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收留
这时议论声中,一个声音问道:“问问这五人跟那些人是不是有关系啊!”
这个声音一落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五人瞬间抬头赶忙道:“跟我们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不然我们流亡到‘谷田村’就不往这边爬了。”
张里正跟田忠很快发现话中的关键点,互相看一眼后,田忠问道:“你们是从北边一路逃难过来的?”
那五人一起点头,又听田忠问:“可还有陆续的流民往这边赶?有多少?”
“我们一路走过来能活命就不错了,然后我们也不敢往一个地方跑,怕被发现,也怕人多了就算有吃的也分不到我们手里。”
听他们这么说张里正暂时安心一些,至少还有准备预防的机会。后又问了一些问题后这五人彻底没了价值,然后就开始讨论他们的去留。
村里一致决定送去衙门,但张里正第一个不愿,道:“这些人今天赶来偷盗,明日从官府出来就能找我们报复。”
地上五人连连摇头一再说说不会的,但他们在村里人面前没有任何的可信度,全都无视。
最后张里正想了想提议道:“我村里就有不少从外地投奔过来的,有的在村里的亲戚早死绝了。
村里有钱的就将他们收去做了门房小厮,只需供饭给个睡觉地方,给条活路他们就都愿意。”
话毕地上的五人商量好似的吗,齐刷刷的从地上挣扎跪坐着,热泪盈眶的保证:
“我们真的都是好人,就是太饿了才做出偷盗的事情,我们在家乡都是种田的。
只要你们肯给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在村里活命,给口饭吃,我们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只要让我们活命,求求大爷们给条命活吧!”
这下提议出来了,但谁愿意收留他们呢,还是让他们自立门户,不过现在自立门户不像是,如今税收这么高,他们要新开土地在种地,衙门派人来收钱,他们肯定来不及交上。
当然村里人肯定不愿意借的,所以这条想法划去,那就只能等人收留。
可村里大都自给自足,没人想要家里多个人,每天多失去一些粮食。
这好不容易提的意见,转眼要作废时,人群里不知谁调笑了一声:“哎,这虎子他爹李大胆不是前几天被赌场人给抬回来,她家现在就一个娘们跟一个七岁小孩,正是缺人力的时候,给她呗。”
李氏身旁的李二高声道:“你们这些婆子平日嘴碎就算了,这时候了还要拿人伤心事开玩笑,李大胆是我兄弟,他留下的遗孤,我会尽力帮着照看,就不劳烦大家费心。”
后来大家又接连推出几个家里没有劳动力的,沈麦跟李麦苗也在其中,但无一人答应收留这些人。
地上的五人看着这村人都没有要收留自己的意思,每个人慌乱的开口给自己找可利用的价值:“我我,我种田一把好手。”
“我能扛重物,力气大。”
“我属性好,夏天捕鱼我最牛。吃不完还能去换钱。”
“我能认识山上的中药,这个能卖钱。”
“我会打猎,这个更加赚钱。”
接连的攀比中,谷子她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盯着最后的说话的三人,向村长说她家要了。
剩下还有两人最后实在没人收留,田忠看着那两人,想着养一阵试试看,要是还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直接在村里给人打死,丢后山喂大虫。
决定好田忠遣散了周围看热闹的,从怀中拿了纸笔,开始给这五人立规矩起名字安排身份,再给由里正确认后才打发他们离开。
最后就张里正跟田忠坐在榕树下等着其他人村的村长来商讨今后对策。
这两人在树下等着,村里不少人回屋吃饭时也偷偷讨论了一番。
白舒被推回屋子时,看着蒋南野道:“昨晚你抓他们时有没有听你他们说些什么?”
蒋南野说没有,三两口喝了粥道:“这都是村长他们管的事。”井边清洗碗筷时朝着白舒又问:“今天太阳不大,跟我去田里待着?”
现在水娃已经开始上学堂,平日里找他的机会不多了,之前李麦苗还经常来陪他,但最近站好农作物成熟的最后关键时刻,李麦苗要去田里。
怕他无聊,蒋南野才决定要带人去田里转转,他昨晚浇灌过灵泉的,那边空气肯定清新。
可等到了田里,只能说蒋南野想法是好的,最近的谷子他娘手里拿着根棍子催促着刚决定要的三人来到田地忙活。
一人扛着一桶粪水,一人扛着桶河水,还有一个人捂着鼻子在浇粪水。
麦子成熟期,适当浇肥必不可少,农村的肥料就是这么朴实,白舒捂着鼻子被推了一路才到自家田埂上。
还好村里浇肥频率不同,跟他相邻的田亩都没到施肥的时间,白舒在自己田里缓了一会儿才好受些。
这边还在悉心养护农作物,村里榕树下,已经聚集起来的五个村村长和一位里正愁眉不展。
张行最暴躁,本来他的粮食就达不到上头指标,这回又来了偷盗的,关键人还没找到,他气都没处撒。
提议更是暴力:“我就觉得老田这村里抓到的五个偷盗贼,应该被你们村乱棍打死,正好咱五个村,一人一个头挂村头,给那些来咱村的立个威,看那个胆子大的来送死。”
田忠哼了一声道:“你这样赶尽杀绝,流氓要是饿疯了,觉得反正都是死,那不如去有粮食的村里拼一把。
你对人家这么干脆,他们前后没了顾虑,那会不会对村里的人也下狠手?”
其余三个村长一致认为田忠说的有道理,一旁的里正思索良久问道:“老田,我们这几个人,就你有打仗经验,对付这事你有什么好想法没”
田忠沉默一会道:“就目前看来,流民应该都是北面往这边移动,我们村最北就是‘谷田’所以以后在出事‘谷田村’大概率是第一个,然后往我们余下的村子流散。”
“那我们村该怎么办吗?”张行怒道。
“我们村村要开始警惕起来,村与村之间也要连接起来,说是‘谷田村’会是第一个出事,但我村往后的三个村两面群山环绕,被流民翻山寻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从今天开始,回去我们就需要每晚派人手在村里巡逻,还有五个村回去后立刻搭建一座烽火台,一出事,就点烟,近处的村落见了赶紧安排人手来支援。
流民就算再多, 我们五村人都是吃饱喝足的壮汉,只要不怕事,见一个打退一个肯定能守住我们的村子。”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按照这个方法做下去,几个村长一敲定,立即动身返村安排下去。
张行架着牛车,没一会儿开始跟里正抱怨:“张叔,我怎感觉,怎么样都是我们最危险,就你看‘土田村’一有事左右两家就能支援,可咱村村,就只有一个‘水田村支援’。”
张里正白了他一眼:“少给我打什么歪心思,刚才只能不说,再说最末的‘花田村’怎么就没说过一句?”
“那是人家靠南,说不定都偷不到他们那,这次不就是没人去吗?”
&34;行了,你要是不放心回去跟前后左右的村里都打个招呼,这样村子四面八方都有人能来支援。&34;
张行听着,觉得里正这话说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