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交换条件
穗仙殿。
仪式的筹备已完成，两侧烛火一阳一阴的牵动起正中的神龛，神龛供奉之物乃是四圣兽最为传神的画像。
随着仪式的开启，神龛上方铜铃不停作响，弹指一瞬，第三幅画像掉落，卷轴自主摊开。
盯着画像上那龟身蛇尾之物，一处坐落于环形湖之中的岛屿也就此浮现在谢千砚眼前。
“大宗，关茉她……”不知情闯入其内的莫黎眼见自己打扰了仪式的进行急忙俯身请罪，“莫黎不知仪式已开启，望大宗恕罪！”
“不碍事，你来得正好，本宗有话要对你说。”谢千砚扶起莫黎将仪式所指下一神力之处告知了她。
莫黎眸子陡然缩了一下，“那大宗打算派何人前去寻回神力？”
谢千砚拨动着手中佛珠，一副事态尽在掌握的神情，道，“他先前做得不就很好吗？此事依旧交由他去办。”
“是……”
夜色昏暗，小雨忽至。
立于屋檐下的萧言川出神地凝望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水。
“萧公子在想什么？”
萧言川被突如而来的询问声吓得猛然一颤，心脏差点跳出胸腔，回身对上夜伏辛的眸子他没好气道，“你走路怎么没声？”
夜伏辛轻切了声道，“分明是你自己想得太出神没注意我。”
萧言川懒得与她掰扯，他转言道，“楚鸿茗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但还处于失忆状态，我想应当是子蛊所带来的记忆混乱令他感到很痛苦，为逃避这种痛苦他便将那些混乱的记忆反锁了，这也是本能反应下的自我保护。”
萧言川听后沉默了好一阵才道，“这样也挺好，至少他不会再因往事而痛苦了。”
说罢，他便伸出手感受着雨水击打掌心后所带来了凉意。
“对了，钱玄知呢？”夜伏辛问道。
“走了。”
“那他妹妹的事……”
“按你先前的提议，我答应了他会说服楚鸿茗，便在三日后前往衡水岛救治小昙，同时我也请他帮忙调查柔须纸一事。”
“你没说漏嘴吧？”
萧言川摇头，“当然没有，我只要说这是长老的命令，他自然不会多问。”
“你就不怕他去长老苑求证？”夜伏辛挑眉笑问。
“那几个老东西根本没空理会这种小事，而且长老苑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萧言川神情淡然压根儿不慌。
夜伏辛听此不再言语。
二人就这么肩并肩站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雨停了，阴霾散去，万籁俱寂，耀眼的蓝天展现于前。
“天晴了，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夜伏辛的话点醒了萧言川，他的身上还背负着许多，当务之急他得变强，强劲的实力是他日后翻盘的唯一资本。
“成为冥诡的确是能令我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可他真的会答应让出主导权吗？”
萧言川最担心的便是珺骁会在融合过程中趁他意志力衰弱时趁虚而入夺取身体主导权。
“这点你不用担心。”夜伏辛凝神又道，“珺宁，你们商讨的如何了？”
一股奇异之力自夜伏辛身体流窜，珺宁口开道，“我已与皇兄商定，他答应了不会同你争抢主导权，但作为交换你得帮我们兄妹两一个忙。”
“什么忙？”
珺骁的声音传来，“需要你找一人，此人是当初琦临国的副将名为梵晔。”
“他还活着？”
“死了。”
“……”萧言川神色一僵，嘴角抽动了好几下，“那你是想让我找到他埋哪了顺便再…刨出来？”
“怎么，不愿意？”珺骁质问道。
萧言川苦涩一笑忙摆手，“倒也不是不愿，可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通敌叛国之徒理应挫骨扬灰！”珺骁语气中的滔天恨意令萧言川感到胆寒。
“不是说琦临国命数已尽吗？怎得还与他通敌叛国有关？”
“正是他通敌叛国才加快了琦临国的灭亡。”珺宁做出解释。
“生前做出丧尽天良之事，死后竟靠着后人香火得道转世，真是可笑！”
“转世？”
“是啊，而且他转世成的这人你也认识。”
“谁？”
“四大长老中的千步佑！”
萧言川的思绪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双眸惊恐地瞪大，“怎么会是他？！他向来心怀善意普渡众生，世人对他都很敬重，你确定没找错？”
“心怀善意普渡众生？”珺骁只觉得好笑，“佛口蛇心！他通敌叛国害得多少琦临国百姓家破人亡，他有何资格受到世人敬重？！”
“即便是真的，可他已得道转世，你们毁去他前世的遗骸又有何用？”
“以千步佑前世做得恶来说，他本是不配入轮回的，可后人的香火供奉不仅消除了他身上的煞气，甚至还为他铸就了一段好机缘，而那副遗骸正是后人香火的承载体，一旦毁去，香火也会随之散去，那时的他便会原形毕露。”
听了珺宁的话萧言川若有所思，“那你们可知他的骸骨埋在何处？”
“若是知晓老夫哪还用得着你帮忙？”珺骁不耐烦道。
“皇兄，千年过去你这臭脾气竟还是一点儿未改！明明是我们有求于人，你怎能如此无理？”
珺宁训斥完珺骁见其不再啃声后方才语气柔和地朝萧言川道，“此事我也曾拜托过辛儿，她四处游历打听了许久才找到了梵晔的后人，他们正是现今的儡焰堂。”
“儡焰堂…。”念叨之余，萧言川的心中不由升腾起厌恶的情愫。
儡焰堂并不依附于任何一方强大实力，但却能将所有势力通通得罪个便。
因其堂主天资一般，他便指使子弟偷取其余门派的成名绝技为己用，甚至还会将技名更改对外宣称是自创。
不过模仿者往往不得其神，那些绝技在他手中顶多才能发挥出二三成的威力，因此大部分的门派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懒得去管，但有些门派却忍不了他们的作为，会对其警告又或者是大打出手。
可即便如此，在消停段时间后他们便又会重操旧业，渐渐地，大小门派也就不愿再费时间费心力去管了。
萧言川方才之所以会对儡焰堂充满厌恶，也正是因为他的成名绝技也被其偷取过，技名被改得极为难听，他虽不想为此等小事计较但每每回想起来也少不了一顿反胃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