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他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进来的?”她不由的脱口而出。
男人并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桌子旁把灯点燃。
初焕芝忙跟上去,“我问你话呢!”
男人瞥了她一眼,拨了拨灯芯后,指了指上面。
初焕芝抬头一看,嚯!房顶上好大一个洞,还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他竟然拆了她的卧房,以后岂不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也下大雨。
她握紧双拳,想要把眼前的男人捶一顿。
但转念一想,这人既然能不声不响的进入将军府,想必功夫不一般。
她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夜闯我家,意欲何为?”
男人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下,慢悠悠道:“你那迷药效果甚好。”
提到迷药,初焕芝想到了在圣安寺迷晕的那个人。
她上前仔细瞧了瞧,果然就是那人。
这人莫不是寻仇来了?她心里有些发慌。
那男人继续道:“你那外伤药效果更好,我们来做个买卖如何?”
听到此话,初焕芝心里才轻松下来。
她挥挥手道:“我那些药只供自家人用,不卖!不卖!”
男人看她拒绝的干脆,便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不介意我们以后成为一家人,这手帕就当是定情信物了。”
初焕芝又开始疑惑了,这人手上怎么会有她的帕子?
她绞尽脑汁的想了想,终于想起这帕子是在圣安寺丢的。
她伸手想拿回手帕,男人迅速将帕子移开。
她在那男人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不紧不慢道:“这药卖给外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又快速伸手去抢那帕子。
那男人像是早有预见,又把手帕迅速的往后一移。
初焕芝抓了个空,由于太用力身下凳子没坐稳,直接向男人怀里倒去。
男人有些猝不及防,也被带倒在地。
二人齐齐倒地后,初焕芝觉得机会来了,便直接往上爬去抢帕子。
看初焕芝要抢,男人一只手把帕子举得远远的。
另一只胳膊则紧紧扣住初焕芝的腰。
他这才发觉女人跟男人是不一样的,这女人哪哪儿都是软的。
初焕芝哪有他力气大,根本爬不动,她气的直接在男人胸口上咬一口。
虽然被咬,男人却一声没吭,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喊疼!
初焕芝觉得这男人的胸肌还挺硬的,都有些硌牙。
她奋力的爬了起来,伸手道:“手帕还我,药卖你。”
男人捂着被咬的胸口坐起来,“你又人身攻击。”
“你在寺庙踢我那两脚都落下病根了,你要负责。”
初焕芝忍着怒气,蹲到他旁边,“让你踢回去还不行吗?”
那男人道:“打女人非君子所为。”
初焕芝:“……”
他这是赖上她了?
那男人进入屋内的时候,裴奇也从房顶上一跃而下。
趁雪兰不备,他捂住雪兰的嘴。
威胁道:“要想你家小姐无事,就别声张。”
雪兰点点头,表示配合。
裴奇守在门外,雪兰担心小姐安危,急得团团转。
她想进到屋内。
她走左边,裴奇挡左边;她走右边,裴奇挡右边。
她转身往外跑打算去喊人,裴奇从后面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溜回原地。
打又打不过,喊又不让喊,雪兰急的发狂。
此时,屋内的二人已达成共识。
那男人以高出市价两倍的价钱买初焕芝的药。
初焕芝看在钱的份上,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就在这时,院外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裴奇听到声音,就赶紧敲了敲卧房的门。
那男人听到敲门声,就要转身离开。
看那人要走,初焕芝忙问:“你怎么称呼?药制成后送到哪里?”
那人道:“芦牧卿。”
“把药送到茗仙茶楼即可。”
初焕芝点头,“好。”
“我那帕子……”
她话还没说完,芦牧卿就没了影踪。
初焕芝心痛,药都答应卖了,帕子还是没要回来。
这时院子的门被人踹开。
周氏带了十几个健壮的丫鬟婆子直往初焕芝卧房闯。
雪兰上前阻拦,却被几个健壮的婆子围了起来。
雪兰也不怕,直接与那几个婆子打了起来。
周氏正让婆子踹开卧房的门,初焕芝恰巧把门打开了。
那婆子踹了个空,整个身子直接栽倒在屋内的地上。
“二婶,这大晚上的,你到我这里作甚?”
周氏睨了一眼初焕芝,“听说你在屋里养了野男人。”
“进去给我搜!”周氏对一旁的婆子们命令道。
八九个强壮的婆子同时往初焕芝房里涌。
这些婆子都有把子力气,初焕芝不能同时挡住。
在初焕芝忙着放倒身边三个婆子的时候,周氏和另外几个婆子已经进到屋内。
周氏狠狠道:“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野男人给我找出来!”
那几个婆子听到吩咐,肆无忌惮的在初焕芝屋里翻找。
周氏一脸得意,只要她把那野男人找出来,就坐实了初焕芝私会外男的罪名。
为了初家的清誉,即使她把初焕芝弄死,外人也不会说什么。
此时,野男人正趴在屋顶上静静地看着屋里的一切。
听到那老女人说自家主子是野男人,裴奇不乐意了。
他家主子可是堂堂的英王世子,岂能被别人随意辱骂。
他愤恨的捶了下洞口旁边的瓦片。
好巧不巧,那瓦片掉了下去,直接砸在了周氏的头上。
周氏在毫无察觉的情形下被砸晕了过去。
见周氏满头是血的晕倒,那些个婆子顿时乱作一团。
芦牧卿和裴奇对望一眼,趁众人慌乱之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初焕芝看到周氏的那副惨样,心中一阵喜悦。
周氏的贴身婆子看了眼周氏,指着初焕芝道:“你不仅私会外男,竟然还暗害二夫人!”
初焕芝也不废话,直接一脚把那婆子踹倒在地,又上前往那婆子脸上甩了几巴掌。
“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私会外男了?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周氏了?”
那婆子不知悔改,继续道:“我方才路过你的院子时亲眼看到的。”
“分明有黑衣人进了你的院子,那身形就是个男人。”
婆子又指了指地上的瓦片,面不改色道:“我亲眼看见,就是你用瓦片砸的二夫人。”
这婆子不仅恶毒,还满口谎话。
初焕芝握紧拳头,毫不客气的往那婆子双眼上打了两拳。
心道:我让你亲眼看见!婆子顿时变成熊猫眼。
她上前继续往那婆子脸上补了几巴掌。
扯住那婆子的头发,让其仰面往上看,“瓦片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跟我有何关系!”
那婆子被初焕芝的气势给镇住了,捂着脸没敢再说什么。
她松开那婆子,厉声道:“快把人抬走,免得死在我这里,脏了我的地方。”
那几个婆子没敢再作妖,老老实实地把周氏抬了出去。
院子里的几个婆子也被雪兰给打趴下了。
看到周氏被抬走,几个婆子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跟着走了。
雪兰看着离开的那群人,愤怒道:“一群狗东西!”
接着,她便转身去小姐的卧房。
看到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雪兰边收拾边在心里咒骂周氏。
初焕芝抬头看着房顶上的大洞,寻思下次遇到芦牧卿需跟他要修缮房屋的银钱。
初冬虽不是很冷,但却让衣着单薄的初焕芝打了个寒颤。
雪兰收拾好屋子,拿了件披风给小姐披上。
担心道:“那个男人有没有为难您吧?”
初焕芝摇摇头。
她指了指上面,“明日让人把房子修缮修缮,今晚被子要盖厚点。”
雪兰点点头,利索的给小姐加了床被子。
次日一早,雪兰就把修缮房屋的事告诉了管家。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两个小厮正在往前院抬一具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