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抉择
“可是等了多少万年了，我们才等到这么一个人，你还想继续等下去吗？一万年，十万年？”
青龙一听，顿时道：“得了，得了，这小子虽然资质差了点，但是有我们四龙指导，在这个世界还是可以横行的。”
白龙道：“资质差可以弥补，但是人性好坏却不能改变。这小子心怀天下苍生，这一点和问天很像，我想也是天臣剑选中他的原因之一。”
黑龙道：“你们再说会儿废话，我看这小子就要一命呜呼了。”
“小子，你想不想救城里的人。”黄龙龙须飘荡，秦牧眼前出现了青蛟屠戮百姓的画面。
秦牧心中顿时一紧，这人间炼狱景象令他双拳紧握，道：“怎么才能救他们？”
黄龙道：“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不仅能够救你性命，更可以借你打败这头蛟龙的力量。”
“什么条件？”
“等你有一天真正掌握了天臣神剑的力量，放我等四龙离开天臣神剑束缚，自由遨游天地，数万年了，天魔已伏诛，我们也想重获新生。”
这一刻，秦牧心中疑云再生，白猿一族，时代守护龙皇，老白猿说龙皇是斩杀四大真龙铸造天臣神剑，而四龙却说他们是有心献祭，龙皇一战不过只是一场仪式。
而他进入神剑世界中看到的画面，四条真龙张牙舞爪，凶相毕露，这可并不是简单的一个仪式，而是真实的厮杀。
既然是主动献祭，龙魂又为何被这锁链锁住？
自古传言，龙族多疑善变。
四条真龙如果本性是好的，放他们出去也无妨，可如果是四条恶龙，那么放他们出去，岂不是放虎归山，人间又要面对四个强大无比的敌人。
青蛟虽然凶残，又如何抵得上真龙之威？
秦牧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四条真龙之话语不可信，甚至什么天魔之言，全是编造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深信龙言不假。
黑龙巨大的身体向前冲，巨大的铁链上金色光芒闪烁，将其拉回了原地，黑龙咆哮道：“小子，你还考虑什么？”
看着黑龙焦躁的模样，秦牧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不由心中发寒，这四条龙不安好心，为了脱困竟然专门给他编了一场苦肉戏。
如果真的和龙皇一般心怀天下，心怀苍生，又岂会拿这眼前万千苍生性命作为筹码换取自身的自由？
“你们在说谎。”
“你在说什么？”黄龙假装听不懂。
秦牧冷冷道：“什么主动献祭都是假的。我进到这个剑中世界的时候全看到了，龙皇为了杀你们，身负重伤，你们根本不是主动想要献祭，你们是要龙皇的命。”
黑龙咆哮了起来，道：“老黄啊老黄，早说了直接威胁他就范，蝼蚁般的人类，还敢违背我们的意愿吗？”
黄龙笑了笑，也没有辩解，道：“小子，你很聪明，可是事实依旧不能改变，答应我的条件，可救苍生，可救你自己。不答应，我们只是继续沉睡罢了，而你这些同族就要牺牲了。”
秦牧咬牙，黄龙说的的确是事实，他该如何抉择？
真的要选择死亡？放弃这绵州城所有人的生命吗？
秦牧做不到。
尸体堆积成山，血水染红大地，世间最惨的景象不过如此。
青蛟摆尾，一栋高达五十层的大厦倾覆，而大厦下面是无数冲锋的普通人。
烟尘中，无数人丧命。
无助，无望的感觉，逐渐熄灭了无知无畏的怒火，人潮还在前冲，但是已经没有那么的一往无前。
人们迟疑了。
无谓的牺牲，意义何在？
青蛟口中赤色光芒再次凝聚，一吼而出，长长的街道，转眼便要化成屠戮之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剑，一把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巨剑，从天而降，猛然插在青蛟和众人之间。
这是希望之剑。
无所不破的赤色光球，重重地击打在黄金巨剑之上，没有对黄金巨剑造成任何的损失，而赤色光球却随风消散。
秦牧从天而降，脚踏剑柄，如同一尊神祇，全身龙气激荡。
秦牧最后还是答应了黄龙的要求，因为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众人在自己眼前死去。
什么时候能够彻底掌控天臣神剑？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救人十万火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黄龙按照约定提供给了秦牧短暂掌握天臣神剑的力量，令他生机重生，回归战场，营救众人。
青蛟眼中出现了畏惧之色，秦牧身上激荡的是真龙之气，而青蛟不过只是一条蛟蛇罢了，要想化身真龙还要历经艰难，才能修成正果。
很快，青蛟没有了畏惧，眼中出现了贪婪。未知山谷之中，青蛟觊觎天臣神剑数百年，如今天臣神剑再次出现了，它如何不心动？
青蛟咆哮一声，所有死亡的人身上，一股气流汇聚在青蛟眼前，煞气汇聚，眨眼之间，释放无边威力。
秦牧一跃而起，随着双手挥下，巨大的黄金巨剑也凌空而起，化身一条黄色真龙，当空斩落。
黄龙咆哮，青蛟惨叫。
一剑斩落，携带真龙之威，天地色变，巨大的青蛟之身，无穷无尽的煞气全部湮灭。
金色的光芒淹没了一切，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光芒之中，已经没有了青蛟，全身染血的高巍匍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着。
“是你，秦牧。”
高巍眼神之中再获清明，轻微的呼喊之声，令秦牧停下了斩击，巨大的天臣之剑，停留在了高巍头上。
“你还活着，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天我掉到了湖水之中，山峰也塌了，青蛟垂死，想要吃了我恢复气力，没想到我中它蛇毒之后，力量大增，青蛟反而被我杀死，我吞了青蛟的蛟丹，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高巍痛苦地道。
“可是你怎么煞变了？”
“我吞了青蛟丹，身体发生了异变，胡乱冲撞，竟让我离开了未知山谷，没想到离开之后，却被一股煞气侵染，便成了如今模样。”
秦牧以为高巍身死之后才会煞变，却没想到高巍还活着，至少此刻他眼前的高巍是活着的高巍，而不是煞变的高巍。
秦牧无法判断高巍话中真假，但是看到故人还活着，内心着实十分惊喜。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战友，无数黎明百姓丧命在高巍手里，又让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说，他已经不是高巍了，而是一头怪物，一头凶残无比的怪物，必须要铲除。
就在秦牧短暂分神之时，高巍突然眼神一变，整个人从天臣神剑下滑出，而后逃离天臣神剑金光范围。
“我们还会再见的。”高巍大喊一声，快速逃离城外。
秦牧心中大悔，一个分神竟然让高巍逃走，等到高巍再次出现必将更加棘手，祸患无穷。
金色的光芒刺痛着众人眼睛，所有的人只看到了金色笼罩了一切，看到黄金之剑打败了青蛟，湮灭了一切，却没有看到秦牧犹豫，青蛟变成高巍逃出生天。
“记住你的誓言，不然必遭天谴。”
金色的光芒消散，天臣神剑也消失在秦牧体内，黄龙的警告在秦牧耳中不断的回响着。
“英雄。”
“救世主啊。”
“我的神啊。”
……
欢呼声响彻天地，所有人都围在了秦牧面前，猛然将秦牧抛向天空，一次又一次，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崇敬。
黄龙的力量消散，秦牧重创的身体只能任凭众人抛向天空。
无论之前是多么的绝望，但是现在看着众人脸上的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