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南下碰壁
从新区出差回来，邮递员薛大哥就告诉何聪慧：“小何，有个专利局的快递。已放到你抽屉里了。”
何聪慧心下一喜，问：“真的？”
马上冲到办公室，打开抽屉，果真看到一个大号快递躺在抽屉里面。赶紧拿回家，小心翼翼地拆开，果然是一本专利证。
“啊，终于到手了。”何聪慧喜不自胜，可惜无人分享他此时的喜悦，自己一个人倒在床上乱扑腾，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何聪慧开始思考下一步行动。再向以前一样靠写信来毛遂自荐肯定不行。像苏老伯那样在报纸杂志上打广告，自己又没那么多钱。
再说自己这外观设计专利技术含量实在太低，别人仿冒起来没一点难度，而一旦被仿冒想要追责又是难上加难。找那些厂家上门推销同样如此，光是车旅费都难以负担，何况还要大量时间，请假也是个问题。
思来想去，何聪慧决定还是上门推销。他找到刘乡长：“刘乡长，我想请几天假。”
“请假干什么”
“有点事想出去几天。”
“香优63的事还没扫尾，你不能请假。”
“那算了。”
见刘乡长不批假，何聪慧也懒得再跟他啰嗦，他心里有种预感，自己在团结肯定呆不长了，不是被调走就是自己会主动申请走。既然如此，我还低三下四求你个屁。我又不想提拔。
何聪慧决定就这样去外面闯一下，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跟师兄肖青芳打了声招呼：“肖师兄，我准备到外面去玩几天，有事你帮我担待着点。”
肖青芳说：“你是去推销你的专利吧！”
何聪慧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肖青芳呵呵笑了：“大家都知道你在搞专利，只是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专利”
“啊！”
“这段时间，你跟专利局那么多信件来往，还有你写了那么多信，大家怎么会不知道，猜都猜得出来，只不过大家都没直接跟你说罢了。”
“啊，怪不得，我说大家看我的眼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有点怪怪的了咯。”
“你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啊，乡政府就那么大，加上薛明光那个大嘴巴，哪会有什么秘密，大家都在背后说你，迟早会是第二个胡华辉。”
“哦，”何聪慧见瞒不住了，索性跟肖青芳说出了真相“你说对了，我是想去推销一下。跟刘乡长请假他不批，我就决定自己给自己批了。有什么事帮我担着啊。”
“这个倒没关系，不过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虽然不知道你搞了什么专利，但我的直觉是你很难成功。不过也没关系，卖不出去回来继续上班就是了。你别怪我乌鸦嘴啊。”
“怎么会，我走了。”
何聪慧南下的第一站就是木棉文化用品厂。
“你好，请问这是木棉文化用品厂吗？”
“是啊，请问你找谁？”
“我找你们厂长。”
“有预约吗？”
“没有”
“没有预约，一律不见。”
“我是来卖专利的，我有个象棋专利想转让给你们。”
“什么象棋专利，象棋就是象棋，有什么专利不专利的。没有预约，一律不见。”
……
惠西文具用品厂门口，何聪慧“你好，我们找你们厂长。”
“找我们厂长有什么事？”
“我有个象棋专利想找你们厂合作。”
“这样啊，你稍等，我打电话问问。”
……
“厂长让你进去，你进去大门之后往右拐第二栋楼308室就是厂长办公室。我们厂长姓谢”
“好的，谢谢！”
何聪慧很快找到厂长办公室，敲门进去。
谢厂长开门见山就问：“听说你有个象棋专利想和我们合作，是个什么专利啊？”
“是的，谢厂长。”何聪慧赶紧自我介绍道：“我叫何聪慧，是芙蓉人，我发明了一种二合一象棋。”
“什么二合一？”
“就是一副象棋，它正面是龙国象棋，反面是国际。棋盘亦如是，正面是龙国象棋棋盘，反面是国际象棋棋盘。”
“哦，这个发明倒是有趣，你想怎么合作？”
“普通转让的话，转让费一万元。独占转让二十万元。排它转让五十万元。”
“什么？小伙子，你穷疯了吧，要那么贵，我们一副象棋才卖几块钱，一年都卖不了几副。”
“价钱还可以再谈嘛。”
“没什么好谈的，这样，我们帮你生产，按成本价上浮10个点给你，你自己去销售，怎么样？”
“那么怎么行，你们稳赚不赔，风险全让我担了，我哪里去找销路，我也垫不出那么多钱啊。再说我有销路我也不一定非找你生产不可，加价十个点，加的太凶了吧。”
“那就没办法了，你请便吧！”谢厂长下了逐客令了。
“谢厂长，你再想想吧！”
“不用想了，你们走吧！”
……
莞城得胜大发文具厂。
“你好，我找你们厂长。”
“厂长不在，找临时负责人也行。”
“你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们负责人谈笔生意。”
“哦，你进来吧，我带你去。”
保安把何聪慧带到负责人办公室，把何聪慧的来意跟负责人说了下就退出去了。
负责人：“你是谁？找我谈什么生意？”
何聪慧拿出专利证，说：“我叫何聪慧，是芙蓉人，我申请了个象棋方面的专利，就是这个，你看看。”
负责人接过专利证书认真看了下“小伙子不错，挺聪明的。”
“我想你们应该很需要我这个专利吧。”
“嗯，这个专利对我们是有用，但也不是说非要不可。说吧，你想怎么谈。”
“我想把它转让给你们。”
“怎么转让？”
“普通转让的话，转让费一万元。独占转让二十万元。排它转让五十万元。”
“哎呀，小伙子你是想一口恰成个胖子啊。我们一年的产值都不到五十万。”
“那你说个方式嘛。”
“我们合作，我们负责生产，你来负责销售，利润二八分成，我们八你二。”
“是所有的销售额吗？”
“不是，就是你负责销售的部分。”
“那不得行哦，我怎么销售的出去，还要跟你们竞争。”
“那没办法了，你这个专利好是好，就是太简单了，很容易被侵权的。被侵权了你也没办法维权，这种事太多了。”
何聪慧无语“这确实是个问题，我要再考虑考虑。”
“好的，小伙子，这是我的名片，想好了可以打电话来，我们还可以再谈的。”
又是连续一个礼拜，何聪慧辗转走了四五个县市地区，拜访了七八家类似的厂家，得到的答复大同小异。何聪慧身心俱疲，期望值越来越低。
来到木棉这段时间以来，为了节约，何聪慧一直没有舍得住酒店招待所，大多数晚上，都是和盲流一样，在公园和车站打地铺，饶是如此，十来天后，带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何聪慧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这几天，乡上肯定在传他的事了，肯定说啥的都有，回去后，刘乡长肯定会大骂他一通。但是不回去又不行了，别说没钱了，自己毕竟是个有组织的人，就这样玩失踪也实在太不像话了，还是先打个电话问下师兄再说吧。
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只听到肖青芳焦急的说：“何聪慧，你快回来吧，乡里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