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中高山，高三？
梦里，一座直插天穹的高山静静矗立在云海上，此山名曰齐云。
山顶有束耀眼的火光，沿着长长的青石小道一路泻洒而下，好似灯塔一般，冥冥中似乎在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山脚下，秦炎望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登山台阶，无奈地叹口气：“他奶奶的，又来……哥们我下午还要考数学呢，就不能饶过我一回么？”
三年前，自打那次icu高烧，除了眼睛畏光获得“异能力”之外，没多久，秦炎每次睡着都会来到这座山。
那一天的日子，秦炎记得十分清楚，是九月1号，那是他刚刚踏入高中校门的日子。
时至今天，这座山，他已经爬了不下千回，但一次也没有登上峰顶。
因为这座山，太特么高了，比高三都高。
“玛德，哥们我今天要硬气一回，不爬了。”
秦炎一屁股坐下，对着山顶骂骂咧咧。
可下一秒，身侧的云雾剧烈翻涌，一阵激烈的犬吠声从林间传出，吓得他陡然一个激灵，拔腿就朝山顶爬去。
曾经，他硬气过。
结果被林里走出来的大狼狗咬伤了屁股，生疼生疼的，他以为在梦中不碍事，不料那天醒来后，便秘了。
后来，他头铁过。
被大狼狗咬伤了腿，醒来那日打球，一个不慎崴了脚。
再后来，他不信邪过。
被咬伤了腰，醒来急匆匆换了条内裤，之后的几个早晨，小兄弟都没有像以往那般，拥有高高在上的雄采。
最后，秦炎发现，在梦境中被咬伤，醒来那天铁定倒霉，轻则小伤，重则呵呵……
他也发现，只要自己老老实实向着山顶攀爬，大狼狗便不会伤人。
有时候想想也是够郁闷的，人家睡觉是休息放松，自己睡觉是爬山马拉松。
关键还是被迫的，逼迫自己的是个人也就算了。
特么的，居然是条狗！
太欺负人了。
呜呜……小蝌蚪腰找妈妈！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就当秦炎爬累了想要休息一会的时候，眼前倏的一亮。
正前方的不远处，两根巨大无比的石柱，一左一右，静静矗立在山路两旁。其中一根石柱上刻着一条遨游九天的青龙，另一根刻着一只展翅高飞的火凤。
中间的台阶也是由石板铺就而成的，不过却不是青色，而是璀璨的金色。
爬了三年，秦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更换地图了？
好奇之下，秦炎没有过多猜想，一脚便踏了上去。
若是留心便会惊奇发现，脚下的金色石板每踩上一步，就会刻下一道淡淡的闪着光的脚印，脚印的正中心刻着醒目的两个金色大字：
天梯！
一步一道印，一印一块石，一石一阶梯。
秦炎走了整整一百三十六步，踏过一百三十六块金色石板，烙下一百三十六道天梯印记，方才止步。
此刻，路的前方已被云雾遮掩，看不清虚实。
但秦炎却有种感觉，距离山顶貌似不远了，而且路就在脚下，只是被暂时遮掩罢了，而这一切或许才刚刚开始。
某一时刻，秦炎鼓足勇气一步向前迈入云雾中，紧接着便陷入一片黑暗。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耳边猛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闹铃声。
梦醒了！
“玛德，就知道会这样……”
低低啐了一口，秦炎看看时间，得起来去考场了。
说来也奇怪，在梦里累死累活的，可一觉醒来却倍感神清气爽。
简单收拾一下，秦炎顺便洗洗头吹了个头发，还特意换上没穿几次的小白运动鞋，出门前抹上许久没用的大宝sod蜜，香喷喷的。
仔细照照镜子，简简单单一个字形容：帅！！！
自觉非常满意便欣然出门。
这边，小凡同学在上午考完试后听其他同学议论，终于知晓秦炎究竟是谁。
这家伙原来是妥妥大神一枚呀，而且就坐在自己旁边，这可真是天降神助。
估摸着是清明节祭祖多烧了几炷香的缘故，下午的数学稳了。为此，中午特别开心激动地多吃了半碗米饭，这可乐坏了他爸妈。
孩子能吃，说明考得不错。
教室外，监考老师照例对考生进行检查。
当看到秦炎戴着墨镜，没有表现得过多诧异，显然中午老师们已经沟通过，来之前他们还被考点主任嘱咐几句，13号考场有这么一位“怪咖”。
“叮铃铃……”
考试开始。
秦炎静下心专心答题，数学是他的强项。基本上题目看完，简单演算一下，答案便呼之欲出。
第一题：b。
第二题：d。
……
九点钟方向的小凡，早早伏击在1239高地，调校好最佳的剽瞄角度暗暗观察，就见秦炎“嗖嗖”写写画画，没一会就翻至第二页，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简单么？自己才做第三题呢。
刚刚偷瞄到的第三题答案是什么来着，好像是b。那家伙写的太快，一晃而过没看清。
“尼玛，蛋疼！”
看来还得靠自己呀！
一个小时后，当秦炎答完最后一道题，时间才堪堪过半。反复检查几遍自觉没什么问题，便安静地等待能够交卷的那一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对秦炎来说，等待是漫长的，但对大多数考生来说，那是飞速且远远不够的。
当秦炎起身的刹那，小凡同学正咬着笔头，盯着空白答题卡上的“解”字怔怔出神。
听见动静的他下意识抬眸，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卧槽，又提前半小时交卷，你丫的当个人吧。”
看着门口逐渐远去的潇洒背影，小凡心中五味杂陈，或许这就是大神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吧，同时心里仍在纠结：
“第三题到底是不是选b？为啥自己算出来是c呢？”
“相信自己，还是相信大神……”
秦炎不知道小凡同学的最终答案，但他记得很清楚，第三题答案是c。
又考完了一门，秦炎的心情很是轻松，慢悠悠朝校门口走去，同时心里也在暗暗期待一会的采访。
上午形象有损，下午一定得找补回来。
行至校门口时，捋一捋被风吹散的头发，整平衣角裤子，再低头看看新换上的干净小白鞋，顿时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整个人充满阳光，朝气蓬勃。
只是当秦炎出来后却发现，没有手握麦克风的记者小姐姐主动上前，没有摄像机。
顿时傻眼了，裂开的嘴角一点点收敛回去，不禁怀疑：难不成出来过早，记者小姐姐还没赶到。想想很有可能，毕竟数学提前半小时交卷的还是不多见的。
要不等一等？
自己特地吹的头发，特地穿的小白鞋，还特么特地涂抹的护肤美白霜。
可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不符合我的性格。
这时，刚好有几个一中的家长认出秦炎，连忙上前问道：“你就是秦炎同学吧，数学题目难不难呀？”
这可正中秦炎下怀，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
他正好担心这么多人在这里，刻意等待显得过于明显与尴尬，这样同家长交流就自然很多。
一会记者到来，没准还能抓拍到这样的镜头，自己的形象还能提高不少。
一想到这，秦炎说话的语气都亲切不少。
“难度不大，不过有几题需要转换思路绕一点弯，基础功扎实的话还是可以轻松解出来的……”
秦炎一边耐心回答家长们的提问，一边余光时不时瞥向街道口。
“记者小姐姐，你咋还不来呢？”
“秦炎同学，你学习这么厉害，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方法窍门？”其中一位家长好奇问道，她家孩子成绩一般，打算今年不行就复读一年，因此比较关心。
“这个呀，也简单……”
秦炎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要知道高三年级大会上，校长让自己向同学们分享学习心得的那次，也没这么上心。
哥难得有这么帅的高光时刻，镜头呢，赶紧过来抓拍呀。
旁边等待的家长们将秦炎围成一圈，学霸学习的成功经验，大娃用不上不还有二娃呢，机会难得都凑了过来。
可惜的是至始至终都没有记者拍下这一幕。
当终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秦炎是彻底死心了。
回去的路上，阳光下的小白鞋瞅着都不再那么亮了，嘴里的棒棒糖含着也没有那么甜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个家长用手机偷偷记录下这一切，并发布到短视频平台上。
念念未必有回响，念念又必有回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