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英雄救美
从热水江火车站上车的乘客不多，也就十来个人，何聪慧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坐下休息了一会儿，一个姑娘坐到了何聪慧对面，穿着很普通，有点婴儿肥，身高和何聪慧差不多。
她费力的提着一个大行李袋，还有一个铁桶，铁桶里放着洗漱用品。那神情也和何聪慧差不多，有点沮丧、有点愤怒、有点落寞。
其实早在等火车时，何聪慧就已注意到了她，当时和她站一块的还有一个小伙子，两人好像在争吵着什么，姑娘很愤怒，那小伙子一直在赔着笑脸，一副情况我都知道但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后来上车时，小伙子没有上来，姑娘嘟囔了一句，何聪慧听着有点像东河口音，不过也没管那么多，自己上车要紧。
火车从热水江到东河大概要十来个小时，何聪慧的心情不好，加上白天已坐了十多个小时的公共汽车，一上车就趴在小桌上假寐起来，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已是深夜十二点了，此时的车厢内灯光昏暗，十分安静，人们睡着的打呼声和火车发出的“咣当”声在交替回响，热情的小推车也去休息了，生怕吵着大家休息似的。
何聪慧感觉肚子有点发饿，再看那姑娘，呆呆的，一动不动，还在发愣。把何聪慧也看得一愣“难道她一直没休息。”看她那副看谁都不爽的样子，何聪慧又不好问她。
又这样枯坐了约有一小时，还没看到有小推车出现，何聪慧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决定去餐车上买个盒饭来吃。
盒饭是那种芙蓉人最爱的辣椒炒肉，不过味道比盒饭店里的差多了，因为饥不择食的缘故吧，何聪慧吃得很香。
当何聪慧在大快朵颐时，他分明听到了对面姑娘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声，“看样子她不但一直没休息，也一直没吃东西”。何聪慧想起自己的遭遇，一股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于是何聪慧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你去哪里？”
那姑娘瞥了何聪慧一眼，答到“东河”。
“哈，还真是去东河的啊。”何聪慧心想，于是说到：“好巧啊，我也是回东河的”。
见姑娘不相信的样子，何聪慧又主动拿出车票给她看了下。那姑娘看了何聪慧拿出的车票，戒备之心明显松懈下来，整个神情都变了，主动问道“你东河哪里的？”
“汉宁县的。”何聪慧答道。
“汉宁县的，我也是汉宁县的。”姑娘一阵惊喜，说话也迅速从普通话模式切换为汉宁话。
何聪慧一听，也很高兴，居然他乡遇故知。
“你汉宁哪里的？”
“香草乡的。你呢？”姑娘反问。
“我团结乡政府的，我叫何聪慧。……”何聪慧把自己的情况以及来热水江的事都跟姑娘说了下。
姑娘很佩服： “你真厉害，居然还搞专利。”
何聪慧说：“专利证还没到手呢，现在只是申请受理了而已。还要补正，也不知道到时能不能拿得到，即使拿到了，也很难的。”想到这一趟经历，何聪慧的心已不再像原先那样激动，而是有点黯然。
“不要灰心，我相信是金子总是要闪光的”姑娘安慰道。
“嗯。”何聪慧应道，“你呢，你怎么会在这，还带那么多行李？”何聪慧问那姑娘。
那姑娘见何聪慧说了那么多，早把自己的戒心全部放下来，娓娓而谈：“我叫张克时，是汉宁香草乡人，初中毕业后读了个收费师范，现在在我们村村小学当代课老师。”
“但我对当老师不感兴趣，我的兴趣是当厨师。我从报纸上看到有个东边厨师学校的招生广告，于是报了名参加学习，学了两个月后，学校安排来这边一个大酒店实习”
“结果那个大酒店临时反悔，当然也不是全盘反悔，只是说接纳不了那么多实习生。于是带队老师就让一部分学生直接回家了，厨师证到时会寄给她们，而我不幸就是这一部分人中的一个。”
原来如此，张克时说的那个东边厨校招生广告，何聪慧也知道，那个厨校估计是《芙蓉农业》的金主之一，几乎每期《芙蓉农业》都会登它的招生广告。
“这个学校居然这么坑爹，也太欺负人了。”何聪慧为张克时鸣不平。
“不过学校也没办法，说好的事，酒店却临时变卦，学校也没想到。”
张克时见何聪慧很生气地样子，倒是替学校分辩了几句“其实学校对我们也还算仁至义尽，学校答应了，即使我们没实习，也答应会发我们一个中级厨师证。”
“这个证有什么用呢？”何聪慧很有兴趣的问道。
“这个证用处还是很大的，你去打工要应聘正规酒店里的厨师的话，至少要中级厨师证，而学校发给我们的就是中级厨师证，不过是最低档的中级厨师证，要想再晋级就要靠自己去历练提升了。你要自己开饭店有这个厨师证，那饭店档次也一下子就上来了，不是那些路边摊盒饭店可比的。”
“哦，那厨师证用处还是蛮大的嘛，尤其是对你这个想当厨师的人来说，用处更大了。”
“那是的。”
“嗯，我看在热水江上车时，好像有个小伙子跟你在一起。”
“是的，他是我在东边厨校的同学，杜鹃省的。这次也是要提前回家的人员之一，带队老师忙不过来，就让他来送我，送我上车后他也要回贵州了，车票都是他帮我买的。”
“哦，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由于比较熟悉了，何聪慧也胆大了点。
“那倒不是，不过他平时对我挺照顾的。这次的车票钱是学校出的，说是对无法实习的学生的一种补偿。我自己早就没什么钱了，我以为我们是厨师，吃喝不愁的，实习期满后又有点工资发，哪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何聪慧听了，想着“这学校看来也还不错，还帮她们买回家的车票。”不过好像听她说自己早没什么钱了，怕是囊中羞涩，盒饭钱都不够了吧，要不然刚才看我吃饭那么香，她却硬是忍着不去买饭。
想到这里，何聪慧便问张克时：“你还没吃饭吧？”
张克时说：“我不饿。”
何聪慧便不说话了，径直走到餐车车厢，又买了份辣椒炒肉，还买了瓶水，不由分说递给张克时“吃吧，我知道你肚子饿了。”
张克时见此情景，知道自己撒谎被拆穿，何况饭菜都已买好，退也退不了了，也不好再推辞，低低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吃起饭来。
等张克时吃完饭，两人又聊了会天，何聪慧便让她休息会，一会儿自己也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时，已是黎明时分，火车已到了东河市，何聪慧帮她提着大行李袋，两人一起下了车。
何聪慧醒来想直接去公共汽车站坐车，张克时不肯，非要拖着何聪慧去她哥哥家吃了早餐再回汉宁县，原来她还有个哥哥在东河师专当老师。
见何聪慧不愿意，张克时便撒娇道“你看那么大个行李袋，我一个女孩子也提不动啊，你这么好的人，就不送送我。”
何聪慧见她如此撒赖，也没办法，只好继续帮她扛起行李袋，往她哥哥家走去。
吃早餐时，张克时把在热水江及火车上的事向她哥哥说了，她哥哥向何聪慧表示了感谢。
大家一起吃了早餐，张克时送何聪慧去公共汽车站乘车，在张克时的一再要求下，何聪慧还是把团结乡政府的电话也就是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她，分开后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