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契约已成，百鬼之十二
趁着刚才按手印还剩一点血留在手上。
亥-戌-酉-申-未
通灵之术！
通灵术阵纹在地面上蔓延，白烟炸开，一团火球自烟中飞出。
火球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在漩涡信面前停下，逐渐开始拉伸变形，逐渐向着人的体型变化。
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清脆声响。一道女性人影挥手驱散火焰，从火中走出。
这女性一身下红上黑的贵族和服，紫发尖耳，伸出的手留着红色长指甲，左半边脸上的紫色凤凰的纹身更添几分妖异感，随着她的行动，飘扬的衣摆带起暗红色的火焰。
“难得有个契约者”那个“人”慢悠悠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漩涡信”漩涡信开口道，“我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份契约卷轴……”
“机缘巧合？可没有那种巧合。我是凤凰火一族的首领之一，按照你们的叫法，你应该称呼我为浮火仙人”浮火轻轻点头，声音空灵，让漩涡信想到了飘在空中的鬼火，“你现在只是完成了与炎息谷契约，想要获得我们的帮助，你还需要前往炎息谷得到大仙人的认可。”
凤凰火，百鬼之十二，据说是是神鸟留下的火种，是位格较高的神明类妖怪。
“前往炎息谷是通过逆通灵之术吗”
“不错，我会在炎息谷使用逆通灵之术，放松，不要抵抗被召唤的感觉。”说完，浮火的人形身躯在“嘭”的一声中化为白烟消散。
挺好，这仙人还是个行动派。
很快，漩涡信感觉到周周出现了某种“拉扯感”，因为有浮火的提示，他并没有抗拒这种外来力量的拉扯，而是放松身体，顺从这种力量。
只一眨眼，漩涡信的身影就消失在白烟中。
炎息谷。
从名字上来看应该是类似于火山口一样的环境，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正相反，炎息谷是一处安静的山谷，山谷之中，长有暗红色的树干和红色的树叶的高大树木随处可见。山谷中央是一株暗红色的通天巨木。
这样的树木让漩涡信想到了枫树。
时不时有小小的火球或者小鸟在林中穿行，见到来了个“异类”，很多小火球小心的凑近，也有红色的鸟类从林中探出头来。
看到漩涡信好奇打量，浮火停在身边解释道“我们的本质都是火焰，不管是人形还是妖鸟形态都只是火焰的外象拟态。很多年幼的族人没见过人类，他们更喜欢以妖鸟的形态活动”
有浮火在前引路，漩涡信穿过林中小道向着山谷中最高大的一棵树前进，转过一个弯后，漩涡信好奇问道“大仙人叫什么名字？我该如何获得大仙人的认可？”
“炎息谷与世隔绝，在这里，大仙人的身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们也只称呼为大仙人或者凤凰火仙人，至于认可……”漂浮在前方的浮火仙人解释道，“需要完成大仙人的考验才能获得认可，不同的人经历的考验是不一样的。记载中，有的人还会因此遇到生命危险，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想要获取力量多少都要付出一些代价，”眼见离巨树越来越近，漩涡信几步拉近和浮火的距离，让双方相距只有两个身位，“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承受代价的准备。”
谈话间，二者已经是到了巨树附近，巨树周围没有其他的任何植被，地面被特意平整过，附近出没的小火球都少了很多。
巨树的暗红的树干因时间久远呈现出煤炭的粗糙质感，在直径数十米的在树干底部，一人高的圆形树洞毫不起眼。
此时的巨树附近的地面上还盘坐着一道身影，从背后看去，只能看清这身影白衣紫衫，偶尔从发梢流出的暗紫色火星。
“新的契约者吗？”那身影开口就是懒洋洋的男声，“我是青火，大仙人座下随侍童子之一。大仙人已经知道你要来了，进去吧，别让大仙人久等。”
漩涡信闻言向着青火、浮火点点头，走到树洞之前稍微迟疑，感觉就这么直接进入大佬办公室不太礼貌，所以敲了敲一旁的树干，这才深呼吸进入树洞。
漩涡信还是有点紧张的，不知道里头这位大仙人是怎么个脾气，像是蛞蝓一样好打交道自然是最好，像是蛤蟆仙人一样迷迷糊糊也没什么，就怕里面这位白蛇一样反复无常，自己就该考虑如何保住小命了。
踏入树洞的时候，漩涡信就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穿过了一层无色结界，似乎是内部被施加了某种结界秘术，树洞内不仅不显得狭小，反而像是进入了一处宽敞的琉璃宫殿中。
漩涡信正身处宫殿入口，从他的角度望去，整座宫殿全部由各色晶体构成，宫殿中央的一个火堆充当了整座宫殿的光源，
火堆旁，一个微胖的老妇悠然躺在摇椅上，她的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布满皱纹的脸庞显得更加慈祥。
此时的老妇人双手各持着编织工具，好像是在熟练的——打毛衣？
嗯？
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漩涡信揉了揉眼睛，再睁眼，还在打毛衣？
转过身去，漩涡信给自己双手结了一个印
幻术·解
再转过身去……
这个仙人，就挺特立独行？
实际上现在的木叶也是有老人闲来无事做一些编织的工作的，但是木叶村内服装店非常多，对于那些老人来说，打毛衣的实际产出倒在其次，反正家里人也不差这一两件的衣服穿，他们更多的是借这个事情占住自己的时间，让自己的生活不会那么无聊，所以更多是用毛线制作一些小玩具小饰品。
但是通灵兽的地盘看到这个活儿……就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了。
“契约者，走近一些。”大仙人的声音深沉敦厚，还带着点空洞的回声，就像是个门外晒太阳的老婆婆。
漩涡信有些尴尬，待走近他才看清大仙人的特殊之处，虽然看起来是在织毛衣，但实际上手中的工具是两片金色的羽毛，身旁的火堆熊熊燃烧却又没有热感，一缕火焰凝聚的线条搭上羽毛又在灵活的编织手法下被制作成一衣领的式样。
“你能来到这里不是意外，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大仙人放下手头的工作，对着漩涡信说到，“有很多契约者希望获得炎息谷的帮助，因而来到我的面前，接受我给出的考验”
“对于你，我的考验就是……”大仙人顿了顿，“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会根据你的回答判断你是否能成为炎息谷的传人”
“请问吧，我尽量回答”漩涡信心下没底，如果真让他去做某件事还好，是否成功总有个明显的标准，但是现在来看，这位是不打算按常理出牌了。
“狡猾的小鬼，遵从你内心的想法回答就好，违心的回答可是会被我察觉到的”大仙人看着漩涡信的眼睛，顿了顿，“听好了，对于既定的命运，你是怎么看的？”
在莫名的压力下，漩涡信想要脱口而出的“爱与美好”“保护世界”之类的鬼话全然堵在嘴边说不出口了。
他也猜到大概是大仙人要他说实话所以采取了“问心”一类的特殊能力。
那自己的内心在面对所谓的既定的命运时是怎么样的态度？
在既定的命运中，水门玖辛奈会会死，他们的遗孤会在恶劣的环境下成长，自来也老师会死在佩恩的手中。
这样既定的命运是他愿意接受的吗？
平心而论，他是一个相当冷漠懒惰的人，他不关心木叶的存亡，对忍界的和平也没什么兴趣，比起那些伟大的志向，他更在乎自己所珍视的东西。
漩涡信深吸一口气，看向大仙人眯起来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到：“我不关心命运，但是我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我只是不希望悲剧发生在我的眼前。”
说完这些，漩涡信只感觉周身压力一轻，注意到大仙人似乎迟迟没有给出反应，漩涡信暗道不妙。
这个种族的似乎一直很看重“命运”“没有巧合”之类的，怎么看都是喜欢宿命论的类型，自己这回答可以说是精确踩雷。
这波面试怕是没过……
“你通过了！”伴随着大仙人的声音，一道火焰从大殿中央的火堆飞出，附着在漩涡信的心口位置，形成一小块火焰纹身“此刻起，你就是炎息谷的契约者，凤凰火一族将成为你的助力。”
说完，不见大仙人有动作，漩涡信的身影便出现在树洞外。
“不关心，但是不介意改变，啧……完全不敬畏命运。”树洞宫殿内，大仙人口中喃喃自语，“很不错的意志。”
大仙人将已经编制好一部分的衣料再抛入火中，“那就让我看看……你能有怎样的命运吧，任性的小鬼!”
凤凰火，本就是从火焰之中诞生的，守护神鸟的一种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