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外婆走了

    监护室里，看着插满张芳身上的仪器已经全部拆除，张芳像个没事人一样半靠在床上。

    “外婆，都是我不好，”蒋淼扑过去抱住了张芳。

    “傻孩子，你不要有负担，这是外婆的命数。”张芳轻轻的拍了蒋淼的后背安抚着。

    “妈，您受累了！”莫萱琳泪眼婆娑。

    “妈没事，妈让你们担心了。”张芳伸手拉着莫萱琳的手。

    “妈，您一定要好好的，我们等您康复回家。”蒋林雄看着眼前的模样哽咽着。

    “傻孩子，妈的身体，妈心里有数。”张芳抹了眼泪。

    张芳好舍不得他们。但是大限将至，她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

    这次能醒来看孩子们最后一眼，也许是阎王可怜她，让她回来跟她们告别的吧。

    她也很感谢那位名医，让她最后一次看看她的孙女，她的女儿，她的女婿。

    “外婆，你别走，以后，我再也不那么任性，我以后都听您的，不让您操心，我会一直在您的身边，再也不离开您”蒋淼哭泣着。

    “淼淼，外婆也想看到你结婚，生娃，然后还能帮你带带小孩，可是外婆啊，外婆这辈子太累了，外婆该休息了”。张芳咳了一口血，那血滴在白色的床单上是那么的刺眼。

    “外婆，您别说了，求求您别说了，您会好起来的。”蒋淼伸手帮张芳擦掉嘴角的血。

    “淼淼，外婆要说，不说怕没有机会说了”张芳喘着气。

    “萱儿，你也真的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早点结婚，别总说打拼事业没有时间。这次回来就别出国了，留在江城帮我好好照顾淼淼”。张芳刚交待完又吐了一口血。

    “妈，您的孙女您自己照顾，托付给我，我照顾不好的，我们都需要你”莫萱琳背过身去擦眼泪。

    “小蒋啊，我的好女婿，我走后这个家就靠你了，这些年，我也存了点钱，存折在老家我睡的那张床的枕头下面，那是留给淼淼和萱儿的嫁妆，她俩结婚时，就拜托你了”张芳说完这些喘得更厉害了。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她们风风光光的嫁人，您省点力气，别说了，我都知道！”蒋林雄擦了擦眼角的泪。

    “淼淼，外婆……外婆不怪你，你不要内疚，如果不是摔跤，外婆早晚也有今天。你要坚强的活着，带着外婆的祝福好好活着，这样外婆才放心。你要开心啊……外婆会在天上看着你……外婆会……”张芳还想说下去，可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外婆，你醒醒，你在睁开眼睛看看我，求你了，外婆你别睡，我还有好多话还没跟你说呢，外婆……”蒋淼摇了摇张芳的肩膀。

    可是张芳再也没有回应。

    蒋淼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她的外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为她考虑。

    张芳就这样走了，带着微笑走的。

    亲人的离世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遗体的告别只是一个开始。或许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她时，还是会泪流满面。所以活着的人心理需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