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手写信，你写的
“黎仲明，你……”
宁留风惊惧到浑身打颤，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龙头面具成功触发了他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不过和之前看到的面具有些许不同。
虽然同样是非人类的眼睛，但这一次却是黑底红瞳，并非类似蛇瞳的黄金眼。
龙角没了分叉，龙嘴变得短小，那两根飘扬的龙须也消失不见。
人还是同样的人，但变的龙却不同了起来。
之前遇见的那只，是东方的神龙，而面前的这只，是西方的魔龙。
“变种了？”受伤加上脑袋不清醒，宁留风大脑短路般脱口而出。
黎仲明把面具摘下来，捧腹笑道:“什么变种啊！这本来就是我的力量啊。”
“你难道忘了？我是……”
他压低了声音，在宁留风耳边说。
“实验品。”
作为身体中融入了怪物之力的实验品，在觉醒怪物力量时身体变异很正常。
因此在常规意义上来说，黎仲明只能算得上是半个人类。
“那你这副面具又是怎么回事？”宁留风不放心地问，“我记得你这面具不是神龙面具吗？怎么换了？”
“哦？你说面具啊。面具在第七市是权力的象征，我是诡异游戏全球联赛的第四届冠军，面具是奖励之一，它能赋予我一些特殊的权能。”
刚说完，黎仲明就用奇怪的目光审视着宁留风。
血墨色的瞳光一闪而过。
“不对劲。”黎仲明语气严肃道，“今天我是第一次拿出面具，你怎么知道面具的存在？”
“你，真的是宁留风吗？”
宁留风也产生同样的疑惑:你，真的是黎仲明吗？
“难道是它们给你灌输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记忆？”黎仲明摸着下巴思索，“你的记忆不会被权限修改过吧？”
黎仲明本人倒是敢肯定自己的记忆没错，因为养殖场内的“权限”对他们这种创造出来的实验品无法生效。
那么记忆出现差错的只可能是宁留风。
“一定是它们给你灌输了虚假的记忆，才会让你我产生间隙和怀疑。”黎仲明表情忧愁，“这样也能够哄骗你注册游戏，真是该死。”
完全分不清真假的宁留风大脑一阵胀痛。
“它们到底告诉了你捏造了什么记忆？”黎仲明分析起来，“你说你参加游戏是为了救我，我在你的记忆里出了什么事吗？仅仅只是怪物化？”
“你黑化了。”宁留风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种形象。
“黑……黑化？”黎仲明有些语塞，“你确定是黑化，不是发疯？”
“如果真是发疯，那你也疯的太厉害。”宁留风诉苦，“你一直在追杀我。”
黎仲明:这就是“相爱相杀”吗？
“为什么？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杀你啊？”黎仲明觉得莫名其妙:尽管我发病的时候很癫，但也没乱杀人啊。
“你和‘骰子’赌博输了，被拿走了半条命和你的名字，你需要杀我来续命。”宁留风回答。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黎仲明反问。
“是啊，所以我想着你肯定是因为丢了半条命，黑化了，才变成了那个样子，于是我答应参与游戏夺冠来帮你拿回来失去的东西。”宁留风坦白。
说实话，当初黎仲明要杀他时，他更多的不是遭受背叛的愤怒，而是一种自责的内疚。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善良温柔的弟弟，因为自己的保护不佳，逐渐堕落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那样，心痛无奈却无可奈何。
“傻瓜。”黎仲明软声责备道，“我这样的烂人，还不值得你豁出性命去救。”
“可是我只有你们了。”宁留风叹了口气，“我没有其他亲人了。”
“你是不是傻？”虽然是责备的内容，但却没有责备的语气，“你如果真的在乎我，为什么不站在我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再做出抉择？”
“如果真的迎来了兵戎相见的那天，你觉得，我会期待你怎么做？”
尽管知道答案，宁留风还是沉默不语。
“那自然是——杀了我啊。”黎仲明毫不忌讳地说，仿佛已经生死看淡，“我不希望我的刀挥向家人，如果伤害你们的那一刻到来，就证明黎仲明已经死了。”
“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保护好你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我的心愿。”
“但是……”宁留风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我打不过你啊。”
黎仲明:好像是这么回事……
既然记忆是虚假的，宁留风不打算继续讲下去了，他询问黎仲明真实的状况。
“行，我从头给你讲起。”黎仲明坐在床边，西装革履，气质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当时我正在游戏区认真准备第五届联赛，你提到的那个‘骰子’就来找我打赌。不过我没输，准确来说，赌博仍在继续。至于内容，我不能说。”
“之后，一只黑猫把你的葬礼请柬转交给了我，我看到了邀请函的地址，就立即奔向第六市核心区去检验你是死是活。”
“你的葬礼总体来说……很不正常。”
“我在门口撞到了一个头顶白羊骨头的老人，他告诉我，有人给我替了‘死’。”
“我还想向他打听更多的消息，但是被他逃脱了。”
“我当时在想，会不会是游戏区那些想要阻止我比赛夺冠的人为了报复我而迫害了你，导致了你的死。”
“毕竟游戏区有海豹、海狗和海狮在维护秩序，他们想要直接对我下手十分困难，很可能会把矛头对准你们。”
宁留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黎仲明所说的经历，正是他经历过的！
“后来我在葬礼上听娜姐说你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抢救无效而死。”
“很遗憾，监控探头并没有拍清加害你的肇事者。”
“对了，那个叫‘海象’的家伙，还给我带了一封手写信。”
黎仲明抽出了牛皮纸里包裹的白色信纸，解释道:“这封手写信，是你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