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道枷锁
在逍遥天尊之后，李道尘再也没有遇到任何虚影，升空来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丈。
中间的十七丈并没有石碑，古往今来应该没人在这个位置跨过天地门。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里的石碑刻有两个并排的名字。
左边刻下的名字模糊不清，想来应该是太久远了，被时间的力量抹去了。
右边刻下的名字为：陈长生。
“陈长生……”
“该不会是长生仙庭的那位吧！”
李道尘产生这个想法后，在虚空中警惕地等了一阵，却没有出现任何虚影，那只能说明在天道的记录中，已经没有任何残存的意识了。
“还真是那位啊！”
这就意味着，他随时都能在石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但这一行实在是太顺利了，抗一下压力，体会一下七情六欲，感受一下来自死亡的恐惧，顺便和宇宙第一真人结了个仇，还收获了一位天尊的步法。
顺利地让他有些不安，虽有波折，但他却没有缺胳膊少腿。
难道我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对了，丹田内的种子和神庭里的殿宇。
李道尘将耀世剑悬于自己的脚下，然后盘坐其上，沉下心内视自己的丹田。
种子还是那个种子，嫩芽还是那个嫩芽，神庭里的殿宇亦是稳坐高堂。
虽然没有异常，但他知道自己的经历一定和它们有关。
道一惦记他身上的东西，首先排除耀世剑，他那个实力的人，身上没两件道宝说不过去，何必在意一把连灵宝都算不上的剑。
他的全身家当：几堆数不清的灵石，师尊的两本书，师兄留下的玉简，剩下的只有身体里的种子和殿宇。
那只能是它们了！
他现在又想到逍遥天尊的那句话：他日因，结今日果。
这世界有没有轮回，尚还未得定论。
但自己没有话本里那狗血的前世记忆，那肯定不是仙人转世，排除自身与天尊的因果，难道是种子和殿宇的因果？
对了！
自己都已经到顶了，为什么没有看见师尊和旺财的留名？
差点忘了，旺财是一只又黑又小的狗。
遇事不决，《生存日记》。
李道尘从空间法器中取出了这本日记，打开泛黄的封面，沿着目录找到了‘为师的实力’这一条。
匆忙地翻开那一页，开头的第一句：为师遍观同境，竟无一人能当作对手。
师尊真会吹牛，真是小母牛开天门，牛逼上天了。
往下看第二句：想那牛马星域的徐至圣，见到为师也得客客气气地摆低姿态，请为师喝上几坛仙人酿。
神特么牛马，明明是牵牛和扶马。
再往下看……
中间的成千上万字，都是这种笔风，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没有把日记看完的原因。
这让他很怀疑，师尊当时写下这本日记时，会不会脸红？
噢！
他不会！
他是个老不要脸，我是个小不要脸！
李道尘耐着性子往下看，直到倒数第二句：众生之所以不能成仙，是因为有天道枷锁的存在。它的存在阻断了仙凡，带来了平等，却也限制了众生的道。
最后页尾：小不要脸，就知道你会翻开这一页，正在开天地门吧？是不是没有看到为师的名字？是不是很奇怪啊？想要知道真相，那就打破天道枷锁，去天之上。
注：若是不小心丢了性命，来年为师会替你上香的。
天道枷锁！
天之上！
李道尘自动忽略了注释，然后收起日记，仰头向上望去，天地门有了尽头。
他只需要轻松一跃，便能跨过天地门，成为一名真正的先天境修士。
可天道枷锁在哪里呢？
不管了，师尊既然写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右手握拳，向头顶打出了一记碎空拳。
嘭！
碎空拳像是击在了一个看不见的屏障上，反弹了回来，打在他身上一阵摇晃。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法术不行，那就试试剑。
他从盘坐中起身，将脚下的耀世剑唤到手中，然后向苍穹刺去。
嘭！
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涌在剑身上，使耀世发出了一道哀鸣，他的右臂经脉寸断，炸裂成一个个细小的碎块，鲜血如柱。
他大意了！没有闪。
原来危险都在这里等着他的，他的右臂断了，连忙用左手捏了一个法印按在右臂的断裂处，然后接住耀世剑，在虚空中稳住身形。
正在录制的林霜筱被惊呆了，随后焦急道：“李道尘，你怎么样了？”
李道尘身体是脆弱的，但他的嘴很硬：“放心，一点皮外伤而已！”
心道：真他娘的疼！
说完，他看着剑身上的裂痕，有些心疼。
肉体传来的痛楚，让他清醒了不少，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莽撞了！
危险不会缺席，但他会迟到啊！
难道自己要止步于此了？
十年的等待，换来天地门的极限，成果非常显著，称之为宇宙第一御气境修士也不为过。
不！
他不甘心！
从古至今的极限，就是极限所在了吗？
九为数之极，十为满。
十留九，去其一，去的就是那遁一。
天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丈，天地门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丈。
天之上，天地门之上，天道所在之处，就是那遁一。
自己要去的就是那遁一，但是该怎么去呢？
种子！
那是别人丹田里没有的东西，试试这颗种子。
李道尘控制着丹田气海，一阵翻涌，试图动摇种子的根茎，但他失败了。
种子像个大爷一样，不为所动，稳稳地扎根在气海。
种子不行，那就试试神庭里的殿宇。
他的意识冒险地化作了一个小人，第一次出现在殿宇旁，试图去推开他的大门。
结果是不为所动，还把他的意识弹出了神庭。
得！
这又是另一尊大爷，而且还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大爷。
这两条路都走不通，那就只剩下天地间的那道光门了。
他小心地用左手食指触碰了一下天地门，没有想象中的穿透而过，居然是实质的。
那……！
他生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想试着把天地门击碎，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这一想法的产生，便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同时产生了两种声音。
第一个声音：既然有了想法，那就要去实践，不然以后会成为心魔。
第二个声音：你他娘的疯了，断了一只手，还没清醒？
第一个声音：脚下的风景你已经看到了，既然存在天之上，那就要去看看，哪怕变成一具尸体，也要躺在上面。
第二个声音：收手吧，阿尘！你的侍女、你的道童、你的打手，他们还等着你带他们风靡宇宙呢！
第一个声音：你不要忘了小时候的仙人梦！
第二个声音：仙人个板板，仙人都化作黄土了，你他娘做的那是白日梦！
……
至此，两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吵了起来，选择第一个有可能会踏入深渊，选择第二个无疑是稳妥之举。
事关生死，让他纠结了一阵，随后将想法抛之脑后，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变成精神病了。
他娘的！
不管了！
小爷我要上天，岂能被区区一道天道枷锁阻拦不前。
朝闻道，夕死可矣！
大丈夫生于天地，当心怀死志，就算被掏空身体，也要死在道上。
干就完了！
李道尘左手提着耀世剑，斩在了天地门上。
咔擦！
九千多丈的天地门，应声而碎，化作了一道道光点，消散在虚空。
李道尘感觉到身体有了变化，他像是来到了另一个天地。
本无一物的头顶上空，笼罩下一张金色的大网。
“这应该就是天道枷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