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斩却现世身
今日，李瑞照例来到了宫城之外，不出意料的，李星瞳正在这里翘首以盼。
“你怎么才来啊？”李星瞳有些埋怨的道，“我都等你半天了。”
李瑞抱歉道：“路过永乐府顺便看了一眼进度。”
永乐府正是李星瞳送给李瑞的那座府邸，两人一起琢磨着给府邸定下的名字。
李星瞳见他说到永乐府，顿时也有些期待的问道：“进度如何”
“还好。”李瑞道，“再有三五日便可入住了。”
“太好了!”李星瞳高兴道，“这样你就有自己住的地方了，再也不用去客栈寻你了！”
“是呀，终于要有属于自己的家了。”李瑞感慨道，随即又问，“佛门那面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吗？”
“公文里尚还没有接到相应的消息。”李星瞳奇怪道，“你好像很关心这些事呀？区区宗教而已，又怎敢对抗皇权？”
李瑞轻点了一下李星瞳的额头，“这你就不清楚了，佛门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李星瞳不服道：“至少在中原，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宗教敢于直接对抗皇权。”
李瑞仔细一想， 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哪怕是在殷商封神时期，截教独斗人教、阐教、西方教，也只是在商周之间站队，在名义上还是隶属于各自的君主之下。
西游时期灵山想要将佛法传入大唐，也没有直接控制唐朝的政权，更有魏征梦中监斩泾河龙王的离谱操作。
自己这三天两头的往皇宫跑，还担心佛教针对唐王下手，是不是有些担心过头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向着宫内行去。
“对了，”李星瞳突然想起一事，“今日清晨爹爹突然接见了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和尚，好像还挺正式的样子。”
“俊俏和尚？”李瑞心中一动，这个形容如果是在别的地方还则罢了，在西游之中但凡提起俊俏的和尚，都让人难免联想到唐僧身上。
而联想到唐僧，就必然会联想到孙悟空，若是孙悟空也跟了过来，他可就不太敢将希望寄托在自己那便宜师尊的身上了。
想到这里，李瑞也不免担心，赶紧追问，“他身边有没有跟着一个毛脸雷公嘴儿的和尚？”
“没有。”李星瞳道，“爹爹只是与一个俊俏的和尚单独相见。”
想到孙悟空千变万化的本事，李瑞还是无法放下心来，只得催促道：“你快带我去看看！”
李星瞳无法理解李瑞在担心什么，但见李瑞催的急，也便不再多说，一时间两人加快脚步，向着集贤殿而去。
集贤殿内唐王李世民与一个俊俏的和尚相对而坐，而这俊俏的和尚正是从西天驾云而至的旃檀功德佛。
两人相交甚好，互诉了离别之情后，方才开始进入正题。
李世民言道：“不知玄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陈玄奘微微沉吟，心中组织了一下措辞方才言道，“十年前，贫僧跋涉十万八千里山川，历经无数磨难方才从西天取回真经，这件事，陛下当时也是极力赞成的。”
李世民道：“不错，确有其事，玄奘的功劳朕一日不曾或忘。”
玄奘问道：“那不知陛下如今为何又要阻拦佛法的传播呢？”
李世民沉吟片刻，径直问道：“不知如今的玄奘到底是心系佛门，还是心系大唐？”
玄奘坦言道：“玄奘乃佛门弟子，但也是大唐之人，陛下对玄奘更是有着知遇之恩。”
李世民闻言微微一笑，心下放松了许多，他也不想与昔日的知己反目。
“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李世民道。
随即，李世民便将佛门弟子在大唐所做之事，以及自己得知后是如何处理的，一一讲述出来。
陈玄奘的眉头越皱越深，佛法传播本是好事，也是在导人向善，佛门弟子的所做所为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若是佛门弟子真的如唐王所言一般，那么唐王的处理无疑是正确的，只是……
待得李世民话音落定，玄奘方才斟酌着措辞问道：“不知佛门弟子所行之事，是确有其事，还是……”
李世民哈哈笑道：“我就知你未必会信，御弟乃得道高僧，心中自有慈悲，但那些普通的佛门弟子还真是……”
李世民说着还摇了摇头，并将书案上大理寺审理出来的奏折递给玄奘。
玄奘接过奏折一看，里面一条条一件件的罪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证物证具有收录。
看着这血淋淋的事实，玄奘也是无力辩驳，唯有独自黯然。
“不知玄奘如何看待此事？”李世民看着玄奘的神情淡淡的问道。
“陛下！”玄奘沉默了片刻，方才苦笑道，“这些佛门的败类，贫僧也实在无话可说，只能是任由陛下处置！”
“朕下定决心打压佛教之时，心中唯一的顾虑便是玄奘你了。”李世民心情大好，开心的道，“玄奘能够想开，朕心甚慰！”
“来人！”李世民朝着殿外喊道，“命御厨设素宴为御弟殿下接风。”
玄奘摆手拦下了李世民，言道：“贫僧此来只为探查大唐打压佛门的因由，如今还要将实情回报给我佛如来，便不再打扰陛下了。”
说罢便告辞离去。
然而在玄奘转身背对李世民的那一刻，他的神情与举止便逐渐的发生了变化。
原本谦逊慈悲的陈玄奘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冷漠的神情逐渐将慈悲替代，一向如沐春风的气质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李世民似有所感，原本微笑目送的表情逐渐变的僵硬。
“今世的因果已结。”背对着的陈玄奘声音似乎也变的凌厉了起来，“今世身既然已经无用，便将他斩了吧。”
话落，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殿外极速飞来，从陈玄奘的左胸之处一贯而过。
那道光芒所过之处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是陈玄奘整个人的气息却是全部发生了改变。
“从今而后，陈玄奘已死。”凌厉的声音继续道，“我是为，旃檀功德佛！”
“唐王陛下，三年前您的寿元便已耗尽，窃命至今，已是有违天数，便让我拨乱反正，亲自送您前往西天极乐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