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正的空间感知
位于狐域外围的山洞之中，墨澜再度机械地挥出一片石头弹幕。
那些石头如同先前一般，带起一阵咻咻咻的破空之声，快速的飞向不远处的叶玄。
然而仔细看去就会发现端倪，只见那些石头来到叶玄面前大约半米的地方时，却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一样，猛地散开，朝着四周飞去。
随后那些四散开来的石头，在墨澜的掌控下，再次以惊人的速度从四面八方疾驰而来，目标直指叶玄。
而此时的叶玄就像是早已知道其套路一般，稍显稚嫩的脸庞上并无惊慌之色，口中出声，镇定自若的报着方位与数字。
看那股从容不迫的模样，显然师徒两人已经是用这种模式训练了多时。
“正前方，15。”
“左上方，82。”
“右上方，22。”
“左后方，72。”
“右下方，45。”
“以及正后方，77。”
数字全部报完，那些飞射而来的石头方才堪堪近身，叶玄则是迅速离开所站的位置，避免被石块给击中。
此时已经是叶玄修炼精神力量的第二十天，以他如今的实力，即便墨澜向着他周身射出的石头早已超出三百之数，叶玄也能在一两秒之内准确无误的感知出全部的数量。
如此强大的感知力，就算是普通的三阶炼器师也望尘莫及。
而这恰好正是空间系元素师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能够借助空间元素的特性，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精神力量，从而察觉到常人难以察觉的事物。
就在叶玄这将精神力消耗殆尽，又贪婪地吸收筑灵草所蕴含的能量，令其恢复充盈的往复训练之下，叶玄的精神力量正在以一种让人叹为观止的速度，快速的精进着。
而随着叶玄越来越适应当下的训练强度后，墨澜却是慢慢调整了训练的方向。
原先的石头虽多，但却是从正面发出，飞行一段距离后再被墨澜控制着四处散开，这也就给了叶玄反应的空间。
但现在，墨澜却是毫无征兆地控制着叶玄四周的石头突然从地面爆射而起，直直的向着叶玄飞去。
叶玄感受着四面八方飞来的石块，心中暗叫不好，看来是自己这个老师又要提高训练难度了！
想到这里，叶玄不禁想起了十几天前的一幕。
当时，他正在全神贯注地感受着眼前的石块数量，但突然之间，这些石块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四处散去，然后又包围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叶玄措手不及，最终吃尽了苦头。
然而，以叶玄坚韧的心性，这点困难显然并不能让他退缩，在初步的慌乱之后，叶玄便是调整好心态将空间感知张开，努力的辨别着各处石头的数量。
但是因为缺少了石头从正面飞来这一条件的缓冲，叶玄的辨别速度与之前相比慢了不止一倍。
就在叶玄刚刚感知出面前石头的数量时，还不待他将空间感知移向后方去数，一股凌厉的劲风已经从背后袭来。
感受到那股劲风所携带的强烈冲击力，叶玄心中一惊，看来不仅仅是方向，老师连石头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眼看石头就要击中自己，叶玄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劲风刮到了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他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被击中要害。
但此时也不由他多想，第二波石头便是接踵而至，叶玄暗叹一口气，只能继续保持警惕，再次将空间感知张开，小心的应对一波又一波的石头攻势。
在感知着石头数量的同时，他不断地移动脚步，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位置来躲避这些攻击。
然而，每一次他刚刚感知出石头的数量，就会有新的石头从不同方向飞过来。
这些石头不仅速度极快，而且数量众多，让叶玄应接不暇。
他不得不加快自己的动作，一边躲避着石头的攻击，一边尽力感知着它们的数量和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叶玄的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逐渐消耗殆尽，而那些石头的攻击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终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对抗后，叶玄发现了一些规律。
他注意到，每次石头的攻击墨澜都是特意给他留下了一定的间隔时间，只要抓住这个时机，就能更好地躲避攻击。于是，他开始集中注意力，等待着下一次攻击的到来。
当又一批石头飞过来时，叶玄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侧身躲开。
这一次，他成功地避开了所有的石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这一进步令其心中一喜，接下来，他便开始更加熟练地运用空间感知和躲避技巧，一次次成功地避开了石头的攻击。虽然偶尔还是会被击中，但他的伤势明显减轻了许多。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叶玄已经是能够在闪避的同时初步判断出一波石头大概得数量并尝试着将其报出。
场外的墨澜听见叶玄的报数声，那原本闭着的双眼此刻也是睁开，略带惊讶神色的看向后者，显然是没有想到，叶玄竟然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适应了新的节奏。
只不过那报出的数量可是和正确答案足足差出了7个的数量。
有些戏谑的笑了笑，墨澜出言道：“臭小子，你还差得远呢。”
随即也不管叶玄的那张苦瓜脸，墨澜再度闭目养神，将一波又一波的石头挥向叶玄的位置。
随着时间的流逝，此时场内叶玄所站的位置，地面已经被其汗水打湿，少年的稚嫩脸庞之上也是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
即便如此，叶玄躲避石头的身法却是愈加的纯熟。
如果细心地观察就会发现，此时的叶玄在躲避四面八方射来的石头时，他的身体移动非常灵活，有一种行云流水、浑然天成的感觉。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实际上，他的身体并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每次扭动都是恰到好处，正好能躲开每一颗石头的冲击。
仿佛那些石头的飞行路径和到达时间都已经被他完全掌握，这种对周围环境的敏锐感知力和反应速度令人惊叹不已。
修炼之中并无时间的概念，此刻的小山洞之中，唯有场内那石头破空声的以及少年略带喘息的报数声。
叶玄体内那因为先前连升数级而隐隐有些虚浮之感的元素力量，也是在这般精神力与耐力的双重修炼之下逐步的凝实了起来。
“嗯？”那卧在石床上闭目养神的墨澜在又一次挥出无数石头之后，忽然意念一动，似是有所感应一般，看向了场内的少年。
仔细看去，此刻处于石头弹幕正中心的少年，那原本因观察石块而圆睁的双目此时已经是微微闭起，一张稚嫩的脸庞上也不复先前的慌乱，整个人显得淡定从容。
一身白色衣袍无风自动，在少年周身缓缓飘荡，更衬出其几分出尘英姿。
如同墨澜这般明眼人看去，此刻的少年已经是进入了一种颇为奇妙的状态，整个人的精神力量散溢而出，在其周身布下一层无形屏障，任何进入其中的事物皆是逃不出这股精神力主人的感知。
墨澜心中赞叹一声，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停，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的石块，在触及叶玄的精神屏障之时便是被后者感知。
因此，此刻的叶玄即便是双目紧闭，但那般感知石头数量并报出的速度却是成倍的提升了起来。
似是对自己现在所处的奇妙状态有所感应，叶玄心中一喜，如今他已是能在闭目状态下精确地感知周身的一切变化。
那么离老师那目不斜视便能发现身后五米外情况的境界，所差的仅仅是感知的距离而已，叶玄相信，随着自己的努力，他终将能达到老师的境界。
随着叶玄此时对精神力的运用越发熟练，墨澜便是逐渐停止了石头的发射，感受到这一点的叶玄也不迟疑，紧紧的抓住心中那一丝明悟的状态，快速移步到水池旁，衣物也来不及褪去，就那般直挺挺的坐在了水池之中，进入了到了修炼的状态。
此次修炼用时颇长，直至第二天正午时分，叶玄紧闭的双目才逐渐颤了颤，随即缓缓睁开。
此时的叶玄入眼处便是自己修炼所在的水池，只见那一池先前是淡粉色的池水，如今已是逐渐褪去了颜色，再度恢复成普通的清水模样。
叶玄有些错愕的看着透明的池水，转过头来向墨澜问到：“老师，这是”
“无妨，只是其中筑灵草的精华已经被你尽数吸收了去而已，反正如今的你已经掌握了真正的空间感知能力，这方池水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墨澜呵呵一笑，随即解释道。
“真正的空间感知？”头一次听得这个概念的叶玄一脸的疑惑。
墨澜接着解释道：“先前你那种能力，仅仅是将精神力作用于双目，达到深层次观察物体的目的，真要说起来，并不能算作是空间感知。”
“真正的空间系强者，能做到以心为眼，心念所动周身的一切情况便是尽收心眼之中。先前你的那种状态，明显已是脱离了双目，开启了心眼，在你抓住了那丝明悟并炼化吸收之后，你才算真正的掌握了空间感知这一能力。”
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自己这老师哪里都好，就是时不时的爱装出一副高人风范，说些让人难懂的话，这一点让叶玄有些无奈。
此刻的叶玄再度回味起之前的感觉，按照老师的说法，似乎自己现在无需借助双目便是能够“看”到周身的一切，那不如就自己来试上一试。
再度释放出空间感知能力。这一次，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磅礴的精神力量此刻竟然隐隐有着化为实质的迹象。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透体而出，在周身不断环绕。这些精神力量就像是一支支无形的触手，将他紧紧围绕在其中。
当他使用这些精神力扫过周围的一切事物时，即使不用眼睛去看，那些物体的形态和细节都是能够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叶玄试着将精神力量朝着一处凝聚而去，结果更是让他大吃一惊。只见那被精神力包裹的物体，其内部结构以及能量的流动情况，都是在他的脑海中呈现得一清二楚。
“这……”这等发现令叶玄震惊不已，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精神力量能够如此强大，可以如此清晰地洞察周围的一切。
这等意外发现，让叶玄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些天的训练所带来的巨大效果，令得后者惊喜不已。
叶玄此刻在山洞之中一边张开着空间感知，一边缓慢地移动着。初次体验空间感知的种种奇妙之处，叶玄此时此刻正被其深深地吸引着。
不知不觉间叶玄走到了山洞的一处石壁旁，感受着石壁的厚度，叶玄将周身环绕的精神力量集中于此，随即便是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精神力竟然能够透墙而出，山洞外那鸟语花香的景色渐渐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在真正的掌握了空间感知的能力之后，所带来的效果属实有些超乎叶玄的意料。
虽说先前叶玄也是能借助精神力量的加持，通过双眼“看”到物体内部能量的流动轨迹，但那仅仅是一个模糊的感应而已，更不要说透过墙体去观察石壁另一边的景象了。
而此时，在空间感知这等神技的作用下，叶玄凭借无形的精神力量，却是真真正正的能够透过墙壁，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象，这空间感知之神奇，不由得他不赞叹。
随后的一个时辰之内，叶玄便如同一个盲人初次看到这五彩缤纷的世界一般，将这山洞内外逛了个遍。
作为他的老师，墨澜也并未阻止他这种行为，毕竟拥有了新的能力，尽快适应起来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