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穿越在荒芜贫瘠之地

    纵深的峡谷里，立刻倾泻出了一望无垠的原始山川溃塌之势。

    庞大得就像极远处永恒冻土带上的冰川，再也承受不住数百年积雪的犹如洪水倒灌的狂然。

    巨大的撼动巨响，震撼得地动山摇，倾带起嘶叫的旋风刮得天昏地暗。

    那一方狂暴空间波动，就在砰然炸响里被卷为漫天的气浪翻滚。

    几息间便自天空里扩散开来，形成一种震颤无比的能量波动散发铺展，冲击得空间一阵剧烈扭曲。

    外围那个观摩团位置，却很神奇的犹如置身事外地毫未被一丝能量波动所涉及。

    但人人的脸上齐齐变色却是真实的，有些妇女和儿童甚至都被那滔天的阵势给吓哭了。

    那些唯有清醒的高级武者们，眼睁睁看着氤氲低沉虚空威势被彻底撕裂。

    滚滚爆裂之势，紧跟着变成一条几乎是直泻而下的白色雪龙。

    腾云驾雾一般，呼啸着声势凌厉，直直冲向了无边的天际。

    之前的异变山谷，居然就在这一刻忽然静寂了下来。

    再看其中地面以及周围景致，赫然便像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保持着原状。

    与此同时，方小楼悠悠醒来，入眼却是一片荒芜的平原景貌。

    视线内，断壁残垣遍布几乎整个贫瘠之地，荒凉满目，俨然一副残败沦落的凄凉悲怆景象。

    到处是颓垣废井，或大或小的坍塌遍及向更远处。

    之间污泥浊水，在地面显露出另种泥泞破败不堪。

    荒凉就是这里的主色调，一丝绿意没有的颓垣交错内，似乎连流经空气也充斥这一股难闻的衰草枯绝气，参半有静默毁灭犹如死寂。

    只剩寒栗微风不时掠过，隐隐挟裹出一缕缕的呜咽之音。

    严格说来，眼下场景就是寂寥与悲伤氛围笼罩下的废墟，偌大瓦砾组成荒芜的无限悲凉。

    只有可令万物绝望的可怕幽寂，在这里疯狂滋长。

    一路无从下脚，方小楼足足在原地被惊愕了很久，也一直没想起来自己是为何会出现在了这里。

    知道自己继续待在这里毫无意义，他还是开始尝试着寻找出路离开。

    一路上的谨慎观察，能从被无尽岁月侵蚀得斑斑驳驳的各处散落里，隐约探寻到一丝不易察觉的人迹弥留。

    或许这只是前来探历之人，所留下经过的痕迹。

    偶尔能见到某一处与岁月粉尘不同颜色后来挖掘，到如今也成为另番破败，混迹于无尽销蚀里。

    就在这个仿佛以千百年为单位，推演出来的无尽湮没独特空间内。

    借着错落凸起残墙不断前行的方小楼，其探识力在倏然出现的某一位置时，终于感知到一丝不同寻常无形禁制所在。

    已经无意识里成就武者境界的他，虽依旧身无长技，却开始拥有了初级对于能量的模糊感知。

    无形禁制亦是能量体，尤其又是在毫无一丝人间气息、又如此荒凉的空间气息之下。

    那是一处是深入地面里处数丈的废井，隐藏在断壁残垣的溃塌之下。

    方小楼犹豫了半天，再一次撸起袖管，看到小臂上的苏家字符仍没有丁点显示的迹象后，才小心地跳过几处废墟的凸起，来到那口枯井旁。

    浑浊污水不需望得见井底，就可知几近干枯。

    磨蚀井壁表面之下的剥损内，隐隐裸显出莫名古意符文，生发丝缕禁制之力，束缚住了废井内一切气息散露其外。

    那种禁制力量，既像是遮挡又似镇压，令更深处岁月沉浮弥漫被压缩在枯井极深位置。

    但他欲想继续探入的视线，忽然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隐约滔天力量，竟是令其眉头皱起，脸色很是难看。

    就因那强大禁制笼罩，好似一张无形光罩压迫而来。

    幸亏他及时缩回注意力，才没被强横压制住。

    可与此同时，也登时有种难言的喜意让他心头一阵悸动。

    就在方才一刹那间的意识力感知里，能模糊感觉到，一丝极为淡薄的灵力波动偶尔跳跃，仿似鲜活。

    就在此时，他腰间的羊鞭忽然有种隐隐的颤动感。

    不过这种古怪的感觉，并没有让方小楼过于奇怪。

    因为早在之前被困于光柱内的时候，他就曾经感觉到那个神奇的空间里的灵力，在被腰带上插着的半截羊鞭不断地吞噬吸收。

    一开始他是惊惧的，只因那个时候苏家的四个人已经清醒，正在窃窃私语。

    庆幸的是，连那两位同为九级武者的苏家二老，似乎都没有感知到灵力的流失情形。

    不错，那就是一种并不缓慢地流失，就是来自于他腰间的越来越清晰的自我感知。

    况且那根看似残破的羊鞭已经跟随了他十几年，似乎是在他有了记忆之后就从来没离开过自己的身边。

    一开始它只是方小楼的爷爷帮他硝鞣出来的一根小鞭子，或许是当年贫困家庭出身的他第一个玩具。

    后来随着他的年龄越来越大，逐渐能跟在爷爷身边去山坡上放羊了，这根小小的羊鞭就渐渐有了用武之地。

    昨天，他至今仍不能确定，遇见苏家人的那天夜里是不是昨天。

    因为在光柱里的两次昏迷，让他彻底地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姑且称之为昨天吧。

    在遇到苏家人之前，他为解救唐牛而使出来的那一手套羊绝技，就是使用这根羊鞭于山坡放羊至少十年练出来的绝活。

    这根鞭子，在这些年里已经有过几次断裂了，都是爷爷利用仅存的三尺长筋，再裹上羊皮重新编织出来的。

    如今这跟羊鞭同样已经在半截处断开了，而且隐隐露出了那段仿佛异常坚韧的白色皮筋。

    关于这个东西，他曾问过爷爷，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结实的动物筋骨之类的东西。

    当时爷爷回复他是，他也不知道来历，乃是在山坡上放羊时偶尔捡到的。

    就在不久前的光柱内，方小楼对这个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破鞭子，猛然间有了新的发现。

    那就是它居然可以像活物一样吞噬，只有灵动期修炼者才会有灵性需求的灵气。

    这个认知来自于他坐在苏寒慕的快马上，赶往飞来钟谷口的路上问来的。

    由此他也知道了目前城溧大陆的任何级别的武者，都不能感知到灵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