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动有，但不多
“也不是开始就愿意告诉我，” 夏文也笑笑，“花了点心思。”
赵美熙莞尔一笑。
“走吧，去影厅等，”她把自己的本子和笔收到大开口背包里，“我最讨厌看电影看不到开头和结尾了，会很遗憾。”
她的眼神定住焦点，和夏文也对视，似乎说的话意有所指。
不过夏文也并不这么想，他浅笑回道，“有些故事开头并不温馨，结尾也不精彩，如果你看到的部分能让你开心，不是很好吗。”
赵美熙有点小惊讶，睫毛抖动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实习生会懂，她在说电影，指的却又不是电影。
两人出了书店，夏文也去买票。
问赵美熙要不要吃爆米花，被拒绝了。
“算了吧，吃完手上很粘，难受。”
于是两人进了影厅等。
这里人很少，除了他们前后还有两对情侣。后排的一坐下就开始咔擦咔擦吃爆米花，前排那对一坐下就开始卿卿我我。
灯还亮着，两人看得有点尴尬。
“你本子里画得什么？”夏文也找话题问。
“哦——想看吗？”
“可以吗？”
赵美熙笑笑，“行吧，反正你是个实习生，估计在这儿也待不长。”
说着，她把本子从背包里拿了出来，递给夏文也。
这是个素描本子，比较厚重。
夏文也翻开，里面一页一页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首饰素描。
“喔……”
他不自觉地轻声赞叹一声，“很特别。”
“还行吗？”
夏文也看着很喜欢，“市面上可不常见。”
“当然，这是我设计的，还没上市。”
“你——”
夏文也不解地看着她，“——设计的？”
“怎么，不像？”
夏文也摇摇头，“你不是深深漫的主笔画师吗，还有时间搞副业？”
赵美熙抿嘴一笑。
“当然了，我本来就是学珠宝设计的，也特别喜欢。”
夏文也有点困惑，“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做设计师，要去画漫画？”
赵美熙哑然，脸色沉了下去，她片刻后拿回本子收进背包，似乎调整了一下情绪。
期间也曾瞟了夏文也一眼，似乎权衡了一下，最后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夏文也很清楚地看出了她的拒绝，随口换了话题。
“方泽跟你是同学？”
赵美熙笑了，“算校友吧，但他不是艺术生，是中文系的。”
“方泽不是艺术生？”
“他没说过？”
夏文也突然回想起今天上午，他问方泽艺术生都像他这么穿吗，对方说了句“像吗”，原来是这个意思。
“也算说过吧——不过，你还准备去天河传媒吗？”
说到这儿，赵美熙明显叹了口气。
“我也在犹豫，”她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你真的觉得我设计的还行？”
“当然，很有品味，简约时尚，看上去……很有故事感，如果能依托现有大品牌做旗下系列产品，应该会很有市场。”
突然看到赵美熙异样的目光，夏文也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我……有个哥哥，他是做珠宝相关工作的，所以了解一点。”
“哦……他工作多久了？”
“十几年了。”
“这么久，应该很有经验。”
赵美熙点点头，看样子没有怀疑什么。
“我现在还没决定，如果下月签约天河的话，可能就不会有时间做这个了，如果我想继续做喜欢的事，就只能走人了，我是没有能力在天河摸鱼的。”
安静了片刻后，影厅暗了，电影开始。
黑暗中，赵美熙凑过来，在夏文也耳边小声说道，“有时间，能不能请你哥帮我看看设计稿？”
“没问题。”
虽然看不到表情，夏文也能听出赵美熙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的疲惫感。
她离自己很近，刚才说话的时候，耳朵也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可是，他只有一瞬间的心动，在她离开后，马上就消失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平静如水。
他不明白，方泽是怎么让他感受到那种强烈心跳的感觉的……
学校。
刚走进教师办公室的门，方泽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觉有点头痛，难道昨天晚上被雨淋感冒了？不会这么点儿背吧。
方瑞班主任见了方泽也很客气。
“啪”的一声，把一摞小卡拍在他面前，脸色难看。
站在一边的小方瑞倒是一脸镇定。
“方瑞哥哥，这次我不得不找你过来了，你看看，他竟然在学校里卖明星小卡，而且还伪造签名。”
方泽一看，都是赵美熙的亲签，还是他帮忙要的。
“老师，我可以证明，这确实是亲签，不是伪造的，是我亲自帮他要的。”
老师不自觉地瞪起了眼睛。
“这是重点吗？”
“是他比网上卖得贵吗？”方泽困惑。
“……”
老师一时无语。
“老师你别生气，回头我好好说说他，有商业头脑是好事。不过就算做生意咱也不能做黑心商家，定价得合理是不是——”
“方泽哥哥！！！”
中年女老师差点蹦起来，打断方泽的话。
“这可是在学校，不是卖得贵不贵的问题，他怎么能在学校卖东西呢？而且他年纪还这么小？重心是不是应该放在学习上？”
“陈老师，我上次考试考了双百。”方瑞骄傲道。
“那倒是……”陈老师声音弱了些。
方泽冲弟弟挑了个大拇指，“嗯，不错，继续努力！”
“嗯？不是——就算他考满分也不能扰乱学校秩序啊，这可是在学校！”陈老师才转过弯儿来。
方泽随口附和，“啊对对对，老师说得对，我一定好好教训他，怎么可以在学校做生意呢，至少应该等到放学去校外交易嘛。”
“…………………………”
“那个，老师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了……”
“行，那不耽误您工作，我先回去了。”
“你给我站住，让你给说糊涂了——方瑞哥哥，方瑞现在年纪还小，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是不是？而且你是当哥哥的，不能对他太放纵，得多多关心。”
方泽不停地点头称是。
老师说教了半天，终于对方泽的态度满意了。
“行，这件事就说到这儿，还有个事儿。”
“？”还有事儿。
方泽瞅了弟弟一眼，对方皱了下眉头，不屑地看向一边。
“就是学校定校服的事儿，全校统一的，两百三一套，别人都定了，方瑞说他不定，是有什么困难吗？”
“校服？”
方泽并不知道这事儿，立即给老师扫钱定了校服。
老师让方瑞先回去，之后问方泽。
“方瑞学习是不错，但是你平时也要多关心，看你们家也不像困难的，他现在在学校里卖东西赚钱，校服钱不交，之前暑假作业也不想定，你还是多观察。”
“老师的意思是？”
“我看他可能很需要钱，在偷偷攒钱，他这么小，是非观还不成熟，我是怕他偷偷拿钱出去做什么坏事儿。”
“哦……”
方泽边听边点头。
突然喉咙哽咽了一下，但很快就深深吸了口气给消解了。
“这点老师放心，就算偷偷攒钱，小瑞也一定不会做坏事，我可以担保。”
门外正扒着门缝偷听的方瑞突然眼圈一红，抹了几下眼睛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