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遑多让的哼哈二将
“三元,你说我要不要把后花园的花给连根拔起,全都种上百合花,你觉得如何?”
回到府上刚坐下没多久的微生三元就听到了李承泽哀怨的话,就像是深闺的怨妇,整日担心受怕妻子在外面红杏出墙又或是带回来一朵朵娇媚可人的百合花。
半夏的嘴永远比脑子快一步,没有听出李承泽的哀怨,歪着头高兴的道。
“正好,桑葚和三七整日去后花园刨坑,都快要把花给刨死了,现下种下,明年就可以赏花了。”
说完半夏就遭到了李承泽冷眼,甚至还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的盯着,好似要把半夏给盯出一个洞来。
“王妃,殿下,半夏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半夏麻溜的下跪道歉认错,低垂着头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装的。
微生三元只是抿了口热茶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开始嘴炮互殴。
绿茶猫李承泽上线,端起三元放下的茶盏抿了一口,笑的纯良,眼神带着一丝嘲笑,温和的嗓音阴阳怪气道。
“真是想不到聪明一世的半夏居然也会被人做局,亏你平日还看不去熟读圣贤书的无救,终日打雁,竟被雁啄了,也是,这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
可不要小看了李承泽的敏锐程度,虽然不是很清楚无救和半夏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能让半夏谈虎色变一定是突破了那层模模糊糊的窗户纸,详细的细节还得问范无救才知道,但不妨碍李承泽调侃。
反正他可什么都不知道哦,也绝对不是报复。
一听到范无救,半夏就跟炸了毛的修狗,竖起防备龇牙咧嘴。“殿下无非就是在怪半夏打扰了你和王妃的蜜月,但我否定殿下我不及那个蠢蛋聪明,我又不是王妃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再者,殿下不是吃半夏的醋,而是那位上官姑娘的醋。”
半夏不蠢,在监牢里三个人的燃动分明殿下就算是挤进来也是橘外人,在监牢里不方便说话发火,这一回到府上就逮着她一个人使劲薅。
李承泽从半夏那双圆溜溜一副我果然就知道你是在吃醋的表情中猜测出来了,三元与那位上官一定认识,说不定也是和半夏那样从小相识。
“你是不是与那位上官联起手把我和三元给诓骗回来?我就知道以你的智商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掉进泥坑里,这种事也就只有无救会蠢的明知是坑还一如既往的跳进去。”
那句话看似是对半夏说的,分明就是对那位上官老朋友说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暗度陈仓,他这个正室不要面子的吗?
同时也在心里唾骂范无救不给力,简直是中看不中用,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得让他们这个做主子的千里迢迢回来。
回到京都哪哪都不得劲,窒息的牢笼让见到了外面广阔的天地,谁还愿意回来面对那张张虚伪的面具李承泽的怨气都可以复活十个邪剑仙了。
刚走到门口的范无救听到殿下会心一击,在来得路上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听到的时候还是破防了,谢必安在身后咧嘴一笑。
“殿下说的是事实,你无需放在心上,你是什么为人”上下都清楚,无需掩盖,也无需为自己辩解。
好不容易粘起来这颗破碎的心,被接二连三的打击碎的不能再碎了,范无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还有,你还记得你高冷寡言的人设吗?”
谢必安无辜的眨了眨眼,用那张高冷的脸嘴里蹦出不符合他人设的话。“俗话说的好,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
一看就是跟半夏待久了,思想和话语都被传染了。
哀怨的李承泽起身委屈的把自己蜷缩进闭目养神的三元怀里,将脑袋搭在她肩膀上,依偎在她怀里委屈的诉苦。“三元,我讨厌百合花。”
微生三元睁开眼,被迫中断了脑海里想的思绪,摸了摸他鼓起来的脸颊,声音轻柔,脸上没有任何不耐。
“若是不喜,这日后府上不必出现百合花就是。”
李承泽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冲着半夏偷去挑衅的眼神,并且还当着半夏的面亲昵的与三元搂搂抱抱,“我就知道三元最在意我~”
半夏的拳头硬了,真的硬了,一股火憋在心里脸都要被气红了,对着外面那两个迟迟不肯进来的两人大喊道。
“你们两个在外面嘀咕什么?”
“王妃,殿下。”范无救磨磨蹭蹭就像是蜗牛似的,即便是进来也是一脸的心虚,瞥了一眼暴怒的半夏,快速的低下头。
谢必安就没有什么顾虑了,问候之后就在一旁候着,眼神却是在范无救和半夏两人来回打量,至于殿下,嗯,不好意思,已经看习惯了,如今已经有新的风暴可以看,这可比腻歪的殿下精彩多了。
明眼人都看出了范无救和半夏之间的不对劲,李承泽换了个姿势,慵懒的窝在三元的怀里翘着腿,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眼里透着促狭。
“无救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半夏的事?怎么就跟老鼠见到了猫似的,这般胆小可不是你往日的作风?”
“殿下,属下嘶”正说这话的范无救却被半夏冲过来一把掐住了腰间的软肉,用眼神威胁警告他不要乱说话,随后笑眯眯的转过头对着神色各异的他们笑呵呵的道。
“哦,没什么,就是我想跟他义结金兰,他不服我为大,他为小。”
“义结金兰?”就连谢必安这个脑子不太聪明的都听出了不对劲。
“自然是姐妹啊!不然还能是姐弟吗?”半夏梗着脖子,一手死死的掐着范无救腰间的软肉让他疼的说不出话来。
救救我,范无救求助的眼神望向谢必安,谢必安转过头去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
李承泽则是装死的埋在三元的怀里,很明显还没能消化这个炸裂的消息。
半夏被小姐那轻飘飘的眼神瞥过来顿时慌了,自乱阵脚,天不怕地不怕,就把小姐。
半夏的手也松开了掐住范无救腰间的软肉,也让范无救寻得了机会,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却被反应过来的半夏掐住嘴,慌得开始牛头不对马嘴了。
“他本来就不聪明,若是让他当老大,我的面子往哪搁?况且他娘们唧唧的,抬举他和我做姐妹是他王妃最得力的干将!”
沉默,还是沉默,
就连李承泽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范无救说他没眼光吧,一下子就看中了这脾气暴躁的小辣椒,说他眼光不好吧,被嫌弃被打过不知道多少次,还跟个舔狗似的舔上去。
冷脸洗内裤,真是越洗越上头,被质问之后还狗急跳墙一副恨不得撇清关系,私底下又是笑脸相迎,没有比范无救更口是心非的人了。
谢必安很想为自己的兄弟说些什么,但看范无救乐在其中,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算了,还是别说了。
范无救他真的超爱,又是继殿下之后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范无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在跟你求救呢?
这一下也把微生三元给干不会了,她知道半夏向来都有主意,也有自己的主见,在情感上她不会插手更不会干预,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或许半夏没有意识到。
但她这个局外人看的很清楚,半夏是乐在其中,以往的那些男人靠近要么就是受不了半夏这小辣椒的脾气,也受不住三天两头挨打。
也不知是二皇子府上专门出奇葩还是怎么的,其实微生三元是很担心半夏会在玩弄的过程中把范无救玩的崩溃,但很明显范无救的精神比任何人都顽强。
可微生三元不按常理出牌,能够和上官疏月玩在一起的怎么可能是个心思单纯的,分明就是狡诈的老狐狸。
“义结金兰是件大事,无缘无故的就给自己添了个姐妹确实是要慎重,看看日子,我在府上给你们置办,也请府中的仆人做个见证。”
“啊?”半夏惊呆了,她不相信小姐不会听不出来,难不成她的演技有所长进了?又或是小姐这出门几个月被甜言蜜语炮弹腐蚀脑子降智了?
半夏抬头望去,撞进小姐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间明了,这哪里是什么她演技长进,小姐的脑子从始至终都没有降智,这分明就是在惩罚她这几个月的‘放肆’,想到这,半夏顿时心虚的低下头,更是害怕的松开了掐住范无救的手。
李承泽乐了,笑容跟个邪恶的猫猫似的,在半夏和范无救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们鸡飞狗跳的好戏了。
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跟不上节奏的谢必安果断地闭嘴不说话安静看戏,想早点结束回去陪它们睡觉,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踢被子,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这时,有家仆端着宵夜走进来,香喷喷热乎的食物勾起了他们的馋虫,等家仆把菜放下之后,四位侍女鱼贯而入对着上首的微生三元和李承泽下跪汇报。
“王妃,殿下,不出所料,范闲在王妃与殿下离开后半炷香的功夫夜探鉴察院的监牢,与上官疏月密谈。”
李承泽也敛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端详着这四位侍女,这好像是他为了准备婚礼招聘女眷,能够进到这府上当差的女眷都是查明了身世,李承泽知道总会有些漏网之鱼想方设法钻进来,反正他也不介意,谁的府上没有一两个别家的暗探呢。
但没想到这竟然是三元的人,这看起来就比他手底下的哼哈二将聪明。
白蔹顿了顿,咽了咽口水,惊愕于刚传来的消息上官疏月狠人的行为,但还是继续道。
“范闲逼问上官疏月的来历,甚至为了试探不惜用郭宝坤为诱饵,更是逼迫上官疏月在郭宝坤生与死之间,选择吞毒药保全郭宝坤。”
半夏听到这也收起了刚才的心神不宁,面色严肃,嘀咕着:“上官还是一如既往的狠。”
在大是大非面前,范无救懂得分寸,儿女情长不适合摆在这明面上,所以并没有闹腾反而是和谢必安一脸认真的。
内心却在想王妃的人这么能干,他们会不会失业了?
“范闲的手段还是这么的龌龊。”李承泽听完不屑一笑,这熟练的样子很明显就是没少干。
“不过这位上官还真是让人意外。”这点李承泽不得不承认,同时也在心里赞叹三元调教人的手段可比他高明多了。
李承泽越看越嫌弃范无救和谢必安,仔细想想,好像他们每次办事不是捅娄子就是在捅娄子的路上。
微生三元倒是没有意外,上官疏月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每一步棋她都很清楚。
“殿下,要不要派人告知郭宝坤?”范无救有危机感觉得不能站着听想发挥一下他们作为殿下得力干将的聪明。
没看到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半夏那白痴的眼神看过来,范无救被嫌弃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旁的谢必安很是赞同的点点头,范无救虽蠢,但有时候还是很会出主意的。“是啊殿下,这可是离间范闲和郭宝坤最好的机会。”
“殿下也是这样觉得,对吧?”考公人范无救还不忘恭维拍马屁一下上司。
屋内的其他人齐刷刷的沉默,丢脸丢大发的李承泽装起了鸵鸟埋在三元的肩窝,面上浮了一层绯红,好蠢,他真的不想承认这两个蠢货是他的得力干将。
微生三元拿着茶杯的手一抖,抬起眼眸看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偏偏面上还一副我们可真是‘大聪明’的表情。
“殿下,你也觉得这么做是对的~”微生三元低头看着装死尴尬,,,,的扣起手指来的李承泽,调侃着问道。
“不是,绝对不是。”李承泽头摇的飞快,直接和哼哈二将划清关系。
接到白蔹她们投来同情的眼神,半夏脑中的那根理智的弦断了阴恻恻的看着沾沾自喜的范无救,声音一字一句从嘴里蹦出来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自己拉低了这屋里人的档次?”
范无救:啊?有吗?
谢必安:不知道,她是说你不是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