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司擂台
其实办案的事，大理寺直接就能干，但鉴于这些年大理寺的信用度有所下滑，所以赵皓就把能办案的人都叫来了。
你老百姓觉得这家不行，你还可以选第二家，总不能三家案子都办不下来吧。
再不济，皇帝还在这儿，直接就可以告御状！
有点儿类似于一审二审三审终审都给凑齐了，当天直接就能出来最终结果，开心不？
选在城门口而不是府衙主要是遵从公开、公平、公正这三点。
谁敢明目张胆的在这里搞冤假错案，老百姓直接能拿鸡蛋把你拍死你信不。
而且当官的大多好个脸面，打擂台的意思就是要有输赢，大理寺、刑部、御史台谁都不会在此时承认自己办不好案子的。
除此以外赵皓还让韩易安排人上街去敲锣打鼓宣告临时政令。
1，无论是谁，擅自杀人者，就是滥杀无辜，要立刻被抓到城门口处斩首。
2，凡是声称看到奸细的人，必须亲自带着人到长官处，说清楚为什么指证他是奸细，如果审判下来真是奸细，也是现场砍头。
这样的做法，很快城中的暴乱情况，就得到了平息。
大批大批的“奸细”，被百姓自发的扭送到了城门口接受审问，同时赵皓也在等结果，他相信背后的真凶很快就会昭然若揭。
为什么会这么快呢，是因为现场被查出是真奸细后，他看着绞刑架就会供出同伙。
被判死刑的人，立功是他唯一活下来的机会，此时往往再头铁的人也会供出同党。
到下午，外面的敌军因为实在冲不进来都撤了，里面的案子还没办完。
城门口放人头的筐子也差不多都快装满了。
刑部王典还略微有些抱怨，“陛下，臣今天一天办的案子比臣以前一年办的案子还多。”
“那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你以前明明一天就能干完的活儿，非得拖一年才干完？”
王典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
御史大夫何雍走了过来，他是第一个有重大发现的人。
“刚刚有人招认了，有一个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在城中边跑边呼喊，‘城中有奸细混进来’，几个字。”
那个给钱的人自然是乔装打扮过的，但这个小伙子比较机灵，有点反侦查能力，反过来跟着那人走了一路。
“他发现那人是开封府尹徐大人府上的管家。”
“徐卿？”
“是！”
“怪不得，今天越让开封府组织纪律，感觉这个城越乱！”
“来人，立刻带人查封徐府，把徐卿和他的管家都带过来！”
“是！”
甄奇一脸沉重的走了过来，这代表着他也有了重大发现。
“什么情况？”
“这几个人是禁军里的人，他们说他们执行的是军令！军令让他们去城里杀奸细，只要看着像的先斩后奏。”
“禁军？”
现在能把手伸到禁军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赵皓本人，一个就是张明哲。
“放肆，你的意思是说背后的奸细是朕和张明哲？”
赵皓没有想到，查了一圈竟然查到自己头上来了。
如果自己和张明哲是细作，那汴京不早就被敌人攻破了？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甄奇忍不住提醒赵皓道：“陛下您忘了吗，禁军以前还归谁管？”
“童林？但他不是带走了9万多人吗？”
“所以，汴京还剩7000人呢！”
赵皓立刻知道甄奇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童林走了，那汴京城里还有谁能指挥得动那七千禁军呢？
“肃王！”
“肃王！”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之前兵部尚书李咸就和赵皓说过，他怀疑，或者说他肯定，在甲胄贪污案中，肃王也是最后的既得利益人之一。
那就说明他本人在禁军中肯定是有残余影响力的，比如有几个亲信？
“可是仅凭推断是无法给肃王定罪的！”
别看肃王这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实际上这个人行事谨慎，干净，不留后手，不然李咸不可能拿不到他的罪证。
“刑部手上有一个人的线索，我们或许可以从他身上入手！”
“谁？”
“前提举四壁守御，范琼！”
“刑部是怎么知道他有问题的？”
范琼这人是个三品大员，曾经跟随童林镇压过农民起义，属正经武将出身。
赵皓下了他的军权，纯粹是因为暂时还信不过他。
而且他一个当兵的，胆小如鼠，赵皓是真的不惯这点。
王典脸部略有些红，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还是甄奇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这和刑部以前办过的一桩人命官司有关系。”
范琼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他的身上有命案，他曾经强抢民女把小姑娘弄死了，对方父母告官，刑部本来觉得是个挺简单的案子。
结果肃王和童林同时下令让刑部押回重审，王典老油条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赶紧找人顶锅，然后再找了个理由给范琼无罪释放了。
他唯一帮到那对夫妻的，只有帮他们从范琼身上拿了不少赔偿，委婉的劝他花钱消灾。
“王典，你可知罪？”
“臣知罪！”
王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解释，“陛下，我……我真不敢惹肃王啊！”
赵皓撇撇嘴，肃王能把手伸到禁军，李咸一个二品都怕他，肃王不可能是他王典能得罪起的大人物。
“臣愿意将功赎罪，重启此案，以卑职浅见，肃王和童大人同时保他，他身上不简单啊。”
简单来说就是王典推断，范琼身上，可能握有上面两个大人物的罪证。
“准！”
赵皓看向甄奇，刚才这件事最妙的不是王典说出来的，而是甄奇。
这说明大理寺也是知情的。
“甄奇，你既知有冤，为何不报？”
“臣……臣，惹不起开封府。”
“开封府的背后是谁？”
“是……是郓王。”
郓王赵楷是赵玺的三弟，是赵桀最喜欢的儿子，而且他也被带走了。
这位皇子可不一般，他是唯一考上过状元的皇子，才智上直接碾压其他众兄弟，等于是赢在了起跑线，所以才能深受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