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自食恶果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萧淮带着姜庭回来了，姜庭背着个药箱，眼下雀黑。
“臣拜见皇上，拜见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姜爱卿近日没休息好？”
姜庭扶着药箱艰难起身，“多谢陛下关心，臣近日在御药房多值守了几日，有些疲累，是臣失态了。”
萧政那个家伙，说好了分着值守，谁知他这几日突犯毛病，害得自己下值了还要来宫里值守，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姜庭觉得自己也快出毛病了。
“何来失态之说，此乃姜爱卿敬业的表现。”
两人来回客套了几句，姜庭实在是累了，不是让他来看病的吗，这都扯哪去了。
姜庭清了清嗓，“娘娘身体要紧，我先给您把个脉吧。”
他将一块丝帕覆于贵妃腕上，而后开始细感脉象变化。
“娘娘近日可是睡不好？”
“不错，我近日经常失眠，用膳时胃口也不好。”
“娘娘今日早膳只用了几口粥，昨日晚膳也没吃几口就让我们撤了。”兰心补充道。
皇帝关切询问，“是不是天气太热影响的？”
“症状像，其实不然。”姜庭又向贵妃问道，“方才进来之时，我就闻到了宫里的熏香，娘娘可方便让我看一看香料？”
“自然可以，我让兰心去取些过来。”
兰心取来一个小盒子，递给姜庭，“请大人过目。”
姜庭打开盒子闻了闻，眉头也渐渐皱起。
“可是有什么问题。”皇帝看他面上表现，心里觉得不太妙。
“这香里被人掺了药，闻久了对人体有损害，好在发现尚早，娘娘以后可不能再用这香了。”
此话一出，皇帝顿时勃然大怒，“好好的香怎么会出问题，把内务府的总管叫来！”
“皇上先别动气，或许这事与总管没关系，我记得……”
“每个宫用的香是皇后规定的。”兰心突然插话，继而又倏忽跪下。
“陛下，方才我去内务府取冰的时候，偶尔看到皇后宫里的小宫女在领取香料，我见她神色不对，便上前问了一番，哪知她瞧见我便慌慌张张的跑了。”
皇帝已然明白她的意思，他朝黄寿递了个眼神，没多久，宫女碧玉便被宫人带过来了。
“拜见皇上，拜见贵妃娘娘，不知皇上找奴婢是有什么要事。”
眼前的宫女紧攥手心，回话时还微微颤抖，她的表现让皇帝愈发觉得烦躁。
“方才你在内务府都做了些什么。”
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碧玉断断续续的回话，“奴婢只是、只是替娘娘取香料。”
“陛下，她没说实话。”兰心转头看她，“如果只是取香料，那你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
“我没有、奴婢怕误了时辰被责骂。”
“再不说实话，你的家人便会落的和你一样的下场。”
强装无事的宫女，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苍白，“求皇上恕罪，奴婢只是按照主子的意思去做，奴婢无心谋害贵妃娘娘的，求您放过我的家人！”
除了宫女的哭喊，无人敢在此刻出声，空气中只飘着一缕淡淡的熏香味。
皇帝眉头紧锁，脸上显露出不常见的怒气，贵妃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她覆上他的手掌，轻轻安抚。
“我会让人彻查此事，若是属实，你也活不了。”皇帝阴沉着脸起身，“我先回去，你好好休养。”
“是。”
皇帝没多说一句话便离开瑶华宫，一时间小花园内又陷入了寂静。
姜庭自觉多余，他略微交代了几句也告辞离开。
“姑姑，要是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姜庭走后，萧淮有些忧虑的问她。
“无事的，他不会让我们被发现的。”
她拿他们的孩子起誓，季如河不会伤害她。
从瑶华宫出来，轮值的陆医士也到了，姜庭做完交接任务，便乘上马车回了家。
府外传来马车走来的声音，姜盈激动跑向府门，然而看见马车上的人后，她又失落的转身回去。
“不是，你就这么不乐意看见爹？”
“我没那个意思，我还以为是若筠呢。”姜盈有气无力的解释道。
“你少跟我提这个名字！”姜庭提高音量，“这丫头没把姜合带回来不说，人也失踪了，这要是她父母哪天找上门，你让我怎么办！”
“她才没失踪！她只是去找亲戚了！”
“这有什么两样。”姜庭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没见过找亲戚找了两个月的，我看她就是嫌干丫鬟太累，在平西的哪个村子结婚了。”
“她要是这么做，肯定会告诉我的。”她不甘心的大叫，“为什么姜合也不回我的信啊！”
姜庭捂住耳朵，“这名字也少提，他已经被我踢出家门了，没见过这种儿子。”
送过去的信他都不回，要不是姜木给他说了，他还以为这小子死半道上了。
“我听别的医士说，你近日的考核成绩不错，如何，是要跟你爹一起当医士还是要像你舅一样开医馆？”
“都不想当，我想吃您老本儿。”
姜庭不慌不忙道，“吃老本就要给我嫁人。”
“那我开医馆！或者去舅舅的医馆！”
“这还差不多。”姜庭斟酌半晌又开口道，“首辅的二儿子还没成婚，他近日与我……”
“不考虑，多谢。”
这丫头真是，我话还没说完呢。
姜庭叹了口气，“随你。”
昏暗的房间里，首辅正和他两个儿子商议着重要的事情。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三人的神情都显得格外凝重。
“父亲，西梁的人已经被锦衣卫发现了，他们会不会顺着查到我们头上？”大儿子皱着眉头问道，脸上满是疑惑和担忧。
首辅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若不是你姐姐犯傻，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么被动的境地，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谨慎对待。”
二儿子也不解的问，“家姐为何如此冲动，听说那刺客已经被锦衣卫抓回去了，若是他供出我们……”
首辅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去递个消息，让他们不要再往这边送货了，这段时日低调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