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II - 37）拍摄战场存史料，亲临部队历军情

    八一电影制片厂来到越南战场。他们主要任务是在战场上拍摄我军高炮抗击美军飞机的战斗实况，作为我军援越抗美的历史资料，同时用于高炮部队团以上干部在北京召开汇报会上播放的内部军事机密纪录片。

    我们炮一连连续3年被评为“四好连队”，是622团典型的标兵连队，上级就将拍摄战场纪录片的人员，安排到我们连队现场拍摄。在“731” 恶战中，两位拍摄人员在我们连队拍摄作战现场，他们把摄影机捆绑在一棵树上，自动拍摄作战实况。但敌机投下的炸弹将这棵树连摄影机炸飞到几十米远，结果没拍成。拍摄组于9月中旬重返到我们连队再拍摄，他们带来300发炮弹，每个炮班平均分发50发炮弹，连长下令全连配合八一电影制片厂进行现场拍摄工作。

    连队指令专门在草棚外公路边搭建一个思想宣传专栏，专栏贴着领袖身穿草绿色军装神采奕奕挥手的彩色照片作为刊头，还贴上好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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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图选自《南天砺剑》龚霄汉编

    连长手指着专栏在讲解，我班战士站在专栏前听连长讲话，摄影师拍完这个镜头后，接着开始拍摄模拟真实作战场景镜头。连长走到指挥岗，手拿指挥旗命令：“各就各位！”全连战士和往常一级战备一样迅速就位，连长命令：“方位12号！瞄准第二架！”

    战士们不停地瞄准跟踪“敌机”，反复训练了几次。

    这次八一电影制片厂拍摄组到我们炮一班来拍摄，专门拍我这个二炮手的远近镜头。我脸对准摄影机镜头，看着摄影机对准我，摄影师慢慢向我走近又慢慢往后退。一次拍摄时，由于事前没思想准备，我的脸上带着微笑。摄影师叫我要表现出在打仗时那种勇敢沉着的表情。他说：“总不可能面对敌机你还会笑着在打仗吧？”他这么一说，全班战士都笑起来。第二次拍时，我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认真，这才拍摄成功。这也是我人生一次上纪录片镜头，我感到无比自豪。

    接着连长下令：“目标12号方位！瞄准第二架敌机！放！”我听到连长命令，即速踩下击发器，击响一个点射又连续击射。我共点击6个点射把50发炮弹全打完。我们连6门高炮全集中瞄准空中中心点开火，一瞬间，炮弹爆炸亮点像块白云。我们开炮，拍摄组紧张拍摄高炮开火实况。接着摄制组到其他战场拍摄敌机被击落的实况，再剪辑连接上就成为一部完整的纪录片。

    拍摄电影纪录片惊动阵地周围的越南老百姓，他们听到炮声立即躲进防空洞。炮声停止后，越南老百姓跑到连队询问：“以往你们打仗时都有美国飞机来，还有炸弹爆炸声，今天没见敌机来，你们怎么还要打炮呢？”连长和指导员向来询问的越南老百姓解释，他们才明白是这么一回事。

    郎盖防区内的一些越南老百姓会说中国普通话，他们平时会用中国话和中国士兵进行语言交流，但他们讲起越南话我们就听不懂。中国高炮部队于1965年8月5日进驻越南开展援越抗美，我们的阵地曾经住过几批高炮部队。越南老百姓经常与中国部队交流，也和中国老百姓一样热爱，也亲切地把我们称为解放军。

    我们连队进入越南后，正是全国人民学习著作和语录的高潮时期，思想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革命真理，要把思想普及到全世界去。我们部队入越后，就把思想宣传站建在部队周边，站里备有语录本和选集越文版，免费发给越南老百姓阅读，，有的越南老百姓家里的大厅并排贴着画像。宣传站还备有越文版的《人民画报》、《解放军报》、《人民日报》等刊物和报纸，供越南老百姓阅读。部队每天安排战士值日接待，免费供应茶水。驻地周边村庄有部分越南老百姓还会用中文阅读语录，还能看懂“老三篇”，通过这样的宣传，思想深入越南人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