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跳测试
“喜欢姐弟恋？”
问完他又补了一句，“我不是反对啊，只是单纯好奇。”
难得方泽的态度这么认真，夏文也很尊重地思忖片刻，同样给出认真的答案。
“如果两人相互喜欢，年龄不是问题。”
这个答案似乎有点出乎方泽的预料。
他坐在椅子上，半转过身来，一只胳膊搭在桌沿上，好奇地看着夏文也。
“赵美熙已经二十五了，比我还大一岁，你今年多大？”
夏文也只抬着眼皮，回视着方泽审视的眼神，缓缓地向后，靠在椅背上，状态放松了些。
“二十六。”
“哈哈哈哈——”方泽突然笑出声来，头也歪向一边，半天才又坐正。
“文也，你没必要为了追她谎报年龄啊。二十六？？？比我还大两岁，你怎么想的，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夏文也嘴角一勾，目光一直没离开方泽的脸。
这种莫名自信的表情也很有趣。
“哪个二十六的能让人忽悠花几万块，买自己用不上的东西？你少在这装成年人。”他一边摇头一边无情地吐槽。
“你觉得我多大？”
“看你这么单纯这么不谙世事，天真又乖巧——也就十八九，顶多二十！超过二十算我输。”
单纯？
乖巧？
不谙世事？
夏文也的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嘴角依然含着温和的笑意，方泽，你这么想会后悔的。
他不知哪儿来的兴致，头一偏看着方泽，“你输了怎样？”
方泽眨眨眼睛，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什么怎样……能怎么样……”
他转过身转移话题，“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来来来，你不是要练习吗？赶快吧。”
他想去拿压感笔，冷不防手腕儿突然被人抓住，“等等。”
“嗯？”
“打个赌，你猜猜我几岁。”
方泽愣了一下，他本来想甩一下就摆脱，可是没甩动。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整个手腕儿都被人攥在手里，按在桌面上，怎么都动不了。
方泽惊奇地看向对方的脸，有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这小子有点危险。
就是说，两个人要是真的有什么冲突打起来的话，自己是死定了。
这一点方泽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你打赌就打赌，能不能先把手松开？”
夏文也这才意识到，轻轻放了手，他现在似乎真的不讨厌和方泽的肢体接触。
方泽收回手臂，看了看被抓的地方，红了半圈。
他本来皮肤就白，又是敏感体质，根本不吃力，稍微刮碰冲撞就会留痕迹。
“你不会是体育生吧，这么大力气……”
方泽揉着手腕儿，一脸怨念地看着他。心想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快，明明几天前还说他不习惯和人肢体接触，现在就上手了？
“猜也可以，”他鼓着嘴嘟囔，“不过你不能让我盲猜吧，给我三个选项。”
夏文也只是随口逗他，没想到方泽当真了。
“二十六，二十，十七。”
方泽竟然有点恍惚起来，原本还挺确定的，但是现在真的要赌点什么，突然小心翼翼起来。
他站起身，目光以夏文也的脸为中心，围着他转了半圈。
再看看这宽敞明亮低调华丽的公寓，想必家里条件不是一般的好，像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小少爷，都有种天生的自信，到哪儿都想当哥。
虽然他偶尔也会流露出那种不容别人质疑的霸道语气，可是看他这脸这打扮就知道，不过就是个高中生。
“二十六——”
方泽挺着胸，自信得放光芒，“首先排除这个错误答案！”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在二十和十七两个答案之间犹豫起来。
“二十——————————”
他一边说，一边拖长尾音，瞄着夏文也的表情，想从中看看能不能找到破绽。
可是对方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和一个乖乖听课的中学生没有分别。
“再排除第二个错误答案！”
方泽不知哪来的自信，有一种既选之，则信之的魄力。
“十七！”
他扬头一笑，“我就说你没成年，满十八的谁会打这么无聊的赌？”
说完他凑近夏文也，歪头问道，“怎么样，我是不是猜对了？”
夏文也抿着嘴摇头。
“你少来！”
方泽一拍桌子，背对书桌，坐在桌沿上，“身份证，把你的身份证拿给哥看看！”
夏文也微笑着摇头。
“你输了。”
“输了？口说无凭，你倒是拿出来啊！”
“现在不行。”
“哈，怂了！”
方泽可以确定自己猜中，不然他为什么不立马拿出来证明。
他也并没想赌点什么，只是陪孩子玩罢了，并不想计较。
“我跟你说，文也，虽然哥哥我没谈过恋爱，但身边人没少谈。”
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分析道，“想追姐姐，也只有像你这种未成年的小屁孩儿才会怂，人家二十岁的直接就约会去了，二十六岁的直接就——”
他眨了眨眼，把自己也没什么经验的话咽了回去，一脸正经八百道，“算了，少儿不宜。”
方泽坐在桌边，视线微微向下盯着夏文也，半晌他的表情突然一冷。
“你真喜欢赵美熙？”
夏文也挑了下眉毛，没有直接回答，目光移到了新买的手绘屏上，思忖着。
若是放在以前，他会毫不犹豫说是。
但是自从见到本人以后，他觉得自己对她其实知之甚少，甚至可能还存在误解。
所以他才希望有机会更了解她。
他刚想回答，方泽抬手胳膊伸直，手掌抵在夏文也的左胸上，感受着他的心跳。
他以为夏文也害羞了，才迟迟没有回答。
“别动，你的心跳不会说谎。”
方泽半垂着眼眸，上眼睑露出隐藏的内双，长直的睫毛，在鼻梁侧面白皙的肌肤上投出羽翼般的阴影。
眼神中，显出少有的压迫感。
片刻后，他身体前倾，慢慢靠近，头越来越低，越来越近。
发丝擦过夏文也的鼻尖，滑了下去。
方泽把头埋在夏文也胸前，耳朵轻轻贴在他心脏的位置。
空气凝固下来，阳光四处撒野，点点浮尘无处躲藏，在夏文也的心尖上肆无忌惮地跳动。
方泽好像看透了一切，嘴角渐渐勾出拿捏的弧度。
他终于起身，指着夏文也心脏的位置。
“你这里装了个乐队吧……呵呵，还是摇滚的……就算你说不喜欢——也没用。”
方泽绕回椅子重新坐下，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
“你的心跳出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