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德拉库尔家族
第五十章德拉库尔家族
“你讨厌自己的体质？”
“我怎么会喜欢？因为这个原因，我受了很多苦。”
约阿希姆·德拉库尔似乎不会解释他是如何受苦的，甚至齐克摩尔也不太了解约阿希姆·德拉库尔的过去。在他死亡之前，约阿希姆告诉他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他来自哪里。而且，齐克摩尔也不太重视谁的过去，也懒得去问。
但由于齐克摩尔知道约阿希姆·德拉库尔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他非常肯定地说：“我不知道你过去受过什么样的痛苦，但我相信你会克服你的恐血症。”
“谢谢。”
约阿希姆·德拉库尔向齐克摩尔表示感谢，但他听起来并不相信。
然而，齐克摩尔强调了他说的话，以便约阿希姆尽可能的相信他。
“我并不只是说这个恐血症。在未来，我相信你能克服你现在的体质。”
齐克摩尔对此深信不疑。
约阿希姆会克服他的体质，以至于在每场战斗中都用鲜血沐浴自己。约阿希姆·德拉库尔对齐克摩尔自信的语气惊讶地点了点头。
每个人都在继续努力阻止疫情的蔓延。
牧师和医生拼命工作以挽救病人的生命，士兵们通过烧毁受感染的尸体、房屋和家具来努力防止疾病传播。
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被隔离的村民不断生病，被感染的人存活率越来越低。
死亡率几乎是100。就算是齐克摩尔也对这种疾病的严重程度摇了摇头。
随着医生和士兵也被感染死亡，情况变得更糟。他们也没有从他们的请求支援中得到太多的支持。以这样的速度来说，来帮助村民的人似乎不是为了防止疾病传播，而是与他们一起死去。
尽管如此，士兵们并没有轻易放弃。约阿希姆下达了明确的命令，给人们的心中注入了希望。他和他的士兵，以及牧师和医生，竭尽全力为村民带来存活的希望。
此外，齐克摩尔也是让他们继续救治的关键因素。
就在这一天，齐克摩尔上山抓了一大堆动物给人们作为食物。病人和所有照顾病人的救助者都需要保持体力。所有人都需要体力的恢复，吃得好一些也不容易生病。因此，他始终如一地为人们提供食物并确保体力的充沛，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
由于士兵几乎没有提供任何后续提供的资源，食物供应也很少。在齐克摩尔之前，很多人会因为饥饿而导致抵抗力下降而被感染并死亡。
尽管约阿希姆和他的士兵都是非常熟练，且久经沙场的战士，但杀敌和狩猎的能力是完全不同的类别，使用不同的技能，不同的技巧，不一样的经验。因此，所有人都张开双臂欢迎给他们带来食物的齐克摩尔。
此外，带来食物并不是齐克摩尔唯一做的事情。
“这是一片普林叶子。”
齐克摩尔带来的普林叶子又长又宽，所以人们在用完医疗绷带的时候可以用它来暂时代替绷带，并且还有一定的辅助治疗的效果。
“索尔伯里的果实、杜洛古的根和迪克树的茎都在这里。”
齐克摩尔还带来了医生需要的植物，因此他在军队和村子的声望进一步提高。
“齐克大人竟然对药草也有学问！”
斯诺克对齐克摩尔的各种能力感到惊讶。
汉斯一边听着齐克摩尔的命令，一边保持着自己的惊讶，而斯诺克则在表面上不断地表现出对齐克摩尔的钦佩。被迫追随齐克摩尔的人和自愿追随他的人，有着天壤之别，因此他对齐克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你也应该学会这个。知道这些知识并没有什么坏处。”
“是的先生！”
斯诺克紧紧盯着齐克摩尔带来的药草，试图将它们铭刻在自己的记忆中。诺维姆还把鼻子凑近植物，以通过嗅觉记住它们。
虽然斯诺克的热心态度是他进步的重要因素，但无论他多么努力，他都无法战胜经验。
“这是。”
汉斯在和齐克摩尔一起旅行的时候已经学会了如何识别药用植物，他在寻找有用的植物方面已经相当熟练了。他很快就证明了自己对齐克摩尔有很大帮助。
“学长，您也很厉害！”
“啊，是的。这是因为我从齐克摩尔大人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汉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尴尬，因为他被斯诺克赞叹的眼神给淹没了。但也不是什么不好的感觉，甚至他还有些享受这样的目光，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总体而言，在齐克摩尔和他的同伴的帮助下，人们尽最大努力拯救受感染的患者并防止疾病传播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注定无法拯救村子。
……
村子被一场大火烧毁了。
临时病房，医生和牧师匆忙搭建的避难所，还有环绕整个村子的木栅栏——一切都被噼啪作响的火焰席卷。
火灾并非意外。在约阿希姆的命令下，士兵们开始放火，因为这个村庄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了。所有的村民都死了，没有任何人活着离开这个疾病肆虐的村庄。
“我仍然无法相信没有一个人幸存下来。”汉斯看着村子被烧成灰烬，情绪复杂地喃喃自语。
当他在甘强时，他有时会收到传染病在全国蔓延的消息。他还听人说，有些地方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像这个村子这样没有任何人存活下来的案例。
最终，他们所有人的努力都未能拯救村庄。
特遣队队长约阿希姆，以及所有的医生、牧师和士兵，脸上都带着沉思和悲伤的神色。他们面前的高耸火焰是他们所有努力是如何付诸东流的鲜明证据。
更糟糕的是，他们的一些战友也在这次经历中病重去世，所有人都士气低落。
“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约阿希姆走向齐克摩尔和他的同伴。约阿希姆虽然朝他们走来，但他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村子。
齐克摩尔回答说：“真可惜。”
“很可惜。那些失去的生命，现在的烧毁的村庄，以及我们所做的所有努力。一切都成了遗憾。”
“这个约阿希姆绝对不同于我所知道的那个。”齐克摩尔看着约阿希姆·德拉库尔泪眼婆娑地盯着村子。
他以前认识的约阿希姆，不会因为救不了人而被感情吞噬，不会这样沮丧——现在的他反而会被感情吞噬，就因为没有人活下来。似乎在不久的将来有什么事情让约阿希姆彻底改变了。
“要不是你们三个帮忙，我们也撑不了这么久。为此，我想再次感谢你。”
“你完全不用在意，这没什么。我环游世界的原因是为了做善事。因此，我很高兴能为大家提供帮助。”
约阿希姆赞叹不已。“你是一个非常令人钦佩的人。”
“我报告了我们这里的情况，所以我们可能很快就会收到撤退的通知。如果你们可以的话，我想请你们三个来我家。至少我想以这种方式表达我的谢意。”
“我很乐意接受你的邀请。”
齐克摩尔也不想和约阿希姆·德拉库尔分开，所以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然而，即使过了一天和几天后，撤退的命令也没有到达。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留在被毁坏的村庄附近。
齐克摩尔、汉斯和斯诺克围着篝火共进晚餐。
晚餐菜单和昨天一样：刚捕到的野味。
齐克摩尔今天没有去打猎。由于约阿希姆的士兵已经没有病人需要照顾，他们现在可以自己寻找食物
齐克摩尔充当他们临时猎手的生活正式结束了。
士兵们抓到一头野猪，把它串在一根木头上，然后在火上烤着——这是从穴居人时代就存在的超级基本的饭菜。他们没有调味料或香料，所以猪的难闻气味直接渗入了他们的鼻子。
齐克摩尔对他的食物并不挑剔。过去，他曾数日只靠喝水而活。
但-
齐克摩尔甚至没有想吃一顿美餐的欲望。他只想要面包和炖菜之类的基本餐点。
汉斯和斯诺克也吃完了他们的那份，就这样，他们的简餐结束了。
汉斯问道：“你认为我们会在这里待多久？”
在过去的几周里，他们一直在努力防止传染病的传播。汉斯虽然不后悔努力帮助人，但他还是非常想睡在一张舒适的床上。
斯诺克在拥抱诺维姆的同时也点头表示同意。斯诺克的旅程才刚开始不久，他就比汉斯和齐克摩尔还要累。对于初学者来说，这种体验绝对是一门高难度的课程。
“嗯，我觉得要出去不容易。”
“你认为这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们被感染了吗？”
“嗯，这可能是其中的一种解释，但我认为这不是主要原因。”
在村民中发现的疾病的潜伏期都很短。
他们在外面扎营已经十多天了。如果他们被感染了，他们就会在几天前生病并死去。
“那你觉得主要原因是什么？”
“我认为这与我们家发生的事情相似。”
齐克摩尔看着汉斯，偷偷地笑了笑。
“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汉斯刚说完就想起甘强里发生的事情，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他低下头，从齐克摩尔窥探的视线中移开。
齐克摩尔对汉斯的反应笑了笑。
但斯诺克不知道齐克摩尔的背景，所以没听懂齐克摩尔在说什么，疑惑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张脸，齐克摩尔继续说道：“你知道现在谁在掌管这个地方，不是吗？”
斯诺克回答：“不是约阿希姆·德拉库尔爵士吗？”
“是的。而这个地方是德拉库尔领土的一部分。这意味着约阿希姆·德拉库尔是管理这个领域的直系后裔之一。”
就连斯诺克也知道这么多。他在帮助村里的人时听到了所有这些信息。然而，齐克摩尔接下来要说的是斯诺克作为一个毕生挖矿的矿工从未了解过的事情：贵族家庭内部的权力斗争。
“当传染病在村庄传播时，家族中通常不会派出自己的直系成员。此外，约阿希姆·德拉库尔不仅仅是这个家庭的一个遥远的血脉。他是伯爵的次子。而且，伯爵现在的身体也不是很健康。不管你怎么看，一家之主把约阿希姆送到这里来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那他怎么来了？”
“最有可能的解释是这个……”
齐克摩尔偷偷一笑，继续道：“……他们把他送到这里，就是希望让他死在这里。”
“我简直不敢相信。”斯诺克震惊了。
尽管他知道贵族之间存在着激烈的权力斗争，但他很难相信一个人可以仅仅为了权利地位就杀死他们的亲人而且将那个人送到这样传染性疾病的地方。
斯诺克很难从他的角度理解这种行为。
另一方面，汉斯在心里认同了齐克摩尔的分析。作为伯爵的仆人，他亲身体验了贵族内部发生的权力斗争。格雷斯塔和齐克摩尔之间的关系就是一个例证。
“这场权力斗争必须非常激烈，他们只有将约阿希姆送到一个流行病肆虐的村庄来杀死他。其他贵族会到这种地步吗？
尽管齐克摩尔在甘强家族的形象不佳，而且许多势力都在努力将齐克摩尔赶出继承人的位置，但没有人主动想要杀死他。
“你会这样想吗？跟我们家比起来，他们是不是太极端了？”
「……是的，确实有点。」
汉斯已经习惯了齐克摩尔严厉而又俏皮的说话方式，很容易就同意了齐克摩尔的说法。
“我不知道德拉库尔家族的氛围如何，但我敢肯定它与我们的有些不同。在我们家，每个人都认为我没用，都支持格雷斯塔，对吧？我甚至不值得杀，或者更准确地说，我不值得费心去杀。”
别说斯诺克，就连知道齐克摩尔背景真相的汉斯，都被齐克摩尔的话愣住了。与他们相比，齐克摩尔冷静都超出了他的心里预想。对他来说，好像他所说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如此随意的普通事件而已。
“好吧，如果我不离开这个家庭，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父亲和格雷斯塔的情况，但我敢肯定，只要时间充裕，那些不喜欢我或支持格雷斯塔的人都会想要暗杀我。”
“……”
作为对甘强家族的崇拜者，汉斯想要否认齐克摩尔的话。但是，他所知道的贵族社会，有足够的能力和恶毒的计谋，到最后可能真的会完全按照齐克摩尔所说的去做，所以他不能说什么或者不知道该说什么。
斯诺克打破了紧张的沉默。他的表情似乎在怀疑自己在这种沉重的气氛中是否还能说话。可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斯诺克试探性地问道：“齐克摩尔大人，请问您是贵族吗？”
“嗯，准确的说，我曾经是贵族。不过我都扔了。”
斯诺克彻底动摇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跟随学习各种技能和知识的旅人，竟然出自高贵的血统。但惊讶的不只是斯诺克。
齐克摩尔提高声音道：“大人，您怎么不现身？”
他是对谁说的？汉斯和斯诺克环顾四周。但很快，他们发现约阿希姆离他们几英尺远，脸上带着羞怯的表情。
“我……我道歉。我只是想和齐克摩尔先生谈谈……”
“没关系。无论如何，我并没有试图隐藏我的身世背景。”
齐克摩尔在他旁边腾出空间。约阿希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齐克摩尔的款待，在齐克摩尔身边坐下。
约阿希姆小心翼翼地确认了齐克摩尔的话：“大人，您是贵族吗？”
齐克摩尔点了点头。“我曾经是一个。”
约阿希姆真的很想知道他来自哪个家庭，但他还是忍住了好奇。
齐克摩尔说他“曾经是”——这意味着齐克摩尔现在不再是贵族。在那种情况下，约阿希姆不确定他是否可以问齐克摩尔来自哪个家族。
相反，他问了一个不同的问题，“我能问你为什么离开你的家人吗？”
最近，随着时间的推移，约阿希姆越来越想离开他的家人。所以，约阿希姆·德拉库尔想从齐克摩尔那里得到一些建议。
“总而言之，这是因为继任问题。我父亲和家里的每个人都不想让我坐上那个位置，而是想让我的弟弟成为继承人，所以我离开了这个家庭。”
齐克摩尔的说法没有任何问题。但汉斯知道齐克摩尔在离开钢壁之城家族之前做了什么，他想知道齐克摩尔是否可以这样总结他的“问题”。
约阿希姆苦笑道：“……你的情况跟我差不多。”
“先生，您是否也在为全家人与您对抗而苦苦挣扎？你打算放弃继承人的权利吗？”
在他死亡之前，齐克摩尔过去常常直呼约阿希姆的名字，但现在，他们的关系更加正式。因此，齐克摩尔需要遵照贵族之间的规矩称约阿希姆·德拉库尔为“先生”。
不过，两人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天，关系越来越亲近，齐克摩尔现在说话的客气就少了一些。
“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因为我是二儿子，所以我哥哥的合法性更高，他的追随者也更多。老实说，谈论我的追随者有点可笑，因为他们只是我个人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