尘的身子被击倒了，不过没有摔在坚硬的地面，而是落入了一片翻腾的海洋中。
幽深的海水灌入鼻腔，带来窒息的感受。
“草率了！特么忘了我不会游泳，不会淹死在这吧！”
张尘在心中大喊，只觉得黑暗般的潮水遮住了眼睛，整具身体正在急速下坠。
“活着，活着……”
意识缓缓流逝，张尘却始终记得这两个字，他咬紧牙关，同时试图发动自己的异能。
当他这么思考之时，金色的海浪顿时爆发而开，张尘感觉全身再次有了力量，身体在海中变得轻盈而自如。
张尘有点明白“活着”的含义了。
刚才的危险太过突然，如果他的求生意志不够强大，在发动异能前就失去了意识，很可能会顷刻间死无葬身之地。
在这片危险的世界，“活着”就是一切！
要不惜一切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