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当然可以
韩姝予一顿，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紫童小朋友，什么都嗑只会消化不良】
江紫童默默努了努嘴，心想自己营养均衡得很。
【我这不是夸程医生人好嘛～】
考虑到刚刚和渣男分手的闺蜜，她也及时止损。
【小韩老师明天有空吗？】
通知栏弹出程丞的消息提示。
韩姝予原计划是明天在家研究一下案例，但想着好几天过去还没正式和程丞吃过饭，决定先把自己的事情放一放。
【有空，要不要一起吃饭？】
程丞快速发来一个小狗落泪的表情包：
【早知道直接邀请你一起吃饭了，失败的慢】
韩姝予忍俊不禁，她并不在意这些虚礼，和朋友相处还是轻松自在要紧。
简单商量了几句，两人约定了明晚一起吃饭。
结束聊天之前，程丞提出了一个请求。
【明天下午我可以过来看看小雨吗？】
想着多次表达对爱女思念的“老父亲”，韩姝予乐哼哼得同意了。
直到对话结束良久，她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挂着笑容。
仔细想来，从遇到程丞开始，自己每天都和他保持着联络，因为他和他所带来的一切，和萧钦云分手后的生活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充实。
看着猫抓板上忙碌的小雨，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江紫童的话。
黏人？
似乎……是有那么一点。
-
第二天，门铃声响起时，韩姝予正在研究旧案卷宗。
给文件点上保存后，她起身去给程丞开门。
“你来啦？”
“嗯，给小韩老师带了小蛋糕。”
程丞手里拿着精致的蛋糕盒，眉眼弯弯地看着一身运动套装的韩姝予。
和此前任何一次的见面不同，随意的运动衫让她看起来软软的，褪去了属于职业的精干，一整个元气可爱的小女孩模样，和程丞的着装十分搭配。
韩姝予其实有考虑过今天穿什么，思前想后还是选择了最自在的装扮，穿着舒服，也不会让衣着一贯休闲简约的他觉得太过庄重。
“哇！”
甜品脑袋顿时眼睛放光。
“喵呜～”
韩姝予正准备恭迎小蛋糕和程丞进屋，小雨不知何时已经溜到了门口，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人。
“小雨，有没有想我？”
程丞半蹲着身子，一把捞起即将走出大门的小雨，温声问道。
回应他的是小雨喵喵的撒娇声。
“快进来吧～”
进屋后，韩姝予招呼程丞随意坐下，自己去厨房冲了咖啡搭配小蛋糕。
咖啡独特的香味在奶精的综合下显得醇香而浓厚，香飘满屋。
想着要吃蛋糕，程丞直接在餐桌旁坐下，从位置上正好能看见韩姝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午后的阳光很暖，静谧悠长的时光在咖啡香气的催化下，仿佛定格在了此刻，思慕已久的人就在眼前，曾经遥不可及的幻想正一步一步地向现实转变。
“好啦。”
思绪顺着明媚的声线回笼，程丞起身接过韩姝予手中的咖啡，笑着道谢。
和他在一起，韩姝予不会担心冷场，两人热络得聊了一会儿，韩姝予想起之前江紫童提到的救助活动的事情。
“有一件事想问一问程医生？”
“嗯？”
程丞歪歪脑袋，迎上韩姝予的目光，微微挑起的眉让那双眼睛看起来水亮亮的。
“三个月之后我们店里会组织一场救助活动，主要是想帮助城市中的流浪猫狗找到新家。”
“到时对待领养的猫猫狗狗们需要进行基本的疾病筛查和健康检查，不知道程医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韩姝予正准备补充一些活动的细节，让程丞更方便考虑，他已经一口答应下来：
“当然可以，是不是和高中时候你和江学姐组织的公益活动有些类似？”
“嗯，没错，现在范围更大，算是20版本。”
没想到程丞对高中时候的事情还有印象，韩姝予有些惊喜。
“没问题，我会跟院里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争取更多的医疗资源。之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随时叫我。”
“哇，太好了！感谢程医生鼎力相助！”
看着兴高采烈的脸庞，脑海中回想起记忆中那个闪闪发光的声音，程丞心中微动，好似不经意得开口道：
“高中的时候帮不上你什么忙，现在总算能有点作用了。”
“别这么说，”
韩姝予摆摆手，对高中时期程丞参加活动，她只有模糊的印象了。
但在忙碌的高中时代，愿意为公益救助付出心力，已经是对社团，对身为组织者的韩姝予，最大的支持。
“以前活动很不成熟，不是社团的人能参与进来，已经很是在帮助我们了。”
说起过去，韩姝予不禁有些感慨。
少年时期的热爱，势不可挡但又天真幼稚，在受到现实的打击之前，总相信依靠稚嫩的双手也能干出一番事业。
程丞是什么契机加入救助活动的呢？
隐约间，韩姝予似乎想起和程丞初见的午后，寂静的校园，小花园的角落，少年独自坐在图书室外楼梯的角落里，和一只小橘猫安静地对坐着。
一人一猫，在斑驳的树影下相互对峙，恬静又有些微妙的好笑。
但定睛一看，少年稚气未脱的面庞上毫无表情，神色冷然，似乎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防备的模样在这样安静的午后，微不可察地展露出内心的脆弱孤寂。
或许是因为终于找到的小橘猫，或许是因为少年形单影只的身影中让人难以忽视的破碎感，韩姝予出声搭话了。
至于说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有一猫一人的画面，不知为何地，深深烙印在了记忆中。
-
一声电话铃声让韩姝予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来电显示是律所同事李雨薇。
平日和李雨薇关系不错，韩姝予没太在意，以为是李雨薇遇到了什么趣事想分享，和程丞眼神示意一下，接起了电话。
“喂，雨薇。”
“姝予你现在有时间吗？”
李雨薇语气急切，明显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先别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韩姝予立刻正色，眉头微微蹙，下意识地抬头，和程丞对视了一眼。
“之前法律咨询的客户打电话说自己亲戚遇到了一点问题，见了面才知道是被牵扯进一个大案了。”
“现在他亲戚和几个工友都需要律师，场面比较乱，你有没有时间过来帮帮我？”
两人只隔了一个餐桌的距离，透过听筒，程丞基本知道韩姝予工作那边碰上了急事。
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后，程丞点点头，韩姝予心领神会，眼神中满是歉意：
“好，雨薇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