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占占占
会客厅传来叶大人爽朗的笑声,她进府的这些天,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高兴。
未至厅门,小厮便满脸笑意的上来给她传了消息,“何姑娘你来的正好,里头的客人正等着你呢。”
“又是找我的?”
“是,他听说你没起床,也不让我们去打扰你,只说自己在这里等着便好。”
“我知道了。”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找她。
“这人谁啊,这么会来事,倒衬得我不通人情了。”季元修略有些心虚的道。
若筠朝他微微一笑,“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便有经验了。”
杨行秋此时和叶大人聊的正热闹。
“哈哈哈哈,怀秋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识,真是让老夫佩服。”
“大人过奖了,在下对这些也只是略通,要论起来,自然是您的见识比我丰厚。”
杨行秋?他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这人还真是,早知道不答应他那些无理的要求了,现在的他倒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大人晨安,许久没听见您这么畅快的笑声,大人可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你们来啦。”叶大人从椅子上起身,“我来给怀秋公子介绍一下,此人是我的新聘的护卫,元孟公子,若筠姑娘我就不介绍了,之前你们也见过。”
若筠偷偷瞥了眼旁边的人,元孟?他不是叫元修吗,这是又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字?
她再看看杨行秋,果然,坦诚的只有自己。
杨行秋在若筠刚进门时便看到了她身后的季元修,季元修同样也看到了他。
杨行秋:“这家伙怎么老缠着若筠不放。”
季元修:“原来就是这只狐狸衬的自己不通人情。”
今天的两人倒是收敛了些,没再像昨天一样斗嘴,只是在心里默默诽谤对方。
若筠瞧这两人没有吵架的迹象,便也松了一口气。
“今日我便听小厮说你来了,在会客厅等了你半晌没见人影,没想你是找若筠去了。”叶大人拎起他的包袱,“这么轻,要不然我给你添点东西?”
叶大人对他这么客气是有原因的,昨日一见,叶大人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贵气,跟他说话时总会不自觉的缓着语气,叶大人把这种不正常的行为玄学化,他认为自己是遇到了贵人。
“大人客气,我是来给您当护卫的,怎么好意思让您照顾。”
“这算什么,昨日先生也说了,我一向体恤下手,这点小小的关心还是有必要的。”
叶大人越看他越觉得满意,要不是身份差距太大,他简直想让他当自己的女婿,不过女儿好似也不是那种看身份的人,而且自己看他很合眼缘,不如就让先生帮他算算?
“我待会让人给你安排个小院,你起居会方便些。”他转头看向杨行秋,“怀秋公子,我想与先生说几件事,不知可耽误你?”
“无碍,我待会再找若筠也可。”杨行秋温和笑道。
“劳烦先生跟我过来。”
“是。”正好她也不想待在这了,这两个家伙的眼刀刮的她眼睛不舒服。
若筠两人走后,和谐的会客厅突然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氛围。
“你怎么还在这,虽然叶大人宽容你,不过刚上岗就偷懒可不成。”
“跟你有什么关系,倒是你,昨日跟踪到客栈今日便跟踪到叶府,真是世风日下啊。”
“我再说一遍,那不是跟踪,况且若筠也默认了,所以用不着你来斤斤计较。”
“若不是真心便别靠近她,省的她误会。”
“我的真心如何用不着你来衡量,还有,我偏要让她误会。”
二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因此凝固,冷峻的眼神彼此对峙,谁也不肯让步。
厅内的气氛冷的让人害怕,小厮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进去添茶了,若筠姑娘真不愧是个方士啊,竟能让两个男人对她争抢。
“阿嚏!阿嚏!”
“先生可是生病了?”
“不是,鼻子痒而已。”若筠抽出手帕掩住鼻子,“大人叫我出来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算一算,那个元孟我看他很是合眼缘,你可否帮我算算他是不是我的贵人?”
让她出来就是算这个?若筠闭眼沉思了一会儿。
“大人,天意显示他是您的贵人,但是您要经历一件大事后他才会显出助力。”
“果然如此,和我预想的一样啊。”叶大人又问她,“是哪件大事?可有说何时发生?”
若筠摇摇头。
“也罢也罢。”叶大人若有所思的问她,“不过先生最近的占术是不是愈发神通了,你最近连物件都不需要了。”
他的话让若筠一阵心虚,这个编瞎话哪用的着什么物件,“大人高看了,占卜的方法多样,我只是恰好选了不用物件的方式而已。”
“既然这样,你不如再算算他和小女的姻缘。”
这闹得是哪出,叶大人对他这么好,合着是想当他老丈人啊。
若筠拒绝了叶大人的要求,“实不相瞒,这姻缘的占卜我占的并不好,人为干扰太多,我已经放弃替人占姻缘了。”
“况且小姐的心意最重要,喜欢何人要与何人成亲都是她的自由,哪里是一道天意就能决定的呢。”
听完她这番话,叶大人也不由得点了点头,“你说的在理,未走到最后都不算是好姻缘。”
“所以大人不如顺其自然吧。”
“话虽如此,可我真怕她哪天出了家啊。”这孩子一个月才着一趟家,叶大人忧心的很。
“冒犯问一句,大人是希望小姐过得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叶大人不假思索便道,“自然是希望她能开心,哪有父母希望自己孩子愁眉苦脸的。”
“那大人不妨就由着小姐而去,令爱年纪也不小了,她做事也会有自己的考量,若是您实在担心,就多和她聊聊,小姐会感受到您对她的关心的。”
若筠说完不由得在心里给自己点个赞,这么有道理的话她竟也能脱口成章。
“平日里都是她娘亲跟她说,我说的确实少。”叶大人不住的摩擦手掌,“也好,我是她父亲,父亲关心女儿是应该的。”
“你们这些女孩家的心情,做父亲的有时的确会疏忽。”
若筠微笑不语,正常的,她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