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解药
她并没有理会一旁的马车,继续走自己的路。
当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时,她索性撩起衣袖,在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疼痛袭来,顿时清醒了一些。
可这清醒只是短暂的,不多时,她的意识又模糊起来,她难受的捂着心口蹲下。
这时,那慢行的马车在她旁边停下,只听里面传出一句“上来”。
初焕芝听声音有些耳熟,也没多想,在车夫的搀扶下艰难的上了马车。
钻进马车,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芦牧卿”三个字脱口而出。
她毫不客气的坐到芦牧卿旁边,闭目往车壁上一倚,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去医馆。”
芦牧卿没听清她说什么。
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额头细密的汗珠,似是猜到她中了什么毒。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姑娘中了催情药去医馆总归是有损清誉的。
他便命车夫直接去了他的别院。
初焕芝不断掐拧自己的手臂,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别院不算太远,不多时就到了。
马车停下,她踉踉跄跄的下了马车。
一旁的芦牧卿要去扶她,她却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许是药效太烈,刚走几步,整个身子就瘫软了下去。
芦牧卿眼疾手快,迅速将人接住,打横抱起,快步去了内院。
他边走边吩咐一旁的管家去叫大夫。
初焕芝虽浑身无力,但还是对芦牧卿说了句“备桶冷水。”
这次芦牧卿听清了,也吩咐丫鬟照做了。
红杏楼。
老鸨跪在林鸿阳面前被骂得狗血淋头。
从初焕芝进红杏楼开始,林鸿阳就看见她了。
他让老鸨在熏香和酒水中都下了催情药。
这药是从西域来的,药效极烈,且只有他有解药。
他恨透了初焕芝,想让她名声扫地,想让她被万人羞辱而死。
他本想等初焕芝药效发作的时候,从外头随便找几个乞丐玷污了她。
可不知何时人却跑了,这让他恼怒不已。
别院净房。
初焕芝整个人都泡在冷水中。
天冷水也冷,却仍没能让她好受一些,。
她不停地掐着自己的手臂,好让自己清醒些。
听到门外的丫鬟禀报大夫来了,她才颤抖着身子从冷水中走出来。
穿上丫鬟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又带好自己的荷包走出浴室。
大夫给初焕芝把完脉后直言道:“姑娘中的应是西域的催情药。”
站在一旁的芦牧卿问:“有没有解药?”
大夫直摇头,“这毒极少见,京城的药铺应是都没有解药。”
初焕芝问:“我再撑几个时辰,这药效是不是就过了?”
大夫仍摇头,“不会。”
“若半个时辰内找不到解药,中毒之人或许会七窍流血而亡。”
死?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可不想再死第二次。
她握紧拳头,恨极了对她下药的人,若是能抓到那人,定将他碎尸万段。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初焕芝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她扫了眼芦牧卿后,对大夫道:“劳烦大夫开一服避子药。”
众人一惊,她这是打算自己找人解毒了。
管家是个机灵的,他早就看出自家世子是在乎眼前这姑娘的。
他看看初焕芝,又看看自家主子,赶紧把大夫请到了一旁的厢房写药方。
初焕芝的头昏昏沉沉,她揉了揉额角。
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子上,看了看手中的荷包后,也把荷包放到桌子上。
她看向旁边的芦牧卿,直白道:“你是童子身吗?”
闻言,芦牧卿脑子一蒙,耳根红了。
二十四年了,他仍是一朵小白花,但他不好意直接回答。
便问:“是与不是有区别吗?”
初焕芝直接道:“有。”
她指了指那一锭银子,“若不是初次,就付你这些。”
她稍稍一顿,有些不舍的将荷包和那一锭银子拢到一起。
继续道:“若是初次,这些全给你。”
得!他堂堂英王世子的初次也就值这点钱。
他整个人尴尬到极点,看了眼桌子上的荷包,没有说话。
初焕芝望着芦牧卿,看他没有反应,心想应是自己刚才说的话把这人给得罪了。
她本来是想在外头找个小倌儿来的。
可仔细一想,自己是干净的,从外头随便找个小倌儿,万一染上病就不划算了。
不如先问问眼前这人,毕竟这人看着顺眼。
若眼前这人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
初焕芝看他不说话,便不再勉强。
将荷包和银子往前一推,道:“你让人带上这些钱去外头找个小倌儿来。”
“若是不够你先垫上,回头还你。”
芦牧卿猛地抬头看向她,一脸的不敢相信。
他堂堂世子爷的初次,竟然、竟然没有外头的那些小倌儿值钱。
初焕芝看他怔愣在原地,轻声说了句“快去吧!”
芦牧卿一脸不悦,干脆道:“不去。”
眼下是保命要紧,初焕芝没有时间跟他磨嘴皮子,既然他说不去,那就抓他来当解药。
她强撑着站起身,说自己要休息,就让芦牧卿帮忙把她扶到床边。
刚到床边她就一个转身用力将芦牧卿向下按。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芦牧卿根本来不及反应,顺势倒在了床上。
初焕芝将人压在身下,食指勾住他的下巴,“解毒吧,活解药。”
“说吧有没有经验?”
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他尴尬地将脸别向一侧,一声不吭。
初焕芝看着他急速变红的脸,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直言“桌子上的钱都归你,此时你归我,我们钱货两讫。”
上辈子她被男人烧死,这辈她可不想再栽在男人手上。
继续道:“既然都没经验,就相互凑合凑合吧。”
她将脸凑到他的面前,鼻尖几乎相触,“你放心,我会轻点的。”
芦牧卿面红耳赤,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双眼一闭直接装睡。
初焕芝看他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不主动,不拒绝。
她便往上伸手将床帐放了下来。
床帐内,初焕芝道:“等此事一了,你我都不需要为对方负责,以后互不打扰。”
芦牧卿仍然是一句话也没说,心道:占了便宜还想跑,真是异想天开!
初焕芝看他不回应,就自己忙活起来,毕竟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上心。
一个时辰后。
初焕芝看了眼一旁熟睡的男人,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走出卧房。
此时,管家早已端着熬好的药等在外边。
初焕芝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给管家道了声谢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其实芦牧卿并没有睡着,就在初焕芝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
他坐起身,看到床上的那一抹嫣红,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弧度。
初焕芝离开后,管家便进入卧房给芦牧卿更衣。
他看了眼管家,冷冷问:“药她喝了?”
管家如实回答,“喝了。”
芦牧卿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在他的地盘用了他,还一声不吭的走了。
这女人怎么那么像那些逛花楼的臭男人。
看世子脸色难看,管家连忙解释:“喝的是祛风寒的药,避子汤要等一会才能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