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到达魏来国最高城,炎京!
“炎京烤鸭嘞,正宗的炎京烤鸭!皇室臻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灵宠哎!看一看瞧一瞧,上等毛皮的白色松狐,客官来摸摸?不过瘾这里还有西域的科莫罗小蜥蜴,那叫一个地道……”
“买法宝,就上‘掏宝’!‘顺风’物流送货上门呐!”
……
“师兄,好热闹。”
魏灵曦左手捧着零食,右手扯着张无邪的衣摆,眼里是炎京商业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两人一点点分开人流,在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修行者,这里到处都是修行者,街边叫卖的摊贩,酒馆客栈的跑堂,很多都有炼气修为,炎京的灵气明显比城外要更加浓郁。
在灵气稀薄的云陌州,仅有的几条灵脉被大宗强国所占据,诸如清风宗、度厄门、南赵国与楚越国,魏来国在两国中间作为缓冲地带是没有实体灵脉的,炎京的灵气来源则是与国运相关的龙脉。
王朝鼎盛时,生活在国都的普通人们就算不主动修行也会在大量灵气的浸泡下被动破境,现如今的炎京,在城中老人们看来,灵气稀薄,是国势衰微的预兆。
据说有的修士可以凭借一朝国运加于自身获得跨过数个大境界的伟力,越是强盛的帝国,气运修士的实力便越是强大,但是相对于寿元悠长的大修士们来说,来自王朝的力量并不纯粹且不稳定,不少的气运修士就是被敌人毁坏了凭依的根基,最后反噬而亡。
张无邪代天枢上人下山收徒,同样可以看做收敛气运的一部分,甚至他现在已经可以通过【高足弟子】与【泰山可倚】借力与金丹叫板,当然,他不是气运修士,他是挂壁。
但这不妨碍张无邪为阖欢宗的壮大添砖加瓦,已读不回的天枢老登不是最怕沾染因果了吗,那些身怀大气运的天之骄子们各个都是惹事小能手。
游山玩水的张无邪打算给不太靠谱的师尊找点乐子,而在这贵胄遍地走,炼气不如狗的国都炎京,最不缺脑门大红大紫的贵人了,这不,眼前的茶楼里就有那么一位坐着。
“走,灵曦,我们去那里喝茶。”
“好。”
……
“铛~”
“铛~”
“铛~”
悠长庄重的三声钟声响起,未央宫的朱红色大门徐徐打开,门外静候许久的官员们整理好朝服,沿着宽阔的廊道前进,他们严肃而沉默,只有窸窣的脚步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
每个人的心思各异,满腹狐疑,但无妨,只要继续往前,穿过朱雀门,跨过玉带桥,在九十九级的阶梯之上,有人正在注视着他们,他虽垂垂老矣,但仍高坐于白玉王座,那位远离朝局近三月的国主陛下,终于召见了他的群臣。
乾元殿中,文武官员们低头执笏分站两列,在他们面前,那位正在两侧宦官的搀扶下,拾阶而上,稳稳端坐于王座,睥睨着场中的所有人。
朝会,开始了。
最先出列的是左侧领头的华发老者,华盖大学士,当朝宰相常迈,虽已年过古稀,但仍精神矍铄,
“臣启陛下,近月以来北萦郡罕逢大旱,滴雨未降,致使田干河涸,禾木焦枯,人畜水饮皆为困顿,商蠹逐利使物价腾贵,长此以往必飞蝗漫天,收成无望,饿殍盈野。”
“然钦天监监士以无王命,拒以援手,行施云布雨之术,而坐待北萦人亡,还请陛下圣裁。”
宰相常迈的意思很简单,在陛下你神隐之时,北萦郡遇到了罕见的大旱灾,人和牲畜喝水都成问题,还有些畜生一样的商人在哄抬物价,照这么下去迟早衍生出蝗灾,最后颗粒无收,百姓饿死。
当然这不是英明神武的陛下的问题,是钦天监的那帮修士们假借圣名,不去人工降雨的锅,现在陛下你终于回来了,赶紧狠狠地教训他们。
常迈深深地弓着腰,不敢去窥视圣颜,而冕旒下的那位似乎并没有动容,
“嗯。”
乾元殿内有三十六根三人合抱的立柱支撑着穹盖,皆由特殊材质制成,与王座形成阵法共鸣,即使是身处殿末的官员也听出了国主回应中的平淡。
宰相集团与钦天监的纠葛由来已久,陛下归来的第一奏就火力十足众人并不意外,但那位的反应就很耐人寻味了。
所以今天是钦天监的顺风局?谨慎站队的官员们心思活泛起来。
文官之首的常迈也想到了这一点,身躯轻微一颤,腰埋得更低了,缓缓退回队列,再不多言。
他刚熄火,被弹劾的钦天监自然追击而出,钦天监主官祝维安出列俯身,
“臣启陛下,北萦郡之事,非灾是福也。”
语出惊人的祝维安无视了一旁怒目的常迈,侃侃而谈,
“钦天监之责,乃下察冥冥,上体天心。吾夜观天路,有岁星北走,乃是丰收大吉之象。然威无惩则不明,福无灾则不立。北萦天干,即是天考,若我等小修妄违天意,恐化福报为天谴矣。常相一介凡身,不识天数,故中伤我等,陛下圣在,扭转乾坤,恐是灾非福啊。”
祝维安的意思更简单了,北萦的干旱是上天的考验,渡过了是陛下之福泽被苍生,渡不过是魏来国当有这一劫,之后自然会更加繁荣,至于常迈宰相的指责,他是凡人我们不计较,陛下你天生神圣,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至于真实情况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对于已经消失了三月之久的国主,不管是钦天监还是宰相都无法靠近他的精舍半步,他们的背后一个代表修士集团,一个代表凡人集团,没有人敢于对大事拍板的情况下,整个国家的运转都是靠着惯性在前进。
谁也不知道头顶的那位如今在想什么,起码今天不是站在宰相那边,那自然是会站钦天监的,正常来说。
但那位深谙帝王心术的陛下今天明显不正常,
“嗯。”
同样不轻不重的回应,击散了祝维安隐蔽的笑意,也扶起了常迈佝偻的身躯。
他们,不是今日的主角,起码常-祝之争不是今天的主旋律。
就在朝会要陷入更加波谲云诡的氛围中时,后排一位官员站出,打破了沉默,众人回首望去,居然是礼部的礼官,
“臣启陛下,禹王殿下已奉旨从敏安郡归来。”
“嗯。”
众人疑惑时,紧接着第二位,第三位迈步而出……
“臣启陛下,慈王殿下已奉旨从沣西郡归来。”
“嗯。”
“臣启陛下,娄王殿下已奉旨从漯河郡归来。”
“嗯。”
……
直到七位礼官依次站出,诸位朝官们终于明白今日将要所议何事,是那悬而未决的太子之位。
但似乎并不止于此,一位御林军将手持信函于登天梯上疾奔,最后止步于殿前,单膝跪地,语气急切,
“陛下!喜王殿下在城内遇刺!”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