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吃饭
黑衣女子的身法实在不算好,弄出了好几个声响,藏经阁外的弟子正在努力无视她。
“师兄,这楼笑涵又来偷书了,我们就不管管吗?”一位持戟弟子问,一年三百六十人次夜闯藏经阁,每次都是她,自己手中长戟何时才能擒拿盗贼,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被称作师兄的那位弟子答:
“什么偷书,有钱人的事,能叫偷吗?她家里一年给宗门捐五十万上品灵石(五十亿下品灵石),别说宗主早就允许她随意进出藏经楼,要不是人家不想要,宗主都想把藏经阁强卖给她了。”
听到这话,持戟弟子呲牙倒吸一口凉气:“那为什么她每次都穿夜行衣偷偷摸摸的来?”为替三日后的收徒大会做准备,他还想尽快捉拿个盗贼换点积分,万一走狗屎运被哪个长老收做亲传弟子,就再也不用守这破地方了。
“我也不懂,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癖好吧。”被称作师兄的弟子长叹一声。
趁着夜色尚深,路以望去膳堂顺了两根鸡腿,膳堂地面留有不少小孔,不知从何而来。封脉书院居然还宣传自家膳堂绝无隔夜菜,明明还剩一大堆。
悄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还在修炼的云凌,四周的灵气也如同潮水般疯狂涌入他丹田,又化作灵力储存于灵脉。
路以望将鸡腿扔给云凌,笑着说:“好兄弟有福同享,这也不是凡间食物,吃了对修炼有点益处。”
听到对修炼有益,云凌立刻接过鸡腿咬上一口,温文尔雅,细嚼慢咽。
路以望大口扯着鸡腿,摸出一壶酒,笑声朗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仰头便是一大口烈酒下肚,洒落几滴,倒有几分江湖侠客的气概。
他向云凌摇晃酒壶:“未成年不准饮酒,所以只能我一个人喝。”你没有吧?羡慕死你。
大晚上吃夜宵,真爽!可惜没个酒伴。
“哎!”路以望懊恼,“本来打算去给你顺本功法现阶段用用,居然忘了。”
“功法,你去了藏经阁。”
路以望点头:“咱俩灵根不同,我能教给你的功法很少,都走到了藏经阁附近总不能空手而归。”
“出意外了?”
“遇到个偷看话本的姑娘,那么多功法她不看居然去看话本,想不通。她还拿飞刀扎我,就让她赔了我一块上品灵石。”
路以望突然把酒放到桌上,愤愤不平:“我不让她赔了,她还拆我台。让她赔钱,她一个劲提自己姓楼,总不能打了小的叫大的来,打了大的叫老的来吧?又没有什么姓楼的绝世高手。”
“楼?天下第一富商楼笑寒,你居然不知道。”云凌思索片刻后开口。
“啊啊啊!”路以望悲痛欲绝,他错失了一个亿!
“大晚上嚎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隔壁一个弟子推开窗户骂骂嚷嚷。
路以望捂住自己的嘴,心里早已泪流满面,搞半天人姑娘是嫌弃他要少了,提醒他多要点,痛,实在是太痛了!好后悔。自己先该看看她的气运再要价,有钱人家的气运一般不会差。
人家重修都是带着经验大杀四方,他就像个断网了几十年的山野野人,云凌不提他根本就想不起来。
“哪个有钱人家有这种癖好,专门到藏经阁去偷看话本。”路以望埋头伏在桌上,有点想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忍,我忍,迟早有一天,东瀛忍者都没我能忍!
这下彻底睡不着了,他坐在屋顶上默默45度抬头望天,没事,虽然失去了一本秘籍和一个亿,但好歹他获得了一个上品灵石,对不对?
斗转星移,月落日升。
天边泛起鱼肚白,云凌推门而出,站在小院中练剑。清晨的薄雾笼罩,蓝袍少年手握长剑。先是凝神静气,随后舞动剑身。剑随心动,时而轻盈如风,时而沉稳如山。
刺、劈、撩、扫,空气仿佛都被他的剑势带动,传来剑尖破空的呼啸声。
路以望闭眼盘坐在屋顶上,似乎正在修炼,居然没有去抢饭,简直不可思议。
云凌感到欣慰,想邀路以望一同练剑。
突然路以望睁开眼,纵身一跃,从屋顶跳下,激起一圈微弱的尘土。
神情严肃,掐指似在推算着什么。
“剩饭被吃的差不多了!云弟快走,我昨晚去看了,今天有仙桃果仁粥、紫霞酿豆腐、金丝枣糕、碧波海鲜羹、清风饮,去晚了可就吃不上了!”
他一脚踩在剑上,紫金光芒如流星闪坠,转瞬即逝。
云凌:把我的欣慰还来。
封脉书院膳堂
一少年盘腿坐于餐桌之上,面前堆满了各色佳肴。他抓起一块灵芝炖鸡就往嘴里塞,大口咀嚼,转瞬间,一碗仙桃果仁粥已被他一饮而尽,连碗都来不及放。他又伸手去拿紫霞酿豆腐,三两口便吞下肚。金丝枣糕也难逃此劫,片刻间化为乌有。碧波海鲜羹被他咕噜咕噜喝完,最后,他端起清风饮,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停顿。桌子上已经堆满了空碗空盘。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路师弟,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饿了一百年没吃饭。”路以望随口一答。
“路师弟,你真会开玩笑。”
于飞尘极其自然的坐到了路以望旁边的椅子上,“昨天我告诉了宗主九夜锁神清魔阵覆盖范围内出现了幽冥毒草,宗主似乎早就知道,神情十分平淡,简直是未卜先知,好想去跟他学两招。”
路以望点头,人魔两族向来水火不容,敌人都来自家院子撒尿了,宗主居然不着急,有古怪。
“你知道楼笑涵吗?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富商楼笑寒的亲妹妹。”于飞尘神秘兮兮的说。
他接着开口:“每次她都喜欢来藏书阁看书,昨晚居然把无旧大师的袈裟扯破了,那可是宗主花了100万上品灵石买回来的,宗主不敢怪她,只能跑去跟宗主夫人哭了。”
路以望汗颜,那小块布好像还放在自己的储物戒中,自己就随便扯了一点,那东西居然那么贵。
“孽障!你又跑出去骗了人,居然还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