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别人英年早逝，你干嘛好意思活着
整个下午，桑植在沙发区看了四份报告，拿出他研究科学报告的严谨态度，才在报告里边看到两个不太标准的标点符号用法以及一个多余的字。
那个字就是‘的’字，放在那里也没错，少了就会更严谨一些。
自己喝了四杯茶，上了四次洗手间。
而时焱半杯水还放在旁边，厕所只上了一回。
桑植不由得羡慕人家。
肾真好。
看完最后一份文件，桑植悄悄伸了个懒腰，他不敢打扰时大霸总。
摸出手机瞧了眼，五点三十分。
哇塞，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他将文件放到时焱办公桌前，“时总，我今天有事回家一趟。”
说完，他拎起自己的帆布袋，朝门口走去。
时焱抬头看着他，“你怎么就走？”
桑植理所当然回答：“下班时间到了，不就走了吗？”
时焱视线往玻璃墙外边宽敞的办公区溜一圈，最后定在桑植脸上。
“你没看见其他人都没下班吗？”
桑植脸上挂着理所当然的神色，“他们下不下班，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时焱沉了脸色。
“嗯。”桑植理直气壮点头。
“你们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没关系？”
桑植：“他们领了工资又不给我。”
时焱往前一步，像堵墙一样拦在桑植面前。“你不能走。”
桑植半眯眼睛，“下班了凭什么不让我走？”
“你能不能把觉悟拔高点？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把工作当成自己毕生的事业？”
桑植目光直勾勾盯着他，“我就是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了呀。”
时焱：“？”
“在自己家，我想呆就呆，想走就走。”桑植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所以，我现在走了。”
“站住！”时焱喊住他，“别人都在加班，你好意思走吗？”
桑植似笑非笑看着他，走近两步。
时焱戒备的看着他。
挺起胸膛，骄傲的自我安抚：我不是怕他。
有毒之人，不得不防，
桑植突然凑近时焱耳边，喷了他一脖子的热气。
时焱身子不着痕迹往后仰，“你想干嘛？”
桑植天真无邪的笑容里带了点阴间气息：
“别人英年早逝，你干嘛好意思活着？老是别人别人的，有意思吗？”
“你？！”时焱眼底翻涌着怒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咬着牙质问：“桑、植！你、说、什、么？”
“听力不行就上医院看看。”桑植懒得管他，淡然从他旁边侧身而过。
时焱警告他：“你再走一个试试！”
桑植充耳不闻，还挑衅似的加快了脚步。
时焱眸底暗芒横生，真是给你脸了啊。
桑植走了几步，突然又折返身走过来。
时焱轻嗤：哼，怕了吧？
桑植从他身边经过，在茶几上拎起四个食盒，又走了。
时焱：……
他气笑了，臭小子，若不是看在我亲爷爷的面子，老子今天单手捏死你！
绝对！
桑植回家确实有事，拿他睡习惯了的那床被子。
晚上，时焱在家里书房忙完工作，走出空荡荡的房间。
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同样空荡荡的。
脑子里不受控制钻入一抹身影。
那只咄咄逼人，长着天使的脸，生了张魔鬼的嘴的小刺猥，在他脑子里来回横跳。
时焱抹了把脸，什么鬼！
我为什么要想他，一朵讨人厌的毒蘑菇！
时焱甩了甩头，挥掉脑子里的影子，上楼洗澡睡觉！
临睡前，他习惯性打开微信，
私人微信上那个熟悉的微信号，发来两条消息。
时焱瞧了眼时间，一个小时前。
他点开那个微信头像：
小零：【持久姐姐，你休息了吗？】
小零：【持久姐姐，我收回昨天说老板人不错的话，他坏得很，今天又欺负我了，你再帮我折四个纸人压床脚下，压死他！】
时焱唇角微扬，指尖输入一行字：【不好意思，刚才姐姐在忙工作，小零妹妹，姐姐现在帮你折纸人，折八个，倒霉死他！】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对方回消息。
时焱瞥了眼时间，凌晨十二点四十一分。
小零妹妹应该睡了吧？
时焱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八张纸，认认真真扎了八个纸人。
还煞有其事将八个纸人合于双掌之中，放于额前拜了拜。
下床准备将纸人压床脚下时，突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有威力的东西。
对，得写点什么，效果应该更显著。
王八蛋敢欺负我的小零妹妹，我让你倒霉运，喝水都呛死！
他从床头柜上边的笔筒里选了只笔芯为r的软笔头油性笔，在每个小人身上写下自己虔诚无比的……诅咒。
每一个诅咒都事关男人尊严：
一辈子喝汇源牌肾宝；
青青草原永相伴；
晨起不勃，办事不举；
三秒钟快递员；
公司倒闭；
倒霉死；
穷死；
累死！
写完之后，时焱欣赏完自己苍劲有力的墨宝，乐出了声。
他拍了张照片，点开小零妹妹的微号，发了过去。
【小零妹妹，姐姐帮你出气了，开心吧？】
将纸人压在结实的实木床脚下，时焱心满意足上床睡觉。
整个晚上，鬼压床似的，总睡不踏实。
他将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咎于自己工作太累了。
第二天上午，时焱神态萎靡坐在办公桌前边，白皙的眼睑下，青印清晰可见。
祁虞关切的问，“时总，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时焱揉了揉眉心，“没有，可能是近期工作太累了。”
祁虞建议道：“不然，我把后天的行程延后吧？”
“不行，我和地下资源开采联合属属长阿拉法特联系过，我提前过去，和他有私人会悟，属长先生商务繁忙，行程不能改。”
时焱松开揉眉心的手，视线在办公室溜了一圈。
面色不佳，“桑植还没来上班吗？”
祁虞小声回答，“小桑之前给我发信息了，说路上有点堵车，要晚一点点……”
“什么叫堵车晚一点点？”时焱凌厉的眼神剜向祁虞，“难道他没有一点预判能力吗？早高峰怎么可能不堵车？知道堵车为什么不早点出发？”
“呃……”祁虞被时焱如刃的眼神盯着，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焱凝视祁虞，“还有！”
“？”祁虞吓得心惊胆颤，但又不敢不给回应，“时总您请说。”
“他为什么不向我请假？”
“呃……”
祁虞闻出丝怪味儿，呃……
像吃了柠檬那样，有点酸。
他陪着笑脸，“可能是小桑觉得您太忙了，这么小的事情，不好意思打扰您。”
“他会觉得不好意思？”时焱冷笑，“他……”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一道急促的声音闯了进来，打断时焱和祁虞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