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极品爹妈下线
“什么?!”
苏落瞳孔猛地一震,踉跄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向苏胜利。
“爹,这酒是你准备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苏胜利“爹”。
“难怪!难怪啊!”
女孩儿颤栗的嗓音忽然悲戚起来,“难怪你非要留我们吃饭,还把她们两个叫过来。”
“你就是想让秦铮和肖蓉蓉发生点啥是不是?”
苏落几乎把自己的大腿根儿掐死,好不容易才挤出两滴眼泪。
“爹!我是你亲闺女啊!你怎么能联合别人来抢我男人啊!”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苏落的肩膀微微颤抖,“当初你和娘为了给苏长青娶媳妇儿,把我卖给秦家,死活都没过问一句。”
“幸亏老天爷垂怜,让秦铮站起来了。”
“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啊!你为什么又要破坏啊!爹,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闺女啊!”
苏落哭得打摆子。
尽管明知道她是装的,秦铮的心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连忙将人揽进怀里,紧紧抱着。
“不哭了,老公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嘿嘿。”
苏落把脸埋在他胸口,悄悄露出八颗得意的小牙。
猫儿似的伸出小爪子在他挠了挠,“我没事,我都是装的。”
“我知道。”
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心疼。
秦铮一下下拍着小媳妇儿的后背安抚,抬眸扫视了一圈院里的人,最终落在冯爱国身上。
故意放低的嗓音又冷又沉,“冯队长,我是现役jun人,苏胜利和这两个女人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破坏军婚,麻烦您帮忙报案吧。”
他没有刻意收敛。
用子弹和敌人鲜血喂出来的气场,强势冷酷得让人胆颤。
冯爱国拿烟斗的手都晃了晃。
这个年轻人,怕是不简单啊。
他稳了稳心神,忙不迭应声,“是,是,解放军同志,我这就去。”
“还是我去吧。”
冯爱国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张亮便主动将差事揽了过来。
他也是神助攻。
离开的时候,鄙夷地瞪了苏胜利一眼,冷哼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军婚都敢破坏?!”
“这下好了,你们两口子可以团聚了。”
两口子?团聚?
苏胜利心里忽地生出一股子不安。
老婆子不是还在蹲大牢吗?
怎么团聚?
耷拉的眼角,忽然狠狠一抖。
苏胜利脸色大变,肉眼可见地血色全无,“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王桂芳之前判刑的时候,他去过一次公安局。
听说,监狱里又闷又热,到处都是老鼠,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还有干不完的活。
他一把年纪,可遭不了这个罪啊。
“都是她们娘俩的主意!”
苏胜利吓破了胆,抓着冯爱国的胳膊,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冯叔,冯叔你相信,都是她们,都是她们娘俩的主意。”
“苗春花看秦铮模样好看,又是在部队当大官的,就想让他给自己当女婿。”
“我,我什么都知道,这个药,这个药也是她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放屁!”
眼见着一盆子污水都扣到了自己头上,肖婶子也不干了。
“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掐着腰,凶神恶煞地对骂,“苏老二,你还要不要脸,明明是你先找上门,说有个好人家要介绍给我们蓉蓉。”
“老不要脸的,连自己的女婿都能卖,我就不该轻信你的鬼话!”
听说破坏军婚犯法,苗春花也顾不上多好的姻缘了,只想着撇清自己和闺女。
她一股脑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倒了出来。
“大队长,苏老二下午去我们家,说是要给蓉蓉介绍一门好亲事,我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就想着先来相看相看人。”
“来了才知道,这老东西是想卖女婿。”
“我就说这事儿靠不住吧!这老不要脸的,还诓了我三千块钱!”
苗春花越说越气。
撸起袖子,和苏胜利扭打到一起。
“苏老二,你把我的钱给我!”
三千块钱,那可是他们家盖房子的钱,里面还有八百块大女儿婆家给的彩礼。
婚事没成,小闺女的名声又毁了,这钱要是再拿不回去,他家那个,不得打死他?
苗春花满脑子想的都是钱,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发了疯似地厮打。
苏胜利干不过她,只能抱头鼠窜。
“打死人了,哎哟,要打死人了啊!”
“队长,队长救我啊!”
“哎哟,我的脸啊!”
长长的指甲划破脸上的老树皮,留下一串血点子。
“长青,长青快来救爹啊!”
“长青啊!快来救救爹啊!”
苏胜利歇斯底里地求救。
殊不知,
苏长青这会儿,早就躲进了屋子里,抱头缩在墙角。
“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都是我爹的主意……”
“够了!”
最后还是冯爱国看不下去,厉声喝住两人。
“都给我住手!”
“老实站好了,等公安同志来!”
冯爱国当了十几年的大队长,在村子里辈分又高,他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苗春花尽管不情不愿,但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凳子坐下来。
一双眼睛瞪着苏胜利,恨不得把他活生生扒皮抽筋。
——
公安来得很快,还是个老熟人。
苏落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淡定地和来人打招呼,“王队长,好久不见。”
“秦连长,苏同志?”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王建国愣了两秒。
但一想张亮刚刚的话,很快又反应过来。
手指在他们和肖蓉蓉之间,移了移,“当事人,是你们几个?”
“嗯。”苏落点头。
王建国顿时有些无语。
苏同志陪着秦连长,从瘫痪到痊愈,那可是深厚的革命友谊。
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破坏的?
有酒壶这个物证,又有冯爱国和张亮做人证,案子办得很快。
“你们几个,涉嫌谋害军人,破坏军婚, 跟我走一趟吧。”
“谋害军人”这条,是王建国加的。
苏胜利担心药效不好,在酒壶里下了整整一包迷药,药量足够迷翻整个安平县所有生产队的牛。
“苏同志,幸亏你懂医术。”
王建国说起来都有些后怕。
“不然,要出大事儿了!”
堂堂战斗英雄,要是死在苏胜利手里,还是因为“迷药过量”这种荒唐的理由,他们安平县的脸,就丢尽了。
“我不走!我不走!”
上铐子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肖蓉蓉忽然挣扎起来。
“你们凭什么带我走!我什么都没干!我是无辜的!”
肖蓉蓉猛地看向秦铮,如同怨鬼哭嚎般,幽怨凄厉地控诉,“是他,是他想强奸我!”
……
气氛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苗春花听到女儿的话,顿时如梦初醒,扯着嗓子附和:“对,对!”
“就是他强奸我闺女!”
比起坐牢,名声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公安同志,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肖蓉蓉挣脱桎梏冲过来,抓着王建国的胳膊,力道大得,恨不得将手指头都摁进去。
“公安同志,我要报案,我……我要告他强奸!你们要给我做主啊!”
“……”
肖蓉蓉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要不是有冯爱国和张亮亲眼目睹了她“急不可耐、上下其手”的样子,怕是就真要信了。
王建国反手抓住肖蓉蓉的手,冷酷无情地将手铐扣在她手腕上。
“咔哒”一声,锁住。
肖蓉蓉懵了,“不是,公安同志,我……”
“有什么话,去审讯室说吧。”
王建国冲一旁的同事打了个手势,“带走!”
大概是肖蓉蓉叫嚷得太厉害,公安同志用东西堵住了她的嘴。
辩解咒骂戛然而止,只剩下几声不成调的呜咽,渐行渐远。
“秦连长,苏同志,”王建国问道:“你们要回县里吗?我捎你们一程。”
他们是开着公车来的。
挤一挤,也能坐下。
“谢谢王队长,我们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明天再回去。”
“行,那我就先走了。”
王建国冲秦铮敬了个军礼,才转身上车。
“落丫头啊。”
冯爱国留在最后,叹了口气,小声对苏落道:“我看你这个对象不错,以后好好和他过日子,这个家,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他是看着苏落长大的,以前也没少在苏母的棍子下救人。
这孩子啊,命苦!
不过好在,孩子长大了,知道自保了。
冯爱国也是半截身体埋进土里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今天一看见肖蓉蓉就猜到,苏落肯定是早就知道苏胜利的酒有问题。
然后故意在吃饭前去找了自己,让他掐着点过来,当证人。
“冯爷爷。”
苏落收敛了一身的尖刺,软声道:“您放心,秦铮对我很好,我公婆也都是极好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
冯爱国笑着点头,满眼慈爱。
转眼看向躲在门后面、鬼鬼祟祟的苏长青,脸色顿时又冷了下来。
“落丫头,要不你今晚去爷爷家住吧。”
“家里还有一间空房,收拾收拾,足够你们小两口睡下的了。”
“不用麻烦了冯爷爷。”苏落道:“我们明天就走,随便凑合凑合就行。”
她执意不肯,冯爱国也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回家了。
苏长青大概是被先前秦铮外放的气场震慑到了,这会儿老实得要命,缩进自己屋,连面都不敢露。
“苏家这个麻烦,算是解决了。”
苏落满意地勾了勾唇,也打算回屋休息。
秦铮自然地跟在她身后。
不料。
还没迈出两步,走在前面的女孩儿忽然停了下来,抬脚在他小腿上轻飘飘地踢了一下。
“别跟着我!”
???
这是怎么了?
秦铮头上缓缓打出一行问号,试探着问:“媳妇儿,怎么了?”
苏落站在台阶上,掐着腰和他对视,“被别的女人碰了,我嫌脏!”
噗——
秦铮哭笑不得。
“媳妇儿,你讲讲道理,这个计划明明就是你提出来的。”
“我不管!”
“反正,你不洗干净,不许亲近我!”
女孩儿傲娇地仰着头。
乡下的月光明亮,衬得她明艳的目光,越发娇艳夺目。
秦铮忍不住从嘴角溢出几声轻笑,满眼宠溺。
“好,洗干净再亲近你。”
他在院子里打了桶水,仔仔细细擦了两遍。
又活动了一圈,让微凉的身体暖和过来,才进去爬上炕,将已经有些迷糊的小媳妇儿揽进怀里。
——
次日。
天刚亮,秦铮就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
他刚打算去厨房给小媳妇儿做饭,才走到院子里,就听见门口有人叩门。
“来了。”
秦铮快步走过去,拉开门闩。
是苏盼儿。
“姐……姐夫。”
苏盼儿有些怕他,脑袋使劲儿垂着,几乎要埋进胸口。
声音低若细丝,几乎闻不到。
“进来吧。”
秦铮也不知道如何和女孩子相处,往旁边让了让,语气生硬:“你姐还没起,我去叫她。”
“嗯嗯。”
苏盼儿魂不守舍地应了声。
等人走开了,又冷不丁想起来,在后面急急地喊:“姐夫还是别叫了,让我姐睡吧。”
“我醒啦!”
苏落隔着窗户喊了一声。
早在秦铮起床的时候,她就惊醒了。
这会儿衣服都穿好了。
“盼儿,你找我有事儿?”
“姐,”见到她,苏盼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我爹让我来打听二叔的事儿。”
昨天苏胜利和苗春花母女俩被带走的时候,撞见了不少乘凉的乡亲。
苏新华听说了这事儿,天一亮就憋不住了,催着苏盼儿来打探消息。
“是我干的。”
苏苏落坦然承认。
“苏胜利拿了苗春花五千块钱,想撮合你姐夫和肖蓉蓉,正好被我和大队长撞见了。”
苏盼儿张大了嘴,错愕地看向苏落,“二叔他怎么能这么干!”
她性子单纯,又是未出阁的姑娘,也没有细想苏落口中的“撮合”有什么深意。
“没事,都已经解决了。“
苏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问道,“昨天晚上,大伯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有苏母这个前车之鉴摆着,苏新华怕苏落真的会报警,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姐,”苏盼儿咬了咬唇瓣,怯生生地看着她,“我想出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