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负责
隔天一早,李大胆媳妇李氏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拖着丈夫,身后跟着村长还有一些端着早饭跟着过来看热闹的村民,声势浩荡的朝着村尾走。
蒋南野一早给白舒伺候好,带人上完厕所回来后,快步又把人抱回屋里。
“外面是昨晚他们弄的?”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昨晚被泼粪的地方带着都有正在蠕动的小动物,夏日里那气味就更不用说。
蒋南野以为他是被熏着了,笑着安慰:“在忍一会儿,这些留着还有用。”
白舒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但没解释,转头继续问:“我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男人将他放置在轮椅上,大块头蹲在白舒跟前,一双大手握住白舒的脚腕轻轻推着:“当然,我按这儿,是不是有点感觉?”
确实有些隐隐的痛意,想起男人一早有事忙着照顾他,他自己还没吃饭,正要催人,大门被粗暴的敲响。
声音咚咚,带着女人尖锐的咒骂,让白舒不可遏止的想到昨晚,身体一下僵硬起来。
一直再给人按腿的蒋南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腺体又开始无意识的释放安慰信息素,可惜白舒不是小o,他闻不到,整个人被吓的有些呆滞。
看到这蒋南野脸色一沉,起身时又换上和颜悦色的对着白舒道:“等会儿你在屋里听戏就行,外面我来搞定,李大胆造的孽,我也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
大门刚打开,李氏拖着自己的丈夫就要进门,但刚伸脚进去,又被大股刺鼻的气味给熏退。
李氏下意识用手捂鼻,被她一直揪着的李大胆没了支撑,哎呦一声,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34;这短命鬼家是在家施肥吗?呸!一股臭粪味。&34;
蒋南野笑笑没接她的话,反而一脸正色的对着村长说:“村长我正要去找你呢,我家出怪事了。”
这话一出,周围面面相觑,村长也是,跟搀扶着他的妻子对了一个眼神后,田氏小心的开口:“舒哥儿呢?他怎么没出来?”
周围人立刻因为这句话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舒哥儿活不过一个月,你看这才几天,人果然没了。”
这话在小声,周围那么点大,在场的听得也是格外清楚,村长看着蒋南野,即使眼神有些不悦,但也咳嗽几声示意后面的人闭嘴。
蒋南野额头冒黑线,神色自然的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村长我家昨晚遭贼了。”
“噗嗤,这是有多穷才偷你家。”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个人搭腔,蒋南野神色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顺势搭腔:“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家那么穷了,还来我家偷盗,所以开门前我就想劝人家去别家偷去。”
“哎,什么叫去别家,你们家没东西,就让小偷来我们家,你这心肠也太坏了。”
蒋南野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要被喷,安静听了一会儿。
“是啊,你也是个大块头,抄起你家的榔头打啊,谁让他做小偷的,不小心打死了也没事。”
这个点子明显的受到众人支持,一被提出村民们纷纷表示赞同。
“对啊,就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自己都吃不饱,好不容易攒下的口粮家财都来偷,这不等于是要害我们自己性命,不打死,也要手筋给挑断了,让他以后不能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腌臜事。”
蒋南野不动声色的笑了,等面前的村民情绪平缓,他面上突出现一抹歉意,然后对着村长说:“村长那我说实话了,我名声不好,怕又吓着你们所以刚才才没敢说真话。”
他故意停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抱着自己断手的李大胆才出声:&34;我家穷成什么样大家都知道,我命也不好,但我是真想活着,所以平日里,我尽量不跟大家都冲突。
只是没想到,昨晚先是有个人来我家头偷东西,被我发现后掉头就跑,本以为他会就此收手,没想到,后半夜又跑来我家泼粪水,我当时一生气,就想出去找人理论。
那人知道自己干的事不干净,一张脸套着布襟,我也没认出是不是村上的,那人见我出来后伸手要打我。
当时我害怕急了,手劲也没收着,情急之下抓着那人的右胳膊抡了一圈,我也没想到我能打过那个偷盗的泼粪贼。&34;
说完人群里一个抱着碗喝面汤水的中年人搭话:“怪不得后半夜我迷糊中听见有人喊叫,不过就一声我也就没起来看。”
着中年人就住蒋南野隔壁,听他说完蒋南野顺着他的话道:“当时那人确实痛的叫出了声,但他可能也怕惊扰了大家,就立刻将自己的嘴捂住。
当时我想上前查看,可我夫郎胆子小,以为是我出事了就在屋里叫我,我担心就没在管这小偷,先进去看我夫郎。等在出来时,那人也不见踪影。”
&34;这不,一早起来我夫郎就让我找村长帮帮我们。&34;
讲完自己的诉求后,蒋南野才一脸好奇的对向来势汹汹的李氏身上:“李大娘刚才那么凶的敲门,找我所为何事”
李氏刚才也被蒋南野那顿描述给搞怕了,想着回家要好好给金钱藏好,等蒋南野把话题重新转向她时,才想起一大早来这找人的目的。
一把从地上将李大胆揪起来,指着他不能动弹又扭曲的右手臂厉声道:“我相公自打三天前在跟你闹过后,就去了县上没回来,就今儿天没亮突然跑回家敲门。
早上我去叫他吃饭时,发现他手臂居然废了。”
对于一个贫苦人家,双手有多重要在场看戏的都知道,李氏这次的哭喊比上次肺腑多了,不少人已经忘记了吃饭,还有些可怜李氏。
李氏呜呜哭了半天不说话,村长站在一边听了会儿,等不下去的打断她:“那你来找蒋小子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们要找找这个泼粪贼。”
李氏连忙摇头,委屈道:“村长,我怀疑是这蒋家这个小子克我们,你要给我家大胆做主啊。”
“李大娘,你这话说的,我家刚被泼粪,现又被您这么一大大帽子扣上,那我也委屈呢。”
李氏瞪着一双眼:“你怎么难过了,就是你克的我相公断的手,他以后要是不能干活了,你要对我们一家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