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们管这叫《山海经》凶水蛮蛮兽？
水族确实物资匮乏。
九帝重生后统领水族四处征战，拿下城池资源无数。但战争消耗的是晶币，他获得军备资源多，开战后，消耗更大。
无论是雇佣外族部落的士兵，还是购买军备弓箭，箭矢，长矛，铁器，投石器，都需要走港口交易，从人族购买。
大型投石器贵重，是消耗品，一旦投入战场，一次战争消耗完毕。下一次战场需要再度投入。加上雇佣部落士兵千人的口粮，和随军装备，用品，食物……开战一次，消耗极大。
长久以往，水族拿下的城池越来越多，但债务也越垒越高。
九帝心中默默算了算，上半年欠虎族族长的晶币，还没还上。
鹰族少好问苏小苔。
“小苔，我们是好姐妹，你成人礼的时候我不在，族里雌性成人礼，都能获得一件最喜欢的东西，你想要什么。”
她拍了拍火鹰的毛茸脑袋，这是她成人礼收到的贵重宠兽贺礼。
九腓腓也开始想念江豚皮猪，皮猪是她最喜爱的宠兽，也是她的成人贺礼。
苏小苔想到即将抵达的大海，和姥爷家小渔村夜晚的灯火通明，小煤油灯黄澄橙，很温暖，在岸上连成一片，能指引下海渔民回家的路。
她想家，乌凌凌的眼睛亮晶晶的，脱口而出。
“我想要灯。”
“有了灯，我晚上也能看清，就不用一直顾着生火。”
周围安静下来。
饶是见多识广的鹰族大巫也罕见沉默。
“灯？”
“能让人晚上看清楚？小雌性你指的是明月之珠吧。”
“明月珠！小雌性想要的是夜明珠！”
所有水族鹰族人都心肝颤了颤，惊得瞪大眼。
夜明珠，远古时期稀有宝石，只有尧舜帝王才能拥有的最高级别贡品，也被称为“随珠”、“悬珠”、“垂棘”、“明月珠”。稀有到，就连帝王都视为珍宝，售价已经不能用小城池计量，长明不灭！
正在空中骑乘火鹰的少羽，瞳孔一颤，眼里写着明明白白：
你特么怎么敢提？你怎么敢的啊？？
苏小苔憋得脸通红，意识到这是一个好大的误会。
她努力解释：“灯，不是夜明珠，是一种……能源，能量……不贵的。”
她越解释，萤石、夜明珠的形象，越清晰，分明就是帝王贡品夜明珠！
就连鹰族少好都罕见沉默。
“小苔，这个我给不了你，你换一个吧。”
苏小苔笑眯眯地用竹条给少好编了个竹编蚱蜢，“我说笑的，别放心上，我们族不过成人礼的，不用礼物。”
竹筏气氛再度热络，只有九帝琥珀色眼眸变得越发幽深，目光从未在她脸上游离开。
夜明珠，他记下了。
……
苏小苔只是随口一提夜明珠，然后和九腓腓，少好一起看鸬鹚捕鱼。
“小苔，前面水域有危险，是长右领地，很凶猛。有很多的蛮蛮兽。”
“对对，那群长右野蛮的很，专门拦路堵我们水族去路，凶的见人就咬！”
蛮蛮兽，《山海经南次二经》里的长右：洛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蛮蛮，其状鼠身而鳖首，其音如吠犬。
苏小苔吓得汗毛竖起。
又碰见凶猛神兽了？
还是老祖宗《山海经》记录的十分凶猛的蛮蛮兽，其音如吟，见则郡县大水！
她见所有水族如临大敌，鹰族人也纷纷骑坐火鹰，扬长而去，心中止不住打鼓。
“小苔，前面是凶水，很有凶兽，你和我骑小红鹰，我们走长空。”
苏小苔婉拒了少好的好意。
竹筏工具本就是她制作的迁徙用品，必须用迁徙工具走完全程才算挑战任务成功。而且，昨夜九帝本来要走陆地，是她坚持走水路，这时候她怎能弃船离开。
九小荼已经警惕地站起来。
水族老兵也手持长矛站起，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苏小苔刚要握住竹矛起身，九帝伸出一只大手，勾住她的腰，把她往身后带了带，才说。
“雌性退后面，冲突有男人上。”
“太危险了，我不想让你涉险。”
他的意思是，但凡有一个雄性还活着，雌性就必须受到保护。打仗是男人的事，不用雌性管。
苏小苔一手扶着他线条有力的手臂，轻轻应了一声。
他每次赤果的身体就这么大喇喇地出现在她面前，哪怕她看了很多次，还是忍不住害羞。
九帝感受到小雌性近在咫尺的气息，贴着她的脖颈闻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
“你身上全是扁毛鸟雌性的味道，特别浓。”
苏小苔奇道：“有吗。”
她抬手也闻了闻：“香香的啊，少好身上也是香香的，挺好闻的。”
九帝眉头皱得更不悦：“难闻。”
苏小苔：“……”
她习惯了他奇奇怪怪的喜好，比如他似乎真的很厌恶少好，也不知为什么。
她只能抱住他，给他顺顺毛，“好好，那你的味道蹭过来，其他人味道就闻不到了。”
漂亮小雌性真的乖巧抱他，柔软的小身体在他胸膛口贴贴，让他目光又柔和愉悦起来。
九帝看着主动求抱的小雌性，心里那叫一个软绵，嘴角不自觉勾起，很想俯身亲吻她。嘴唇差一点点碰上，又缩回来。
两人拉拉扯扯，让族人分心不断投来八卦的眼神。
“昨夜少族长还说叫小雌性睡大通铺？今天又开始标记气息？”
“少族长哪里是不喜欢，明明是喜欢的要了亲命。”
“少族长一口一句赶小雌性走，鹰族真要带走小雌性，九帝还不是急眼了。”
“鹰族少好也在给小雌性标记气息，九帝把少好标记的气味全部盖上！我老远都闻到了。”
“啧啧，九帝这眼神也有点意思啊。”
大巫姆妈严厉的脸，露出罕见慈祥微笑。
儿子那么喜欢小雌性，她也得在适当时候助攻一下。
……
溪流中间出现大大小小的阻碍物。
木制阻碍物很大，阻拦竹筏前进路线，如同一道天然屏障。
水族雄性们如临大敌，站成一圈圈高大的人墙，纷纷将珍贵的雌性们护在最中间，紧张喊。
“靠后靠后！全是凶水蛮蛮兽！它们在向兽神诅咒我们！”
苏小苔伸长脖子，从九腓腓怀里钻出脑袋，在人群夹缝里一看。
一只毛茸的小家伙，正双手合十，看起来像是对天祈祷。更多的小家伙正在“咔咔”啃着河岸树皮，笨拙地锯木头。
她乐了。
你们管这叫《山海经》凶水蛮蛮兽？
蛮蛮兽我呀，也是热爱锯木头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