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混乱的开始
在邪眼幻觉生效的一分钟时间里，羂索使用了他目前能够用出的一切手段，对那檀蛮的幻影进行了攻击。
但正如羂索眼睛所看到的画面那样，所有的攻击对于檀蛮那本就不存在的幻影而言，一切都完全是毫无意义的。
如果不是因为羂索数千年来的知识与见识，如果仅是一个新人咒术师，用尽了自己毕生所学，却无法造成任何效果的话，可能从认知上都会出现崩塌吧。
其实在过程中，羂索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直到一分钟彻底的结束，檀蛮的身影从他眼前彻底消失，羂索才能够确定自己刚刚应该是经历了幻觉。
但周围散发出的浓烈血腥味，与那盘星教建筑的残骸，都在向他证明着，他刚刚进行的攻击又是造成了效果的。
羂索在认真的反思，自己为什么会中幻觉。
以羂索现在的水准来讲，刚刚他与檀蛮那种距离，只要对方发动咒术，羂索无论如何都能够捕捉到，那咒力波动并且作出反应的。
但问题就恰恰出在了这里，檀蛮在那时候，从羂索的视角来看，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檀蛮身上的咒力，虽然说算不上达到咒术师数一数二的顶尖水准，但也算是咒术师中第一梯队的水准，但却平静同一滩死水。
【这里的第一梯队，指的不是五条悟和乙骨忧太这样的水准，而是囊括了一级咒术师这样的分类。】
这才是羂索为什么，不惜用出绝大多数手段，也希望自己的攻击对那檀蛮幻影奏效。
因为这件事本身太过异常了反直觉，他需要以此来验证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
羂索的目光扫视周围，这个地方他胎藏遍野一分钟疯狂攻击，已然化为废墟与血海。
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正在快速驶离的那辆汽车，在黑夜中尾灯所拉出的，那两条长长的红线，喃喃自语的说道。
“禅院檀蛮是么，你果然很有趣呐。”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羂索很清楚，自己的计划似乎需要改变了。
不管檀蛮说星浆体在他手上是真是假，加上他所掌握的，那种程度的情报，最后加上让自己无察觉进入幻觉的能力，原本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
实际上檀蛮对付羂索所使用的，也只不过仅是邪眼的能力罢了，通过模糊的改变羂索的认知，来对他的攻击识别判断进行修改。
以让羂索觉得自己，已经是瞄准好，并且对檀蛮与甚尔成功的发起了致命攻击。
实际上因为邪眼的效果作用，让甚尔能在第一时间将檀蛮带离那里。
不过这其实也是信息差上的一种应用，毕竟羂索的开放领域，如果他摒弃自己所接收到关于外界的反馈，只是纯粹的对范围内全力释放术式的话，那么即便是邪眼也无法改变最后的输出效果，会令檀蛮没有办法利用这种小聪明去规避这样的伤害，只能够进行硬实力上的对抗。
而在这个时间点，单论硬实力而言檀蛮无疑的劣势的，所以他极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不过目前的结果也不错，至少有了羂索的‘帮助’，让檀蛮不用自己亲自出手来解决掉那盘星教，这样的话也就不会残留下任何与他有关的信息，特别是残秽。
不过在领域这个问题上，一直都还是檀蛮的痛点，因为现在的檀蛮依旧不具备释放领域的能力。
八热地狱虽然能够通过罪孽来提升术式的效果与拓展招式，但并没有办法代替檀蛮完成对于领域的快速掌握。
檀蛮在结界术上的学习，还是比较明显有些吃力的。
檀蛮并不算是天才，他只是比其他人更加了解这个世界的设定罢了。
像结界术这种更为具体的东西，檀蛮所拥有的经验，所能够提供的帮助就相对有限。
所以哪怕是经过了九年的时间，檀蛮暂时也还没有领会到领域的使用。
所以檀蛮退而求其次的，率先找到了能够一定程度上与领域抗衡的手段。
除了檀蛮自身所拥有的邪眼，能够利用幻术，一定程度上对领域起到防御作用外，首先就是和直毘人学习了御三家中特有的那种手段落花之情。
而简易领域方面，檀蛮也在等待一个合适时机去接触学习，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这些的底牌，太早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所以都是在暗中进行的。
开车的甚尔透过后视镜，看着那被羂索「胎藏遍野」破坏的盘星教建筑感叹道。
“那个威力还真是有够夸张的，那东西就是领域吗？”
尽管甚尔不能直接观测到羂索的领域，但是通过那敏锐的五感，加上其重力效果对周遭环境的破坏，甚尔还是能比较明确的感受到，那究竟是一种什么程度的力量。
檀蛮解释道：“那家伙的领域是比较特殊的，应该来说是开放式的领域，因为放弃了对出入的限制，所以加强了术式本身的效果。”
“你就是为了找她的吗？”甚尔继续问道。
【关于她和他，甚尔观测的到的羂索，是使用着虎杖香织身体的女性，而檀蛮指的是羂索的本质。】
“他就是那个，希望你能接下委托去杀死星浆体，并且最好是能够顺便杀死六眼五条悟的委托人。”
“原来是那个家伙，那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毕竟从她刚刚展露的实力来说，甚尔觉得羂索应该自己也有能力去达成这种事情，但她偏偏没有选择自己动手，而是要这样大费周章的拜托自己，其中理由令甚尔感到好奇。
“他大概只是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毕竟他的最终目的是让全日本的人，与天元同化成为一个，拥有一亿人咒力的大咒灵。”
“天元还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吗？”
甚尔毕竟是禅院家的人，即便自身不是术师，为了完成那些猎杀术师的工作，关于咒术界的信息还是比较熟悉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只要天元这次失败之后，那个家伙可以夺取一个咒灵操术术士的身体，使用术式控制了那进化过后，比起人类更加接近咒灵的天元，强行让天元执行与全日本人同化的命令。”
甚尔听着檀蛮讲述这些，但没有感觉什么恐惧，只是觉得还挺有趣的，并且继续问道。
“那他这么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他呀，能够通过大脑来更换不同的身体，也让自己达到类似永生的效果，并且已经活了数千年了他，只是想看看这么做之后究竟会出现什么东西，大咒灵是否是那种能够足以令他捧腹大笑的可笑东西。”
甚尔倒不是不能够理解这种事，毕竟如果用他的方式思考的话，其实就挺像他自己的。
甚尔现在檀蛮的帮助下，通过作弊获得了自己花不完的财富。
而正是因为通过作弊获得了这些财富之后，才会令他想着更加纯粹的，只凭运气的去进行赌博，以此来收获最单纯的乐趣。
甚尔大概还是能够猜想到，这样一个长寿的家伙，在历经了那么漫长的岁月之后，或许心中只剩下了，如何取悦自己这一件事情还有意义。
大概也是因为大晚上开车无聊，甚尔也就随口继续问道。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接下来当然是令局面更加的混乱，不管是高专还是御三家或者是总监部，我统统都要拖下水，只有这样我接下来的表现足以令人印象深刻，成为所有人唯一可以信任和需要的那个存在，并且逐渐的渗透掌握咒术界。”
甚尔用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说这些话时，脸上满是兴奋神情的檀蛮。
虽然甚尔并不是那么认同，檀蛮这种对于其他人对其需求那扭曲的执着，但毕竟这么九年相处下来，还是能够理解一部分的。
对于帮助檀蛮这种事情，甚尔倒没有什么抗拒。
他们现如今的关系，已经不再仅仅是当初那纯粹基于交易的关系，更多了一种类似于兄弟的关系。
比起羂索最终想将一亿人糅合成为大咒灵，甚尔倒还是比较想看看，檀蛮这种‘自导自演’的扭曲做法，最后会得到一个怎样的结果。
如果蒙在鼓里的观众，最终了解到一切的真相，那他所期望的那种结局，真的还能达成吗。
毕竟财富自由，且在檀蛮的安排下，可以随意进行杀戮的甚尔，所需要考虑的也只是找乐子这一件事情而已了。