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I - 7）启蒙教育很严格，自觉养成能入心

    在童年的记忆中，奶奶对我的启蒙教育总是严格而深刻。记得有一次，我被小伙伴们召唤去玩耍，直到夜幕降临才想起家中兔子的草料尚未准备。匆忙中，我拔了半篮子的草，心中却担忧这些草料不足以满足兔子的胃口。于是，我心生一计，在别人菜园中剥下一些枯黄的芥菜叶，悄悄放在篮子底部，上面覆盖着新鲜的青草，带着一丝侥幸心理，我提着篮子回到了家中。

    然而，奶奶的洞察力远超出我的预料。喂完兔子后，她满脸怒容地质问我：“你今天拔的是什么草？篮底下的芥菜叶是从哪里偷来的？”我从未见过奶奶如此愤怒，只得如实坦白：“那是人家不要的枯黄芥菜叶，我才拿回来喂兔子。”奶奶继续追问：“菜叶是剥好放在菜园被你捡来，还是你自己去剥的？”我知道奶奶最厌恶欺骗，无论我在外面拿了什么东西回家，她总是要刨根问底。

    得知真相后，奶奶愤怒地将枯黄的芥菜叶扔到门口的垃圾堆。随后，她回到后厅，拿起杉树枝，拉起我的裤管，狠狠地打在我的小腿上。那一刻，我感到双腿火辣辣的疼痛，却不敢逃避，只能哭着向奶奶认错：“奶奶，我错了，您不要生气，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奶奶见我认错，也意识到自己不应如此严厉地对待孙子。她到厨房拿来醋，含在口中，轻轻喷在我的腿上，以防皮肤感染。

    夜深人静时，奶奶轻声细语地对我说：“咱们家虽穷，但要穷得有骨气。咱家祖宗三代没有动过别人家的一草一木。我们这一代不能破这规矩。别人的东西不能要，不管菜叶是黄掉还是烂掉，都不能把别人的东西拿回家。小时拿别人东西，长大后就会变成贼。”

    奶奶虽然不识字，但她记得许多历史典故，世间百态的事经她一讲变得生动有趣。每天晚上，奶奶边讲故事边哄我入睡。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在余家生了两个男儿，老大英年早逝，老二不指望他有作为，今后余家全靠孙子传宗接代。可怜你跟着奶奶从小受苦，不过没关系，穷苦家长大的孩子，更早懂事更好成才。”她说：“做人一是要勤，大事小事都要勤劳。二是要俭，富有时节俭，防备穷时用。赚钱没功夫，剩钱有学问。”

    奶奶还告诉我：“也有富裕家庭的子孙光懂得享受，自己不努力，结果坐吃山空。老天爷不会让谁永久享清福，富裕生活要靠自己双手创造。”

    奶奶经常用孔孟之道教育我，她说做人要诚实厚道，不能骗人，不要贪别人便宜，不要贪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对于原则问题、是非问题，奶奶毫无宽容余地，该骂就骂，该打就打。她给我讲正直做人的故事，启发我幼小的心灵，如今我仍记忆犹新。

    在奶奶的严格管教下，我从小看见别人的东西心不会贪，更不会去偷别人东西。我在野外玩耍时，有个小孩偷拔别人种的花生，拿给我吃，我不敢吃。我说：“回家会被奶奶打一顿。”小孩说：“吃了回去不告诉奶奶，她哪知道？”我说，“我奶奶可机灵，我在外面做了坏事，一回到家她就会知道，奶奶有察言观色的本事。”真的是这样，有一次我帮助别人摘花生，这家的小孩叫我边摘边吃。回到家奶奶责问我在哪里吃的花生。我问奶奶：“您怎么知道？”她说：“你嘴角边白白的，我还看不出来吗？”我向奶奶解释是帮人家摘花生，人家叫我吃的。奶奶没骂我，她讲：“下次可以帮别人摘花生，但不要吃别人的花生。”

    奶奶对我管得很严，晚上不准我出去玩得太迟。奶奶也有对我宽容的一面，我调皮的时候从来不会骂我。有人对奶奶说，“你的孙子太调皮了。”她却说“小孩从小调皮好，长大有出息。”她经常对我讲：“爹亲娘亲不如自己手脚亲。自己能做的事要自己动手做，不会做的事也要学着做，不求人多好。”

    在奶奶的疼爱和严教下，我从小学着做力所能及的活儿，头脑变得灵活，聪明伶俐，她由衷地高兴。在奶奶严格管教下，我从小懂得做人的道理，明白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靠神仙皇帝，只能靠自己去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