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疑似做梦
晚上，关灯睡觉前，子衿又从包里拿出了那封信，再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她不由就在脑海中想象起了信里两人的故事，想象着男的穿着军装，英武挺拔，女的书卷气浓，温婉从容，两人绝对很登对┄┄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她又拿出手机，搜索起了“陆鸣”这个名字，点进词条，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不等子衿继续查看，她老妈进来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呀，我关灯了啊？”老妈一边往床边走来一边说道。
子衿把信装回信封，压到了枕头下面，才回她老妈：“嗯，关吧、关吧”
关了灯，子衿和老妈一人睡一头，她靠床里面睡，老妈睡外面，睡着前，她还一直在想着信里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子衿睡的迷迷糊糊之际，好像是在做梦，要不像是梦，因为她自己是有意识的，她听到了一些对话，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对话和那封信有关……
暂且把它当作是在做梦吧，一开始子衿梦到的是一片黑暗，比她白天看到紧闭门窗的二楼阁楼还要黑暗的地方，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她有些害怕，就一直拼命的往一个方向跑……
跑着跑着，她好像听到了有说话的声音，听到说话声，子衿下意识就停了下来，说话的应该是一对母女。
她听到一个年轻的女声说道：“娘，这信咱可不能给她看到，给她看到了，这钱我们可就拿不了了，你想想，这信里虽然没有提寄了多少钱来，可是信里也说了有寄生活费给她，这信要是给她看到，她肯定会找我们拿钱的！”
“死丫头，这些我不知道吗？还要你来教我？只是信不给她没关系，但要是人来了，这钱和信也是瞒不住的吧？”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
“娘，咱们家养了她这么久，她吃咱家用咱家的，给点钱给我们不是应该的吗？您怕什么呀？”
“你知道啥啊，当初她父母送过来的时候，已经给了咱家一笔钱，而且还说了，照顾好她，以后还有重谢的”
“哼！什么重谢不重谢的？反正我是没有看到，只看到了她天天在咱家吃白食！而且看她那一穷二白的样子，除了几套衣服能穿外，就没有看到值钱的东西了”
“你又去翻她东西了？小心她跟你爹告状”
“她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娘你看她像是会告状的样子吗？以前爷爷在的时候还难说，现在，根本不可能，我爹那个老实人，为了避嫌，都不和她照面，她哪里有机会去告状啊！”
“那你也悠着点，别把人得罪狠了，万一……万一她家人来接她呢？”
“我看难，她都来咱们家多久了啊，别说信了，连句口信都没有，这封信还不是她家人寄来的，只是一个相好的”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让这个人把她接走吧，咱家还能省点口粮”
“娘，那不行，她要是跟了个当兵的，以后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那你说怎么办？留在家里你嫌弃她吃咱家的用咱家的，让人接走你又怕她报复，那你说怎么办？”
“娘，你说让她嫁给我哥怎么样？哥不是现在正在相看吗？那姑娘家听说要的彩礼挺高的，咱家不得掏空家底啊，但要是娶她，咱们家可以一分钱都不花，而且嫁了哥哥，正好还能放她出来，咱家不是又多一个去干活的人吗”
“嫁给你哥？可你看她那丧门星的样子，天天只知道抹眼泪，就算嫁给你哥，也不会是个好好过日子的人，干活更是不行，到时候不是害苦了你哥哥吗？”
“娘，她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呀，这不是有你在吗？你以后好好教教她，她不就会了吗？”
“再说，娘你甘心她就这么被接走过好日子？我可不想，凭什么她就能过好日子？我们就得累死累活的种地干活啊？她嫁给哥哥后，可就再也不能高人一等了，跟我们也没有两样了”年轻女人言语里满满的嫉妒和恶意。
“行了，你让我再想想吧，就算我们同意有什么用，她能同意？你爹、你哥能同意？我们两个同意有什么用？那还不是白瞎了吗……”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声音……
从始至终，子衿只听到声音，没有看到人，眼前都是黑暗一片，什么也没有看到。
子衿继续朝前走，走了一段路后，之前那母女俩的声音又出现了……
“娘，你想好了吗？要不要让她嫁给哥哥啊？”
“嗯，就像你说的，她干活虽然不行，但娶她我们家不用出彩礼，也算是为家里省了一笔钱，只要她嫁给了你哥，她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也不用再藏着掖着她了，她就能出去干活了，不会干我也可以教她，等她生了孩子，就会和你哥好好过日子了，至于你爹和你哥，咱们直接让她和你哥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们不同意啊？”
“娘，你这办法妙啊！那要不我再给她之前相好的那个男人写封回信？就说她要嫁人了，打消他想来接人的想法？你觉得怎么样？”
“行，你就这么回信，早点寄过去，别等人找来了，那我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对了，之前那封信还在我枕头底下压着，你趁你爹在外干活，去我房间里面写，可别被她看到了”
“好，那我这就去你房里写”
之后又是一片沉寂，子衿继续往前走，之后又走了较长一段时间，子衿才继续听到声音，这次除了那母女两人的声音外，最后还出现了一个男声。
“娘，今天快递员又来送信，还是她那个当兵的相好寄过来的，但我拿进去的时候被她看到信封了，她以为是她家里的来信，还问了句，被我用话给堵回去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信封上的内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了？”
“怕什么，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她也走不出咱们村去，最后都只能嫁给你哥”
“你们娘俩在嘀嘀咕咕什么呀？大白天的还躲在房子里面说，神神叨叨的”一道浑厚的男声插话道。
“没说啥，这不是二丫大了吗，有些女孩子家的私事和我说”
“我怎么听到你们在聊什么嫁给你哥的，谁要嫁给咱家大儿？钱媒婆那你不是嫌姑娘家要的彩礼高，拒绝了那家姑娘吗？”
“啊？对对对，我和二丫闲聊两句，说要给儿子找个更好的姑娘呢！”
“你都把钱媒婆给得罪了，她还会给咱家介绍儿媳妇吗？”
“她不会我们就找其他人呗，没了她钱媒婆，男人就娶不到老婆了吗？没有她，还有王媒婆、刘媒婆……”
“行了，你做主吧，儿子大了，还是尽快给他找个老婆，耽误下去别找不到好的了”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好了，当家的你睡一会儿，二丫，你去灶房干活吧，睡醒你爹和你大哥吃了饭，下午还要上工哩”
接着又是沉寂一片，子衿继续往前走，但这次子衿在黑暗中并没有走多久，那娘俩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二丫，你早上收到的信件呢？里面写了什么？刚刚你爹回来的突然，还没有来得及问你”
“娘，你找我出来就为了这个啊，我才刚睡着呢，我下午也要去干活，你就不能晚上再问吗？”说完还打了个大哈欠。
“行了，别废话了，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这次信里还夹了钱吗？你这丫头可别想着私吞里面的钱，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
“娘……我是那种人吗？这次还真没有寄钱了，早知道我上次写信就不应该先说她要结婚的事，而是问他再多要几次钱就好了，唉，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好了，没有钱，那就赶紧跟我说说信里面写了啥吧”
子衿有预感，这次的信应该就是自己看到的那封。
果然，她预料的没有错。
“还能说啥，写的文绉绉的，我自己没有看懂，还是抄了去知青点找了两个人问的，才知道写了啥，这些读书人真是有毛病，明明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事，硬是写了大半张纸……”
“好了，别东扯西扯的了，你不是还要睡觉吗？快点说信上写了什么？说了半天也收不到信上去，等下别把她给招来了”
“信里还能写啥？不就是不相信她要结婚的事，还说说等他空了还是会过来看她，也不知道真假？娘，咱们是不是要尽快让她跟哥哥结婚了啊？别等那个当兵的来了，她和哥哥还没有结婚，那我们家不是亏大了吗？”
“我知道，我这不是还在想办法吗？你说，晚上你假装……然后我叫你哥进去……把门锁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办法好，娘，咱们晚上就行动吗？”
“嗯，你刚刚说的那封信在哪里？还是放我这里吧，你和她一间屋子，万一被她看到可就坏菜了”
“我放我枕头下面了，刚刚出来的匆忙，而且她也在房间，还没有睡，我不好拿出来，这就回去看看她睡了吗？睡了我就拿出来给你”
“嗯，快去吧，要不是怕对方找来，我们还要留着地址，这些信我早烧火做饭的时候烧了”
之后是一串脚步声，再然后，就是二丫的尖声质问。
“你手上拿着什么？居然敢翻我的东西，快给我！”
“你的东西？这是你的东西吗？信封上明明是我的名字，你可真无耻，是怎么做到拿了别人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哦，我忘了，你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不自知的小偷！”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是你的？这个家里除了你这个人，什么都是我家的，哦对了，你马上也要变成我家的了”少女恶狠狠的说道。
“你们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是你们家的人，我这就给他写信，让他来接我，我再也不想在你家待了，不想和你住了”
“呵，说得我想跟你一起住一样，本来这就是我的屋子，却被你分走了一半，你以为我愿意啊，哼，吃了我家这么多饭，想走，没门！快把信给我！”
说完之后，两个人应该就拉扯了起来，只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再之后，就是“砰”的一声，像是有人摔倒了。
“喂，你把信给我，你可别装死啊，快起来！听到没有，你起来……娘，娘……她，她，她脑袋上流血了！”女生吓得声音都是抖的。
这时外面她娘应该是听到声音了，赶快跑了进来。
“快扶她起来，先放到床上去，我去屋里看看有没有止血药，快点！”
之后又是窸窸窣窣扶着人躺床上的声音，再之后就又没了声音，子衿等了一下，见再没有声音了，就又继续往前走。
虽然对摔倒的人有些担忧，但她看不到人，无能为力……
走着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子衿终于看到前方好像有团亮光，她急忙奋力朝着亮光所在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