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宁月
李云看着周身灵气充盈的十处大穴,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记得那云岚宗上的苦玄老头,曾和李云说过。
在至仙界修行之人,把修行之途当做是播种。而那种下去的种子就是自身,唯有筑基期修的踏踏实实,才算是种下了一颗好的种子,也唯有如此,之后的突破才能水到渠成,才能更好的承接更猛烈的灵气。
至仙界犹重根基,所以修行都待弟子十一二岁,筋脉开阔后才正式开始,而这筑基期,有传闻一些世家大族会让子女压境十数年,当然这也只是传闻。
李云挠了挠头,自己这一日突破五阶,怕是不太稳固,到时候问问便宜师父,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补救。
随后,李云又开始了观想书页,李云自从拿到这光之书页后便每日都在坚持观想。
初时,李云只能看到光芒照耀的千米之境,便再难支持,强行退出观想。
可随着现在精神力的增长,光耀之地已有十里,这十里的光芒之地似乎也是李云的灵魂海范围。
自己的实力突然上升这么多,或许能观想的范围也会更大。只是这次观想异变突生。
平日里观想,李云会看到跪倒在那原初之光前的万族和背后广袤无垠的天地,可现在,李云眼前出现的却是另一幕场景。
那是一个少女,她的肌肤胜雪,不着寸缕,紧紧的怀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一个闪着七彩光芒的圣洁殿堂之中。
那沐浴在圣光的金色长发自然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容,一双纯真的眸子似乎装满了世界的真善,从发缝中幽幽的望着李云。
“你……”
那明媚的音色在李云脑海中炸响,一股锥心刺痛从内心的最深处迸射而出,李云竟然从观想状态强制退了出来,李云只觉得内心空落落的,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那少女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李云说,可现在李云却无法再次进入观想状态,李云心想,或许是自己实力低微,待过几天再试试。
待抚平的内心的波动之后,李云又强迫自己进行天河心法的修习,随着李云的实力增强,在天河中探头的间隙越来越长,现在已不按息算,而是待感到天河的水逐渐狂暴,再难坚持之时,李云才会从天河心法的修行状态中退出。
只是这次退出,李云张开双目时,一双洁白的美腿,和一抹熟悉的宫装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
来不及赞叹那双好腿,李云已经下意识的跪倒在地,纳头便拜。
“师父在上,徒儿好想你!”
来人自然是宁月,那宁月坐在李云的床上,翘着一双二郎腿居高临下的望着李云,随后她用足尖轻轻的勾起了李云的下巴。
“好徒儿,你这一个月跑哪里去了,为师还以为你要抛弃为师,独自逃跑呢,为师好怕。”
那慵懒酥骨的声音响起,不由的让李云身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李云自然不敢隐瞒,把玄黄觉醒了天赋和灵兽山脉的见闻和宁月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当然华佗的事情李云还是有所隐瞒的,只是说自己碰巧发现了蛇母的尸体,并让玄黄吞噬了,才回到宗门。
“哦?让为师看看你的灵兽。”
宁月露出好奇的神色,仔细的摸了摸玄黄的躯体,尤其是那状若磨盘的肚子。
“吞噬天地,好霸道的天赋,没想到我的徒儿还有御兽天赋。”
看着宁月赞许的目光,李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也没有啦,师父,徒儿还有一事相问。”
李云随后便向宁月询问自己一日连破五阶,是否会有根基不稳的隐患,并且询问了宁月突破炼体期的心得。
宁月伸出玉臂在李云的周身大穴上抚摸了一遍,感受到李云穴海灵气充盈,暗暗的点了点头。
“无需多虑,我们天河心法的吸纳灵气速度是其他心法难以比拟的,比你更快突破的亦有之。”
实际上在宁月的心中,李云应当早已突破炼体期了,没想到今日才突破,她只能归于李云的神兽血脉突破所需的灵气更多了。
至于突破的心得,宁月想到了曾经的自己,那是一场通天彻地的战时,宁月身为她王族的庶女竟然被父皇亲自推上了战场,欲借此鼓动军心。
宁月彼时才16岁,虽已是筑基十阶,强于凡人百倍,可终究还算是凡人之列。
雄伟壮阔的皇城内陈军十万,可皇帝吩咐按而不发,他要用皇女的血作为祭旗。
第一日,来兵一千,宁月手持御赐宝剑将那柄宝剑砍到卷刃,才堪堪将敌国的一千兵卒全部诛杀,那溅起的血花将洁白的宫裙打成鲜红,她以为战事结束了,抬头望了望站在城头的父皇。
欣喜的举起手中的宝剑。
“父皇,你看儿臣!”
可她没有看到赞许,只看到她亲爱的父皇眼中的嫌恶,和一众大臣看待异类的轻视目光。
一只生的猪腿被扔了下来,那是她征战一日的奖励。
宁月不记得她是怎么吃完的,但是不吃就没有力气。
他父皇走时,只淡淡的留下来一句。
“明儿继续。”
第二日,来兵三千,宁月的灵气还没有恢复完全,那挥剑的手愈发的无力。
她想到了怀着身孕偷偷出宫的宫女母亲,将她在一个小山村诞下,虽然母亲受尽了他人冷眼,可还是给了她美满的童年。终于在她七岁那年,母亲劳碌而死。
而她的父皇的手下也在这一年找到了她,他们为她洗漱,为她穿上了洁白的宫裙。
那日,她的父皇正在批阅奏折,看着被包裹在洁白宫裙中那个又黑又瘦的躯体,他眼中露出一丝厌恶,他把一块糕点丢在了宁月身前,示意她吃下去。
“好吃,我的父亲。”
她的父皇听到那两个字却只是催促一旁的太监带她出去,她好像听到了两个字。
“麻烦!”
可她觉得那不是对自己说的,因为他给我糕点吃,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那软倒在尸墙上的宁月气喘吁吁的躺着,似乎就要倒下了,她举起宝剑看了看断掉一截的剑尖。
“我是不是麻烦?”
一滴剑上的血滴在了宁月的口中,似乎是对她的回应,那血是甜的,让她又冷又饿的躯体好过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