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是谁？我是谁？
“参加海龟游戏的是你，那我是什么？npc吗？”
宁留风大脑宕机了，要知道系统显示的参赛人数只有一人，这就说明《妹妹背着洋娃娃》的参赛者只有他一个。
“黎仲明，你在比赛中获得的道具是什么？”宁留风打算另找突破口。
黎仲明毫无遮掩地掏出两张卡牌，展示给他看。
红色卡牌的牌面是一个骷髅头，图案的下方写着:复活卡。
“复活卡:被动类卡牌，持有者死亡后将自动复活持有者，并回溯到死亡的前三分钟，但每个游戏最多只能复活一次，复活总上限不计，使用范围仅限于游戏区，允许卡牌交易。”
蓝色卡牌的牌面是一个放大镜，图案的下方写着:推演卡。
“推演卡:主动类卡牌，每个场景的推演次数固定，其次数取决于持有者在当前区域内所能调动的精神力，推演时游戏暂停，使用次数不限，使用范围仅限于第七市，允许卡牌交易。”
对得上，完全对得上！居然连双方持有的道具都完全一致！
“其实原本这里有三张卡牌的，但有一张卡牌被我拿去充学费给‘导师’了。”黎仲明补充道，“不过第三张卡牌对我来说用处不大。”
“第三张卡牌名为‘召唤卡’，是一张绿色卡牌，牌面是一个电话筒，好像能召唤亲友助阵什么的。”
“我压根就不想你们过来淌联赛游戏的浑水，所以当初在获得它的时候，就果断放弃了它，交给‘导师’处理了。”
之前在葬礼上自称是黎仲明导师的黑色狐狸好像也承认过她使用了黎仲明的卡牌。
是否是她使用了“召唤卡”，联合海象引诱我注册游戏，以此帮助参赛的黎仲明？
难道说，我和黎仲明都是参赛者，但是分别进入了两个完全一样的副本，而现在两个副本合并了？
不对，黎仲明是参赛者，那先前追杀自己的“黎仲明”又是谁？
到底哪一段记忆才是虚假的？难不成我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是修改后的？
抛开情感，理性迫使他的意识清醒了一点——我的记忆，或许没有被修改！
“这里才是游戏，这里不是现实。”
说罢，他看向黎仲明。
“npc……应该是你才对！”
黎仲明先是一愣，然后像哄小孩子一般宠溺道:“嗯嗯嗯，好好好，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只要你别在医院里发疯想不开就行。
“就算这是游戏，就算我是npc，你也得先把伤养好了，才能继续游戏啊。”
啪嗒。
病房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身后还跟了一群护士。
医生单独把黎仲明拉出去约谈，护士则是按照规章制度给宁留风做身体检查。
“小野寺医生，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与之交谈的医生是在第七市结识的熟人，黎仲明没有避讳，“车祸撞伤脑袋之后，精神出了问题吗？”
“黎先生，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千万别害怕。”小野寺医生提前给黎仲明在心理上打了个预防针。
“我是疯子，怕什么？”黎仲明完全不在意。
“你过来，我小声给你说。”小野寺医生将黎仲明叫到监控盲区的角落里，“不能让它们听见，否则病人会很危险。”
“病人已经不是简单的精神疾病了，真实情况更严重……”
他巴拉巴拉地把宁留风的完整病情描述了出来。
在听医生讲述病情的同时，黎仲明也收到了“导师”给他调取的完整监控——依靠“导师”的权限，没有什么事情是她查不出来的。
当看到监控录像以及聊天消息的那刻，黎仲明脸色铁青，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抉择什么。
“导师，我知道了。”黎仲明回复，“你这么一说，搞得我都有点想杀他了。”
再次回到病房，宋娜正带着忧忧看望宁留风。
忧忧安静地趴在床边，不哭不闹，很听话，还时不时给宁留风讲在他离开第六市之后自己日常中遇见的趣事，逗宁留风开心。
“姐，恐怕得麻烦你回家一趟。”黎仲明把宋娜带到一边，“记住我接下来的话……”
“什么？！”大嗓门的宋娜差点把黎仲明的耳朵给震聋，“你说宁留风……”
她意识到差点说漏嘴，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见鬼了，真是见鬼。”宋娜悄声吐槽，答应了黎仲明的请求，“好的，我这就回家，你在这里守着，千万别让他跑了。”
“要不……我把忧忧也带回去？”
“也行，我始终预感医院要起变故，忧忧在这里不安全。”黎仲明内心有些莫名的不安。
宋娜和忧忧说了两句，便带忧忧离开了病房，说是下次再来看望宁留风。
态度上的转变，以及黎仲明和宋娜在角落的窃窃私语无不让宁留风生疑。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黎仲明和宁留风。
黎仲明注视着宁留风，他的眼神褪去了往常柔和的目光，冰冷地问:“你到底是谁啊？”
宁留风还没搞清楚眼前的黎仲明究竟是不是本人，就被对方反将一军，率先质问。
“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我不是宁留风？”
黎仲明没有说话，表情在纠结中带着一丝痛苦:“你有权利保持沉默。”
只见他掏出手机，将上面的录像展示给宁留风看。
录像中，一辆红色的轿车与另一辆红色的轿车相撞在一起，两辆轿车车型一致，车牌号一致，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最奇怪的是，两辆车上的司机，居然都是宁留风！
自己撞死自己的诡异情景再现！
上一次出现这种场面，还是在梦中！
宁留风沉默不语，不是他想保持沉默，而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如果他不是假的，那你就是假的。”黎仲明在抑制自己的杀意，“‘导师’告诉我，之所以在撞车的那一刻找不到肇事者，是因为肇事者在车祸现场消失了。”
“他会消失，是因为……你替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