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跟踪
此人也蒙着面，初焕芝看这人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就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扯他的面巾。
他没有阻止，任凭初焕芝扯下他的面巾。
看清容貌后，初焕芝悬着的心才落回原处，这人竟然是芦牧卿。
她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想了想此时所处的地方，便将所有的疑问都咽了回去。
初焕芝对芦牧卿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芦牧卿无声的点头。
初焕芝听不到声音，扭头就要去看屋里的情况，芦牧卿一把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脏了你的眼，里面结束了我会松开手的。”
初焕芝没有反抗，任凭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前，此时她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
倏地，内心某个角落无声地颤动了一下，她赶紧眨眨眼，脑子瞬间变得清醒。
心道：凭什么他能听能看，我却不能，真小气！
半盏茶的时间，屋内便没了动静。
芦牧卿松开双手，摇了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就这？！真没用！”
初焕芝瞥了他一眼，心道：你行你来。
这时，屋内的女人开口道：“你不是说让我做正室吗？什么时候让我入府？”
丁远喘着粗气道：“你再等些时日，那燕家的二姑娘对我夫人的死有些怀疑。”
“等这事平息了我就让你入府。”
那女子问：“那丫头让人查你了？”
丁远：“没有。”
听到这些话，初焕芝一惊，没想到丁远这人这么聪明。
不一会儿，屋内便传出了男人的呼噜声。
男人熟睡后，帐内的女人不满的哼了一声，也沉沉睡去。
初焕芝有些乏了，打算回家歇息。
她站起身，芦牧卿也跟着站起身，二人对视一眼，脚下一用力，两人同时翻出院墙外。
夜凉如水，月光下走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
初焕芝看着身形修长的男子，心中有很多疑问，率先开口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芦牧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女子黑曜石般的双眸，上身微微前倾，卖关子道：“你猜！”
初焕芝赶紧避开男子有些灼热的目光，轻轻地说了一句“猜不出”。
芦牧卿轻笑一声，“我去你家的时候恰好看见你一身夜行衣出府，便悄悄地跟了上来。”
初焕芝这才恍然大悟。
但又一个疑问在心里打转，这家伙去自己家里干什么？
随即问道：“你去我家作甚？”
芦牧卿眉毛一挑，“去看看初家大小姐。”
这人说话如此直白，初焕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忙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说完就身形一闪，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芦牧卿唇角一勾，轻笑出声，看着平时大大咧咧的，没想到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听雪院。
初焕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那男人她瞧着还不错，忧的是她并没有嫁人的打算。
因为上辈子严梁欺骗了她的感情，还被他活活烧死，所以她有些惧怕。
再加上亲生父亲对亲生母亲那般欺辱，更加坚定了她不愿嫁人的想法。
故而她总觉得爱情这东西始终是靠不住的，不如一个人轻松自在的活一世。
至于自己年老的时候没人照顾这事，她觉得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因为她家贤儿是个极好的孩子，即使她老的不能动了，贤儿也断不会不管她这个姑姑。
想着想着天就快亮了。
她刚要合眼，外头就传来彩虹急切的呼声，“大小姐，大小姐，您快去老夫人那里看看！”
闻言，初焕芝猛的从床上坐起，穿好衣服，径直去老夫人那里。
她行至老夫人卧房门前，周氏阴狠的声音从卧房内传出，“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周氏不耐烦的怒吼，“给我狠狠地打！”
随即屋内传出不间断的巴掌声。
初焕芝抬起脚，用力一踹，“砰”的一声，门开了。
屋内的人一惊，同时望向门口。
只见南竹的双臂被一个婆子向后扭住，另一个婆子的巴掌刚好落在南竹的脸上。
此时，南竹的脸已被打的红肿，嘴角的血还在往下滴。
初焕芝大步向前，对着两个婆子的脸就是一阵狂扇。
两个婆子捂着肿胀的脸慌张地躲到周氏的身后。
周氏怒不可遏，指着初焕芝的鼻子大骂，“你个臭丫头少管闲事，赶紧给老娘滚开！”
“否则，老娘连你一起打。”
初焕芝面无惧色，上前一步将南竹挡在身后，道：“你不妨试试！”
周氏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她已经在这丫头这里吃了好几次亏了，若是硬碰硬她肯定占不到便宜。
她只能狠狠地对初焕芝“哼”一声，一甩帕子走了出去。
初焕芝扶起跪在地上的南竹，低声道：“委屈你了。”
南竹摇头，“奴婢不委屈，大夫人去西北关之前叮嘱过奴婢，让奴婢侍候好老夫人。”
“二老爷是个挥霍无度的，大夫人特意叮嘱过奴婢看管好老夫人的贵重物品。”
提到母亲，初焕芝心中是万般思念，她拍拍南竹的肩，“好姑娘，以后本小姐护着你。”
南竹抬头看向初焕芝，顿时眼眶微热。
初焕芝转头看向目光呆滞的老夫人，上前福身一礼，叫了声“祖母”。
老夫人似是没有听见，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
看老夫人没反应，初焕芝便没有再打扰。
她转身对彩虹道：“以后你就在这里和南竹一起侍候老夫人。”
彩虹点头答应。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初焕芝就跑去找大嫂。
以周氏对老夫人的所作所为，是完全可以把它她休了的。
只要周氏离开，大家都能过上太平日子。
她来到听雨院。
看到大嫂还在梳洗，就站在一旁，将老夫人那里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给姚凌仙听。
待初焕芝讲完，姚凌仙语气平静道：“你做的对。”
想起昨日初昭杰让人推贤儿坠井的事，姚凌仙还心有余悸。
她淡淡道：“周氏母子不能留在府里了。”
二人想到一起了，初焕芝用力的点点头。
姚凌仙：“我一会让管家去找二叔，把周氏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
“不顺父母已经是犯了七出之罪，让二叔自主定夺。”
姚凌仙想的周全，这毕竟是长辈的事，她不便擅自做主。
周氏的去留让初令廷自己决定。
初焕芝想起初令廷的脾性。
若管家去了肯定会被劈头盖脸的骂一顿，急了说不定还会动手。
管家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如自己去的好，正好可以去恶心恶心这位天天不着家的亲爹。
“大嫂，还是我去找吧。”
姚凌仙皱了皱眉，没有反对，提醒道：“那些烟花之地，女子不宜去。”
初焕芝：“我会小心谨慎的。”
姚凌仙知道初焕芝做事向来有分寸，便没有再阻止。
红杏楼前。
初焕芝一身男装独自站在人群中，因为女子去青楼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没带丫鬟。
她长发高高束起，脊背笔直，看上去像一个英俊秀气的书生。
她看着楼上那些妖艳的女子，鼓足勇气，试着露出一个纨绔的笑容后，抬脚走了进去。
刚进楼里，老鸨就迎了上来，妩媚道：“小郎君想找什么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