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丁宅
“是焕芝姐姐吗?”
初焕芝猛地睁开眼睛,挑起窗帘,看到不远处的燕悦汝。
燕悦汝的父亲和初焕芝的父亲初令靖是结拜兄弟,也是武将,八年前战死沙场。
初令靖在世的时候对燕家多有照顾,两家姑娘的关系也极好。
初焕芝让车夫停下。
她吩咐雪兰把东西送回府,自己下了马车。
下马车后就朝燕悦汝走去,此时燕悦汝也迎了上来。
燕悦汝欣喜开口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焕芝姐姐。”
初焕芝面带笑意,“嗯,真巧。”
她扫视了一下四周,看到一旁的茶馆,“我们去茶楼说话。”
燕悦汝点点头。
说着两人就往一旁的茶楼走去。
茶楼包房内。
燕悦汝率先开口,“焕芝姐姐,我找你其实是有事的。”
初焕芝点头,“说吧!什么事?”
“我姐姐三天前去世了,今日刚落葬。”燕悦汝语气沉重道。
燕悦汝的姐姐叫燕怡清,比初焕芝大两岁,是个端庄温婉的女子。
她做事细心周到,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与人说话时面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
小时候她和燕悦汝可没少在这个大姐姐身边闹腾。
燕怡清却从不嫌弃,对她俩一直都很有耐心。
后来燕怡清嫁人,初焕芝就很少再见到她了。
许久,初焕芝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问:“怎么突然人就没了?”
“衙门说是中煤炭毒而亡。”燕悦汝疑惑,“姐姐是个极细心的人,怎么会中炭毒。”
“而且姐姐的贴身丫鬟春芳也不知所踪。”
初焕芝跟燕悦汝一样不解,“所以你怀疑这事有蹊跷?”
燕悦汝点头。
初焕芝与燕悦汝目光对视,“你打算怎么做?”
燕悦汝也不掖着藏着,“你轻功好,我想让你晚上去丁宅看看。”
丁宅是燕怡清的夫家,丈夫叫丁远,是刑部司务厅负责文书的小官。
初焕芝瞬间明白过来,“你是觉得这事和丁远脱不了干系?”
燕悦汝“嗯”了一声,“他们是夫妻,为什么偏偏只有姐姐一人中煤炭之毒。”
初焕芝问:“丁远给出的解释是什么。”
“他说他那晚歇在了书房。”
“我不信有那么巧。”燕悦汝道。
初焕芝:“我也觉得没那么巧,我晚上去探探丁宅,你等我消息。”
燕悦汝点头答应。
与燕悦汝谈完话后,初焕芝就回了初府。
半夜子时,初焕芝一身黑衣,悄无声息的潜进丁家后院。
丁家的正房和东西厢房都被初焕芝找了个遍,连丁远的鬼影都没看到。
她索性去前院书房看看。
行至书房前,她看到里面还亮着灯,脚下一用力,轻轻跃上房顶。
她俯下身,轻轻掀开一片瓦,通过空隙看到丁远在书案上写字。
她在房顶上足足待了一个时辰,仍没有发现丁远的异常。
就在她打算离开时,一个小厮走到书房前,敲了敲门。
丁远开门让人进去,并往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快速关上门。
那小厮进入书房,只说了句“爷,事情办妥了,我亲眼看到的。”
丁远沉思片刻,对那小厮点头道:“你回去歇着吧!”
小厮离开后,丁远就熄了书房的灯,躺在了书房的床榻上。
房顶上的初焕芝疑惑起来,这孙子见自己的下人怎么还鬼鬼祟祟的。
她轻轻地将瓦片放好,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一个黑色身影从不远处一闪。
初焕芝身形一动,不声不响的追了过去。
追出丁宅,那黑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在前面停了下来。
初焕芝赶紧停步,一闪身,躲在了一棵大树背后。
就在她庆幸自己反应快时,那黑影已经开始慢慢靠近大树。
初焕芝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心中一紧,她这是被人发觉了吗?
心道:自己这点功夫根本打不过眼前这人,是跟这人直接交手还是转身逃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的双腿早已替她做好了决定,转身拔腿就跑。
哪知那人比她想象的快,她刚要跑,那人就按住了她一侧的肩膀。
初焕芝一个转身,肩膀脱离了那人的手掌,随即出手还击。
她边抵挡黑衣人的招数边说:“我只是路过,你何必跟我过不去。”
说完,虚晃一招,转身就走。
那黑人听出她的声音,赶忙停手叫住她,“请留步!”
初焕芝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即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扯下面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初焕芝,“初妹妹,是你吗?”
初焕芝看清眼前的人,才重重的松了口气,问道:“张承欢,怎么是你?”
张承欢坦诚道:“我到丁家看看,你在这里做什么?”
初焕芝:“我也来丁家看看。”
张承欢往初焕芝身边凑了凑,“你也发现了丁远不对劲?”
初焕芝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开口问:“你都发现了什么?”
张承欢道:“我和他都在刑部当差,听说他夫人死了,今日落葬。”
“当他从墓地回来的时候我恰巧在街上遇见了他。”
“你猜怎么着?我竟然看到他嘴角有一丝难以压制的喜悦,于是我就觉得这人不对劲。”
初焕芝一愣,这个丁远果然有蹊跷,燕悦汝的感觉没有错。
张承欢用肩膀蹭了蹭初焕芝,“你与丁家什么关系?快说说哪里可疑?”
初焕芝坦然道:“他夫人是我的好友。”
“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整个丁宅只有他夫人中煤炭毒而亡?别人却没事。”
张承欢边用手摸下巴边点头,既然死者是初妹妹的好友,他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
初焕芝看了看天色,对张承欢道:“天快亮了,赶紧回家歇息吧!”
张承欢歪头看向初焕芝,“我送你。”
初焕芝忙道:“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也忙了大半宿了,赶紧回家吧!”
说完,她的身影便迅速淹没在夜色中。
初焕芝刚走到听雪院外,就看到管家在院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
她走到管家身后,低声问:“岳叔,您是有什么急事吗?”
老管家一转身看到一身黑衣的初焕芝有些惊讶。
忙问:“小姐,您这是出去了?”
初焕芝点头。
老管家也没多问,话锋一转道:“盯着二夫人和韩广的两个小厮跟我说了同一件事。”
“”子时韩广进了二夫人的院子,小半个时辰前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