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从来都是坚定地走向你，清醒的眼看海潮沉沦第章 覆没
苏小苔领着九腓腓，和九小荼，教他们赶海。
她笑眯眯地领着水族人们，看退潮的浪水，指着沙滩上一个个气孔。
“这就是文蛤的气孔。”
“这是蛏子的气孔，除非浪很大，不然一定得辨认沙子，才能从气孔里找到它们。”
海滩边燃起篝火，香喷喷的海鲜大餐，香味一个劲往人鼻子里钻。
整个水族齐聚在篝火边，和小雌性谈笑风生。
水族人们发现，他们已经能适应火，也没那么害怕，因为小雌性说了，只要用砂砾覆盖火焰，或者水，就能很快扑灭火。
苏小苔拉着大巫姆妈，和水族人们说了很多。
“如果山火再起来，我们要造隔林带。就是将一圈圈的树砍掉，没有燃烧物，山火把草木烧完，自然会熄灭。”
水族族人们恍然大悟，看小雌性的眼神满是佩服。
“隔林带？”
“太厉害了小苔！要是第一次山火我们知道这个，绝对不会死伤那么多！”
“小苔，少羽和少好发生了争吵，鹰族正在决裂，你知道少羽去投奔人族了吗。”
“少羽投奔人族？”
“人族尧帝正在给甜头，只要兽族投奔人族，就能得到大量赏赐，听说还有稀有宝石！能暴富！”
“我的兽神老天爷！少羽这就投奔了？把鹰族出卖掉？”
“鹰族分裂成两派了，大多人都跟着少羽进了人族，少好领着残兵回到大山旧聚集地，重新休养生息，只要有雌性在，兽族不会覆灭！”
“没错，兽族不会覆没！”
水族渺小，但族人们一个个眼中都冒出希望的光芒。
只要有雌性在，部落永不可能消失！
苏小苔催促九帝。
“你们要去夺城池，现在就该走了，再磨蹭一会儿都该涨潮了。”
九帝点点头，看着她，忍住胸口处胀得酸楚的感觉。
她根本没有一起走的意思？
“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嗯，我可以的，试试看嘛。对了我还捣了很多药材，你带着给族人路上敷伤口用。”
“不用，他们没那么脆弱。他们是战士，即使要死，也应该是战死！”
苏小苔发现，九帝临走的时候居然穿衣服了，而且穿得十分严实，是一身白衣。
她有些好奇，总爱展示身材的九帝，什么时候变了性格，突然害羞起来？
她越看越有意思，因为不明白，所以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九帝下意识对上她的可爱目光，别过脸，难得开口解释。
“外人总觉得我每当上战场，就穿一身白衣，是有什么癖好。”
“其实，白色是最适合战场的颜色。”
因为白色，能让他在全族中最显眼，任何刀剑箭矢都能直对着他来，这样族人就能获得活下去的机会。
他以身护族，从未后退半步。
无论他重生前，重生后，都是他的骄傲，和信条。
“九帝。”
“嗯？”
“你要不……还是带上我一起走吧。”
九帝走在前头，听见她的话忽然回头，对上她不舍的满眼泪光，让他皱紧眉头，心中什么地方碎裂开，他着急语调也凶。
“不许哭！”
他大步走回去，将她搂进怀里，遮挡她满面泪光。
好凶的喊声，让族人都震惊了。
少族长什么时候对小雌性那么凶？
苏小苔贴上他胸膛，轻轻道：“我没有撒谎，我是愿意跟着你去流浪的，要是，要是你领地一直都在大海边，我跟着你到处走也没什么。”
“看不见你，我也会想你。”
“我还会害怕。”
九帝深吸一口气，坚硬的内心碎的干干净净。
他当然知道。
小雌性那么软的性子，看见一个死人脸都能被吓得半死。周围全是战场，她离开他，怎么可能生存得下去。
他温言给她擦干眼泪，柔声道：“乖，等我3天，就3天，足够了。我回来接你。”
他把契约宠兽，最大的江豚留给她。
作为4星级高阶宠兽，大江豚智慧又有力量，能帮她抵御水中的普通危险。遇到紧急事态，还能联系他。
当晚，水族人离开了。
苏小苔抱着鸬鹚，边上守着江豚。她一边搭着竹屋，一边在篝火边看着空旷的大海，心中升腾起无助的感觉。
她过去每天都想着能独自来到大海。
现在真的到大海了。
她发现，也没那么开心。
她想念水族的九腓腓，大巫姆妈，九小荼，也想念那个总是脸臭心热的男人。有他在，好像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他能替她摆平所有事。
ong——！
大江豚下海了，在海中腾跃，和鲸类追逐。
苏小苔惊讶地发现，只有九帝的江豚能下海？
她记得九腓腓的皮猪害怕咸水，为什么只有和九帝缔结契约的大江豚，不怕齁咸的海水？
是因为江豚作为鲸类，本就是从大海迁徙进入淡水，适应淡水环境，还是因为九帝的特殊？
话说回来，她都不知道九帝原形究竟是什么。
《山海经》中，能够拥有蛟尾的生物……姓九的上古洪荒猛兽……
一个可能冒出在她脑海中，吓得她赶紧打开《远古动植物图鉴》去寻求答案。
“可吐水，可喷火，凶水妖兽，九……被后羿射杀于凶水河畔。”
记录在古籍中的历史线索，让她心里发颤，后背凉凉的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九腓腓的盛情赞美不是夸张。
九帝的名字是……九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