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里是好男不当兵
除了乞丐和流民，更多的，就是晋阳百姓，现在应该没有谁比他们更恨女真人。
赵皓立刻明白，招兵，不顺利。
“把张明哲叫过来。”
“是，陛下！”
张明哲也正在为征兵的事头疼，他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但征兵数量就是不怎么理想。
“末将参见皇上，陛下圣安。”
“圣安。”
“陛下，您怎么来了？”
“朕让你征兵，怎么才来了这么点儿人？”
他之前和张明哲一起合计过，守城战最少也需要10至15万人，按照他们现在这个招募法，那要猴年马月才能招得满人。
赵皓又不自觉的想起了，门外的敌人可是全年无休，24小时不停的在做着军备的准备呢。
古代战争，军备竞赛，甚至比直接开打的那段时间，还要重要的多，结果他们现在连兵的人数都还没招满。
张明哲自己也叹了口气，“陛下也知道，我国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地位极低……”
民间有一句谚语，叫‘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
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当兵成了人们心中并不光彩的‘贱业’。
当兵人的社会地位低下，和朝廷一直以来颁布的政策有很大的关系。
比如，大夏朝规定，当兵的人都要在脸上或者身上刺字，这个规定最早是为了防止军人当逃兵。
夏朝有两种人会被刺字，一种人是犯人，另一种人就是军人了，这种做法，差不多是把军人与犯人相提并论，且伴随终身。
这特么已经能上升到人格侮辱了……
除此以外，工资不高也是重要原因，婚嫁市场最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普通民户们很少有将女儿嫁给军户的。
说白了，当兵的就是社会底层！
“如今女真国的军队南下，太上皇又跑了……所以大家都觉得，汴京此时征兵，只为让他们去送死。”
换句话，因为朝堂内的种种骚操作，导致民间对朝廷的信任度大打折扣。
而且，大部分的人都不相信朝廷能打胜仗。
确实也是，毕竟谁也不想去当炮灰！
最后，不发军饷成为了压死大多数人不愿意参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问题想要从根儿上解决，唯有变法改革，但现在时局动荡，女真的大部队又马上要来了，没时间。
哪怕时间充裕，参考我国的王安石变法，皇帝想搞变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稍不注意，就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现在阻碍大家来参军的最大问题，还是军饷问题。”
毕竟谁背后都有家庭，有父母，不发钱，让人平白替你卖命，搞什么笑呢。
赵皓皱紧了眉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让小德子去传旨，他让人把韩易和蔡经抄家的钱直接搬过来。
再让人把户部的人叫过来，入库和发饷同时进行，一秒都不耽误。
很快，几大车的金银，浩浩荡荡的被运到了这里，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摆出来，大家都能看见，也不方便弄虚作假。
“那是什么？”
“是军饷，朝廷能发钱了？”
“真的能发钱了！”
不少人看着都眼馋了，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谁敢再说朝廷没钱的，他们第一个不信。
蔡经这个人，对自己还是能下得去手的，他把自己手上绝大部分钱都捐了，甚至为了让皇帝满意，地契都卖了。
现在他一家人在汴京租房子住。
他既然能做到这个程度，赵皓也就勉强放过了他。
张明哲看着手里的名单，皱紧了眉头，他担忧道：“虽然现在朝廷可以发钱了，但照这个速度，还是招不满人。”
女真调集大部队也是需要时间的，张明哲测算过，大概是2-3个月左右的时间。
投石机和云梯的制作最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如果女真想要打下汴京，最少要提前分别准备1000架以上。
也就是说，赵皓和张明哲至少有3个月的时间做战前准备。
“你带几个人，和朕去一趟瓦市！”
张明哲立刻反对，“陛下，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种地方我去不得？”
“额……”
张明哲想了想没说什么，他记得赵桀也是逛青楼的，新皇去瓦市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现在不是找乐子的时候吧？
瓦市是古代民间的戏台子，很大，赵皓去的是一个最大的场地，露天的。
既然当兵的人主要是底层人民，那他就必须要去底层最爱待的地方做动员。
他让人张明哲命手下的人不停地敲锣打鼓。
宣传语就是，皇帝本人要亲自讲话。
这可把老百姓激动疯了，不少民众甚至自发奔相告走，蜂拥而至，很快就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有生之年能见一次皇帝，下半辈子的牛都有得吹了。
赵皓并没有带多少侍卫，这里侍卫都打不过他，带着主要是为了壮壮自己的气势。
见人到的差不多了，赵皓就准备开始发表讲话了。
老实说他自己不擅长这个，但他觉得已经到了不行也得行的地步。
我国伟大的革命伟人就曾经说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大家好，朕是大夏的皇帝赵玺。”
他坐在了戏台子的边上，老百姓距离他很近，他用和隔壁村的大爷唠家常的风格开始和大家闲聊。
赵家的皇帝们，一直以来的处事风格，大多是偏温良的，平日里皇家园林老百姓都能随便去的。
所以赵家大部分的皇帝，还是得民心的。
“朕今天不讲官话，也没有之乎者也，今天的朕只想用大白话和你们说几句心里话。”
赵皓一开口就是大白话，老实说，他本来讲古文也不行，那他就干脆不讲。
同时他也相信，无论在何时何地，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这里的人除了张明哲和张克几个军官，包括当兵的好多人，几乎都是第一次见皇帝。
让他们意外的是，皇帝陛下竟然是一个对百姓如此亲切和蔼的人。
“汴京和女真就快要开战了，很遗憾的告诉大家，晋阳，也没有保住。守城的将军王祈投河自尽，三十多名当地的官吏壮烈殉国，只有少部分的人逃了出来，晋阳城内大部分老百姓，被屠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