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救了你一次
她没告诉朱凤巧的是,家里的金银细软,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连她几十年前带来的嫁妆都不见了。
她心里这两日总觉得不对劲,她就那一个儿子。
千万不能出事。
朱凤巧闻言有些无语,怎么到处都有人不见了,一个褚忆一个朱康乐。
在这玩躲猫猫呢?
朱凤巧虽是心里这样想,但嘴上还是安慰的话语:“母亲,身子重要,别忧思过度。”
女人拍了拍母亲的手,试图让她安心:“兄长这么大一个人,不会出事的。”
此时,一个小厮拿着封信跑了进来:“老爷,方才有个孩子递来的信。”
褚城合原本一直保持沉默,其实心里早就按耐不住想要出去找褚忆。
“拿来我看看。”褚城合尽力保持镇静。
只见褚城合看到信的一瞬间,整个人沉沉倒在交椅上,手中信件飘落。
“老爷——”朱凤巧惊叫出声,尖利的声音几乎破了音,扑过去扶住他。
褚城合脸色煞白,一把推开朱凤巧。
他重新站起来,身上的杀伐戾气骤然席卷了在场的每个人:“集结府兵,今天就是把京城翻个遍也要找到阿忆。”
褚城合身旁的贾钧皱眉:“老爷,私自集结府兵…”
“你现在连我的命令你都敢质疑了?!”褚城合带着怒气的眼睛看向贾钧,浑身地杀气让他不寒而栗。
贾钧很少看到褚城合这样动怒,他知道,这事没有商量。
“不敢,属下现在就去。”贾钧恭敬作揖。
朱凤巧对褚城合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不满,她走上前,捡起地上地信封展开。
里面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沾上了不少血迹。
三千两白银,明午,金蟾坊。
朱凤巧只感觉全身血液冰凉,宛如一道雷劈在头顶。
结合方才母亲说的,难道是朱康乐绑架了褚忆?!
褚城合自然也知道他是金蟾坊的常客。
她之前接济朱康乐给他还债的事褚城合也知道。
朱康乐竟然欠了这么多,朱凤巧不敢抬头看褚城合,脸色异常苍白。
朱母在上座有些摸不清状况,朱凤巧想收起手中的信封,只见朱母一手直接把纸抽了过去。
朱母只一眼,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母亲——”朱凤巧浑身都在发抖,此时也顾不得太多,朝身旁的婢女喊道:“大夫,快去找大夫!”
褚城合冷眼看着这对母女,风雨欲来前夕,他克制住愤怒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
破烂的屋子里。
唯一的桌子上满是血迹,还有血红的纱布,细看还有一根细指包在其中。
褚忆嗅着满屋的血腥味,几番想吐出来都被咽了下去。
好不容易把朱康乐支走去看大夫了。
他那一身伤,她都怕他先死在她面前。
就是不知道自己写的那封绑架信,将军府的人能不能看懂。
她也想在信里透露线索,但是朱康乐一直盯着她写。
而且,她根本不会写这里的字啊!
写简体中文他们不一定看得懂,她还可能暴露。
褚忆叹了口气,被绑住双手双脚,此刻她根本动不了一点。
朱康乐在她出门前还担心她逃走,特地把她绑在了椅子上,又把椅子脚和桌子脚绑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她要是不想办法把绳索解开的话,她想逃走就必须背着一个椅子和一个桌子。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褚忆又不是忍者神龟,背不了这么大的壳。
褚忆环顾四周,想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很显然,这个连老鼠都嫌弃这太清贫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少女暗骂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抓马。
现在褚忆决定把自己的人生准则改成算了,不行就死。
她还可以试试能不能穿回去。
这天天被绑架的富贵日子她真的受够了,还不如贫穷地做面包。
褚忆正打算眼睛一闭,安详的死去。
眼角好像瞥过一个黑影在窗边,少女吓了一跳,声音很大:“谁?”
同时门外传来一阵撞击声,木门落地扬起大片尘埃。
褚忆被呛得睁不开眼:“咳咳——”
这么猛,难道是她爹来救她了?
乌左见窗外晃过一个黑影,和穆忱与对视了一眼,得到示意立马追了出去。
褚忆终于睁开眼,只见屋内光线昏暗,一个修长的身影依靠在门框边。
来人身着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丝祥云,腰间挂着是熟悉的流纹令牌。
褚忆记得那是先帝御赐。
是穆忱与。
“又救了你一次。”穆忱与姿态闲雅,长长的睫毛扫下来,左眼下方一颗浅淡的痣,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薄薄的唇瓣勾起一抹浅笑。
褚忆也望向少年,突然感觉,他这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冰冷遥远。
“怎么又是你?”少女也有些茫然。
她也好奇啊,怎么每次都是他救她,这人情到底什么时候能还完…
穆忱与挑眉,语气淡然:“看来是不想我救你,也行。”
说着少年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哎——等等啊。”褚忆连忙叫住少年。
“首先,我不叫哎。”穆忱与转头,眉眼朗朗,少见地露出笑意。
“……”
好熟悉的台词?
褚忆忍下这口气,怎么说他都算她的救命恩人,等她解开绳子又是好汉一条。
她乖巧道:“穆公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帮我解开绳子。”
少年点点头,目光平静:“当然有。”
“……”
穆忱与看了一眼褚忆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绳子,他抿了抿嘴角,忍了许久的笑声最后还是从嘴边溢出来。
褚忆:“……”
够了!我说够了!
这很好笑吗?
孩子,这并不好笑!
等穆忱与将褚忆的绳子解开,门外传来动静。
只见乌左拎着朱康乐的衣领就走了进来,朝少年低头:“窗外那人跑太快,属下没抓到,回来的路上遇到这个。”
“被抓住了还想逃,我揍了一顿他就老实了。”
乌左说着踹了一脚地上的男人。
这里可不是什么居民区,平常这里很少有人路过。
刚才他鬼鬼祟祟在楼下左右张望,一看就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