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次我绝对会了！
朱康乐闻言吓得脸色苍白，头磕在地上砰砰响：“张老板，我能还我能还，别剁我手…”
坊管低头在张远德耳边低语了几声，只见张远德上下打量着朱康乐。
身上的衣料都是最上等，看来确实来头不小。
但在赌坊他是老大，就是天王老子欠了这么多银子也得还！
“你拿什么还？大理寺丞，从六品上，你多少年的俸禄才还的上？”张远德不屑，手里的核桃盘不停。
朱康乐只觉天要塌下来，朱凤巧在褚家失了势，他现下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
张远德见他不语，抬手叫了个人，目光冷漠：“动手吧。”
朱康乐惊的腿软瘫坐下去，手剧烈颤抖，他不断后退，吓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看着火将手里拿着的尖刀，凌厉的刀锋闪过的光让朱康乐突然想起一个人。
“等等！”朱康乐声音哆嗦，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张老板，我有办法…”
张远德饶有兴趣地前倾，看着男人恐惧万分的表情感到兴奋：“说来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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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我来迟啦——”
环佩叮当间，兰馨飘香，少女倩影倏然而至，众人只见来人白衫粉裙，仿佛夏日里枝头上的木槿花，眼眸清澈透亮，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
褚忆恭敬有礼地向首座的父亲行礼。
褚城合难得抽出空闲在家过节，看见褚忆出落地越发清秀，在日光晃影中，他仿佛真的看到了当年的月儿。
“不迟，阿忆。”褚城合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向少女招手道：“上父亲这儿来。”
褚忆的酒窝在脸上若隐若现。
自从上次在书房和褚城合相处过后，她对褚城合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畏惧。
少女乖巧地走上前。
褚城合用蘸了雄黄酒的手指点在褚忆的额头上，嘴里笑着：“点了雄黄，我们小阿忆就百毒不侵了。”
“谢谢父亲。”褚忆眼梢微微翘起，模样干净动人。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一旁的侧夫人朱凤巧突然看见什么似的，惊呼了一声。
“阿忆，你头上是缠的是什么东西？”
少女乌黑的长发垂髻如瀑，顺柔的发间却穿梭着几缕彩色丝线，定睛一看还有别具一格的灵动。
骤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褚忆身上。
褚忆手捋了捋发丝，装作一副清纯无害的样子：“侧夫人，这是五彩绳啊，辟邪迎吉的。”
此时褚城合也注意到她发间若隐若现的细绳，疑惑开口：“这是京城女子时兴的新头饰吗？”
褚曼吟慢悠悠，语气阴阳怪气：“我在京城可没见过。”
朱凤巧虽笑着，但眼底是化不开的厌恶：“阿忆，闺中女子不宜如此张扬。”
天生的狐媚子，净想些勾人的风流打扮！
“侧夫人，五彩绳求的是一个驱邪迎吉，那我把五彩绳编进发髻中，岂不是福到临头？”褚忆盈盈望向朱凤巧，语气柔柔，心下却忍不住暗骂。
亏她上次还帮了她，真是个白眼狼。
看来她还是得给朱凤巧找点事忙活才行。
“好了。”褚城合摆摆手，神色有些不满，“今天是吉利的日子，不要说些扫兴的话。”
褚城合瞥了一眼褚忆委屈巴巴的神情，语气带着宠溺：“阿忆说的有道理，这不失为一个好想法。”
老爷子虽然不懂女子装扮，但他觉得这是又新奇又好看。
他的女儿，向来是聪慧伶俐的，想法自然比别人更活络。
朱凤巧吃瘪噤声，浓密的眼睫下神思复杂。
老爷什么时候和这死丫头关系这么好了？
他们以前向来是一见面就争吵的。
不等她细想，褚城合又说话了。
“既然人都齐了，那便开始动手包粽子吧。”老爷子一声令下，大堂瞬间热闹起来。
此时不管是府里的下人还是哪个院的小姐，都齐聚在这里喜迎端午。
这也是下人们为数不多的空闲娱乐时间，还能吃到上好米粮谷物包成的粽子，所以大家都格外兴奋。
藕荷竹月一左一右站在少女身旁，指导褚忆包粽子。
竹月见自家小姐连折好几次也折不好粽叶，接过褚忆手中的粽叶亲自示范了一遍。
褚忆立马点头，语气自信：“我来，这次我绝对会了！”
再一次，褚忆把粽叶折破了。
嗯，原来是眼睛学会了，手没学会。
竹月：“……”
这动手能力和藕荷不相上下啊…
在一番折腾后，褚忆用绳子把粽子裹得紧紧的，最终以一个精致的蝴蝶结收尾。
终于包好了两个，一个自己吃，一个献给尊敬的父亲大人，
褚忆美滋滋畅想着，蓦的目光落在面前两个包好的粽子上。
父亲敢吃她包的粽子吗？
忽然感觉那蝴蝶结有一种给屎盆子镶金边的感觉…
褚忆仔细端详了一番。
也没那么糟糕吧，其实是一种不可远观更不可亵玩的神圣感。
她爹不会get不到吧，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反正她也没get到。
在众人的欢笑中，包粽子的环节也落下帷幕，几张大桌子全部摆满了各色的粽子，粗略一看，至少有上百个。
有干活利落的厨子已经在准备蒸笼了。
蒸粽子也是一项大工程啊。
褚忆不禁为小胡厨娘感到头大，但她还是厚着脸皮拉住她，指着自己的两个粽子道:“小胡小胡，你快看，这两个是我包的。”
她经常在东厨拉着小胡厨娘做面包，两人已经十分相熟。
小胡厨娘两眼一黑，还是硬挤出了一点微笑:“想不到小姐连包粽子都这么有天赋。”
褚忆自信甩头:“那你能帮我最先蒸吗？”
她就知道一定有人能欣赏她的粽子，这才是真正的知己啊。
小胡厨娘连连点头。
她哪敢拒绝啊。
当褚城合看着自己女儿端着粽子向他走来的时候，内心不禁欣慰。
果然没白疼她啊。
但他很快就知道，他要出事了。
褚城合目光落在面前的奇形粽，语气试探：“这是你亲手包的？”
褚忆点头，眉眼弯弯，星星眼满是期待。
褚城合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褚忆的肩膀，夸赞道：“不愧是我的女儿，连包的粽子都这么有灵气。”
褚忆再次点头，满是期待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向褚城合。
老爷子不忍让她伤心，轻咳了一声，语气惋惜：“只可惜你就包了这一个粽子，为父舍不得吃啊。”
“我包了两个！”褚忆声音明亮，却带给了褚城合无尽的黑暗。
年近不惑的老爷子震惊：“……”
你是说，这样惊世骇俗的东西竟然还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